这个问题倒把周岁问住了,她张着嘴,却答不上来,她和林有一点以后?她好像还没有真正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感情是这世界上变数最大的事情,她不敢完全的说两人可以走到哪一步,所以要如何规划以后呢?
见周岁不说话,林有一走到周岁面前,与她面对面,眼睛里分明的坚定和柔情,“周岁,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我不确定你是怎样想的,但.....我突然很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不不....不是突然.....”
林有一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有些变调,周岁被林有一这番话说的有点懵,但她低头还是握住了林有一的手。
林有一压了压情绪毫无章法的说道:“是很早之前就这样想了,我想....在我们都放假的那天,我们不用早起,睡醒了我们也可以在床上待着,然后我们聊点什么吧....聊点什么都可以,然后你饿了的话,我就起来做早餐,我们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
林有一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完全变调,甚至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低着头,努力的抑制着要溢出的眼泪,这些场面,光是描绘就已经让他想哭。
周岁的眼眶也开始发热,明明林有一描绘的也不怎么样啊,为什么她仿佛看见了这些场面一样。
林有一平复了几秒钟后抬起头,他定定的看着周岁,嘴唇微微的颤抖着,语气却庄严而神圣,“周岁......周岁,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我好想跟你结婚啊....”
周岁愣愣的看着林有一,这未免也.....太突然了,这算求婚吗?
“.......林有一,你是认真的吗?”周岁愣了好半天才问道,声音是一样的颤抖。
“我是认真的,周岁,我从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还要认真,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兴起的,在我们通过的无数通电话里,在我们一起吃过的数不清的饭里。”林有一眸子里不掺杂任何的玩笑,满满的真诚快要溢出来,“周岁,那个腌咸菜的方法我学会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吃了,你嫁我吧,我给你腌一辈子咸菜。”
周岁眼睛里已经充满了眼泪,听到林有一这最后一句话,她破功似的笑了起来,她的卧蚕一堆,眼睛里的泪水就被挤了出来,顺着皮肤的纹路往下流,“.....你这算求婚吗?哪有人拿咸菜来求婚的?”
“你不喜欢那样盛大的求婚场面,只好接地气一点了,不过戒指是有的。”林有一抚掉周岁脸上和眼角的眼泪,另一只握着拳头的手伸到周岁面前,他展开手来,手心上躺着一个棕黑色的小圆环,周岁皱眉看了半天,才知道这是林有一开始一直在摆弄的树枝。
“......出门的时候太紧张,忘记带买的戒指了,只好临时拿它来替代一下。”林有一有些抱歉的说道。
林有一说着退后两步,看架势是准备单膝下跪了,周岁赶忙拉住林有一,“stop,稍等稍等——”
其实对于这个求婚,周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不止是求婚,周岁甚至没有做好进入婚姻,成为别人妻子的准备。
“我们....是不是还太年轻了?”周岁微咬着下嘴唇,紧皱的眉头在认真的思考着,“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太年轻,会不会太冲动了....万一....万一我们.....”
万一我们走不到最后,走到半路厌烦了对方怎么办?离婚吗?
周岁没有再说下去,她望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她以后会如何想,但是这一刻,离婚这两个字对于她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她无法接受她这样喜欢的一个人,最后竟和她走到了要离婚的那一步。
“但是....遇到了对的人,为什么还要犹豫?”林有一表达了他的看法,“年轻并不代表不能承担责任,婚姻是神圣的承诺,这个承诺说出口,我永远不会反悔的。”
周岁抬起眼皮对上林有一明亮的眸子,又慌乱的别开眼,“.....我,我现在有点乱,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想....”
林有一垂下眼皮,片刻后又抬起,笑着道:“你当然要想一想,我等你。”
林有一走到周岁身侧,重新牵起她的手,送周岁到了小区门口。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快十点了。”周岁看看表,一段路居然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林有一留恋的揉了揉周岁的头发,随后拿出周岁放在自己口袋的手,他轻轻的摩挲着周岁的手指,片刻,从口袋掏出那个树枝做的戒指,轻柔缓慢却有严肃的戴在了周岁左手的中指上。
“你可要好好考虑,进了林家的门我可不放人了。”林有一低着头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真奇怪,明明以前也不是这么容易哭的人。
他吸了吸鼻子,松开了周岁的手,“快上去吧,外面冷,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周岁眼眶微热,她不敢再看林有一,只“嗯”了一声后迅速的转身,在刚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眼泪溢了出来,中指上的树枝戒指烫的要灼伤她的手似的,她微微握紧了手。
周岁回到家时,周母跟周父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周岁回来的动静,两人的注意力都从电视上转移到周岁身上。
“岁岁回来了,怎么样啊,散步散的怎么样啊?”周母拿着捶背器捶着背,脑袋往玄关处探着。
周岁刚刚哭过,声音有点不自然,怕周母周父发现,于是说了句还行就回了房间。
但这样却更让周父周母怀疑,周母看了周父一眼,周父也看着周母,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父不善言辞,于是派出周母作为代表对周岁进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