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其实我觉得姜斯这个人也还不错啦。”温尚清没脸没皮的钻进被窝,拍了拍边上的空位。
季盈盈脸一红,她连连否认,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钻了进去。
“师姐还是叫我师妹吧……”季盈盈背对着温尚清,道。
“嗯?”温尚清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我虽贵为郡主,但我也是天汇宗的弟子。”而且温尚清一口一个郡主叫的欢,时间长了她总听出怪怪的味道来。
“好吧。”温尚清欣然答应。
“师妹。”
“嗯?”
“师妹师妹!”
“嗯……”
“师妹师妹师妹~”
“做什么!”季盈盈不耐烦得掀开温尚清的被子。正好看到温尚清笑的极为灿烂的脸。
季盈盈:“……”
伸手不打笑脸人。
季盈盈看着温尚清那般很满足的模样,不解道:“你怎么那么开心?”
温尚清想都没想,道:“我这是第一次和别人聊这些。”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都是和其他孩子一样,围在院长周围,孤儿院的孩子多半性格孤僻脾气暴躁易怒,温尚清不敢接触他们。
长大后由于性格的问题,身边也鲜少有人相陪。她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同一个被窝聊天。
真好……这个世界。
季盈盈看着温尚清笑的那般灿烂,不自觉打了个恶寒。
*******
“柳师兄呢?”温尚清下了楼,看到沈砚行和姜斯坐着慢悠悠的喝着茶,却没有看到柳辞冥的身影。
姜斯瞥了一眼,抿了口茶,淡淡的道:“他先出去了。”
沈砚行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温尚清想着柳辞冥的修为也不低便也不去追问。
沈砚行见她走来,贴心的往边上挪了挪,示意她坐下。
“我刚刚发现,管辖这明州的,是我爹的旧部。”季盈盈走下楼,道。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手上的卷轴上。
“这是我爹在我上山前交给我的,她说我若是在江湖上受了委屈,便可以找他们。”
明州现任知府——蒋犒。
蒋犒在当年几大皇子夺嫡时,便是安亲王(季盈盈的父亲)的亲信。
而几个皇子中,安亲王与当今圣上的关系最为亲密,也是扶持他上位的人之一,因此这个蒋犒的地位在朝中也不低。
“可知府不是朝廷人吗?怎么会了解江湖上的事情?”温尚清问。
“安亲王,季华曾经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个侠士。”沈砚行抬头,解答了温尚清的疑惑。
季华无心朝政,反而留恋江湖之事,因此这蒋犒会和江湖人打交道也不奇怪。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接近蒋犒?”
季盈盈嘿嘿一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自信的说:“这你就不用担心啦!”
大宅院外——
四人呆滞的立在门外,看着门口的侍卫来来往往。
“你确定……蒋犒单靠那块玉佩就认出你了?”温尚清很怀疑的发问。
季盈盈有些尴尬的噤声。
“会吧……那可是我爹专门替我去求打造的,你翻遍整个大陆也找不出第二块!”
“……”
两人一人一嘴的争论中,门口侍卫们突然摆成两列,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迈威严的老人。
“这玉佩……”老人拿着玉佩,询问似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年轻男女。
“是我的。”季盈盈上前一步。
“郡主!”老人听到女子的声音后立马行礼,周边的侍卫也跟着弯腰,“不知郡主委身前来,是有何吩咐……”
温尚清被这大阵仗吓得有些不自然,她回头望着季盈盈,之间双手放在胸前,对着那老人行了个礼。
“盈盈拜见蒋伯伯。”季盈盈的声音变得格外沉稳,温尚清想,或许这就是皇族吧。
那老人便是蒋犒,虽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仍不失威严。大概是练过武的感觉,蒋犒给温尚清一种武侠小说里那些十分有安全感的老人形象。
温尚清敬佩的看了一眼蒋犒。
蒋犒讲温尚清等人带到大厅,招呼吓人沏了茶。季盈盈对蒋犒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也隐藏了一些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
“郡主竟然入了天汇宗的门下……好啊,好啊。”蒋犒欣慰的摸了摸自己比头发还茂密的胡子,看着季盈盈的眼里带了些慈爱。
“王爷他……还好吗?”蒋犒问道,眼里不掩饰对安亲王的崇拜。
“有劳蒋伯伯挂念,父亲他身体都很健朗。”季盈盈说着,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决定去天汇宗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相送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
“我们此行,是想打听一件事……”季盈盈开门见山道。
“郡主放心,只要有老夫用的上的,老夫一定竭力相助。”蒋犒拍了拍胸脯,十分坚定的说道。
“所以,郡主是想打听什么?”
“巫仙门。”季盈盈严肃的说道。
蒋犒的脸色变了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郡主……这是,要参加巫仙门的贺寿大会吗?”
“不错。”
“……”蒋犒不再说话,他招招手,唤来一个管家,没一会,那管家便呈上来一封书信。
“这是闫罗送来的邀请函。”蒋犒把邀请函递给季盈盈,温尚清也凑上前去查看。
本以为巫仙门送来的邀请函会很华丽,但是季盈盈一打开就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画着的符咒。
“这是……”温尚清震惊的睁大眼睛,指着这符咒。
“是招魂符。”姜斯面露凝重的说道,“这是鬼门一些人常用的一种术法,可以让死者的魂灵为自己所用。”
“那与魔修何异?”季盈盈生气的把邀请函一折,放在桌子上。
“可鬼门本就不是名门正派啊……”姜斯好笑的看着正义凛然的季盈盈。
鬼门里的要么是从小被灌输了思想死侍,要么就是走投无路的人,什么魔修和正道,只要好用,能杀人,他们才不会挑挑拣拣。
“闫罗送来的邀请函画满了招魂符,这不就明摆着威胁蒋伯伯吗?”季盈盈皱着眉道。
“闫罗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尚清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沈砚行,问道。
“或许,他的目的并不在蒋犒本身。”沈砚行看着邀请函下的署名,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