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飞快地打开电梯门旁边的一个小隔板,拨动里面的开关,把门边的监控画面切到电梯内部。
我们看到电梯里是七八个活尸,在里面挤作一团,呲牙咧嘴的样子活像上班快迟到的我们。
刚刚我们都在认真分析陈了了提供的大量信息,忽略了监控显示的画面,一定是那个时候,有活尸好死不死地碰到了电梯开关,打开了门,这七八个活尸就被挤了进来,其中可能有那么一两只对于上班迟到要扣钱这件事形成了条件反射,呲牙咧嘴地拨下了楼层按钮。
这个电梯偏偏又是个独立通道,里面就两个楼层按钮,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事情就有这么凑巧,你说是不是运气这个哈婆娘在作妖。
要放在平时也还罢了,可是我们身后有孩子,楼下有金刚丧尸,这要是骚动起来,局面就会很糟糕。
张三丰拔出无声手枪,瞄准电梯门,李雪也在给手枪上装消音器,两名神射手提前准备,力求在电梯到达时,它们出来的瞬间逐个爆头,把骚动降低在可控范围。
陈了了示意孩子们继续保持安静,孩子们很听她的话,纷纷转过身去,有的还乖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小孩子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但他们表达出的信任和忍耐让我感动,让我感觉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让我明白努力活下去的意义。
小孩子是种神奇的生物,或者说纯洁是种神奇的力量,你不知道那一张张白纸上将会描绘出怎样的画卷,当你有了期待,也就有了动力。
人可以没有信仰,但不能没有希望。
做别人的希望很难,但也很美妙,那一刻我仿佛找回了信仰。
叮咚,电梯开门,我们挡在孩子和活尸中间,无声手枪枪口的火光照亮了墙壁和我们每个人的脸。
没有一只活尸能跨过这道叫做决心的底线,它们甚至都来不及走出电梯。
电梯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再也不能动弹的活尸,用它们额头上的弹孔为张三丰和李雪的精准速射点了个大写的赞。
电梯门自动关上,仿佛它们未曾来过。
所以朋友们要是看到这里,不要光点赞,要证明自己来过,起码要留个言。
小绵羊应该不知道决心为何物,估计也从未见过人类散发出这种气场,她可能被张三丰和李雪的神级精准速射折服,她甚至小声和张登平对话。
“你们的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我知道张登平会怎么回答,果然,他说:“对,其实我们很厉害,我们曾经正面刚过金刚丧尸。”
得,又把话说包了,我们那叫刚吗,我们那叫抱头鼠窜。
小绵羊不解地问:“那为什么现在你们那么怕金刚丧尸?”
张登平语塞,求救地看我。
我正眼也不瞧他俩,毕竟小绵羊刚从女魔头的人设中拎出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洗白的,我对她的警惕性还很高,敌意也并不是没有,我甚至在这个时候,不惜牺牲洞察锁能力,也要监视她,她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万一有了翻盘的机会,恐怕比金刚丧尸更难缠。
但她接下来的话,我就不得不接了。
她说:“以你们的身手和谋略,要想活着离开这里,不是不可能的事,你们还可以考虑躲开金刚丧尸,从地铁通道走。”
张登平嚅嚅地说:“这个……不是有孩子吗……”
我不知道小绵羊说话的声音为啥恰好控制在我能听到的范围,但我必须要说话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人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的行动出自于本心,而不是什么蛊惑,你的魅锁,只会使人变得平庸,包括你自己,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魅锁之下无人,你的能力是个孤独的魔咒。”
大概是孤独两个字触动了她,也可能是洞察锁克魅锁的关系,她没有反驳,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看向别处。
我继续像个人生导师一样严肃地给她上课:“这里有几十个三五岁的孩子,他们没有身手,也没有谋略,他们连心智都还不健全,这么大的目标,不可控因素一大把,我们带着他们,无论是从地面杀出去,还是从金刚丧尸的眼皮子底下绕出去的成功几率都微乎其微,除非抛弃他们,甚至拿他们做饵,就像你常做的那样?”
我死死地盯着小绵羊:“虽然都是人,但我们不是同类,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考验,如果你有一丝一毫拖后腿的征兆,,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消灭你。来,你告诉她你有什么手段。”
最后一句话我是对着趴在她背上的分裂人格说的。
这个乳白色半透明的家伙似乎很享受趴在漂亮女人背上的感觉,它懒洋洋地抬起头来:“想要什么效果,少儿不宜的还是慷慨悲壮的?”
为了达到恫吓的效果,我示意它少儿不宜。
分裂人格慢悠悠地说:“我现在附着在她的每一个细胞上,我可以在零点零一秒之内,调整她身体细胞的内外压,瞬间让她屎尿屁像喷泉一样喷得到处都是,五官和所有的黏膜都往外喷血和组织液,皮肤脱落,肌肉溃散,器官融化,我可以让她的这个状态维持在一分钟以上才死去,那将是个漫长而极度痛苦的过程。”
老实说连我都被吓到了,这它吗岂止少儿不宜,成人也不宜呀喂。
小绵羊脸色变得惨白,眼神里的恐惧拉满,连张登平手都在抖,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可我还是好奇了,又问:“那么慷慨悲壮的呢?”
分裂人格似乎也陶醉在自己的少儿不宜里,被我一问才回到现实:“慷慨悲壮的话,那就原地爆炸,我会控制好爆炸的参数,让她爆出来的渣,在地上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八壹中文網
最后它还压上韵了。
我怀疑被洞察锁实体化的其实根本是我的阴暗人格,描述起残忍的事情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张登平靠过来,悄悄说:“你只是吓吓她……不会真那么干的,对吧?”
我怕他什么话都去跟小绵羊说,干脆连他一起吓:“要不,你叫她试试看,老子敢不敢下手!”
张登平不敢说话了。
张三丰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喊:“前戏太他吗长了,老子都要睡着了,到底还打不打金刚丧尸了?”
前戏是有点长,但并不是灌水,金刚丧尸是我们目前遭遇的最庞大威胁,即便是力敏锁高祖神,他起码还是个人,金刚丧尸可是不吃嘴炮的,何况这次还背负了几十个小孩子的命运。
收集情报,压制内部矛盾,统一行动纲领,其实是战争的一部分,这是我的思路。
但是不得不承认,将要面对的压力太大,也使我有些拖延,是一种潜意识的逃避。
逃避是有极限的,金刚丧尸沉重的脚步声,在我们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