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沉下,温尚清的扶春店偏殿内确充斥着压抑黑暗的气息……
“主上……”宫平不知从何处落下,跪在地上,对床上坐着的男子俯首。
床上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双好看的墨眸扫过跪着的宫平,捻了捻食指上的黑戒,薄唇轻启。
“查到了?”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在审视着地上这个人。
“是,主上,是玄狐长老……”宫平说到。
“哼……这个老东西。”沈砚行冷笑一声,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凌冽。
竟给自己下摄魂术,看来是该清理一下这些冥顽不灵的老头了。沈砚行握紧拳头,眼里压下的净是血腥与冷漠。
“这几日我先留在天汇宗,你们继续监视那些人的行迹。”沈砚行垂眸,感觉喉咙有一股腥甜涌上来,随后捂住胸口猛咳,浑身颤抖,身上黑气开始不受控制地肆意环绕在整个殿内。
“主上!”宫平“唰”的站起来,焦急的看着沈砚行。
“无碍……”他平静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捏了一个诀将袖上的血迹除去。
这是摄魂术的后遗症,有些损伤内丹,修养一阵便可。
沈砚行挥了挥手,示意宫平退下,然后自己开始打坐。
天很快暗了下来,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容烬的思绪点点漫延,徘徊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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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温尚清的房内,余念还在床上砸吧嘴,似乎还在回味夜晚做的梦。
“哈!”
“嚯!”
“嘿!”
练功的声音从武道场传到扶春殿,惊醒睡得正香的温尚清,她猛的起身,胡乱拆开自己的绷带。
如果没算错,昨天大师兄说今天是新弟子入门的日子。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缺席,轻尘长老是门派修为最高,也是最德高望重的长老,作为座下三师妹,自是得去。
温尚清简单的梳洗好,随后穿上门派的“校服”,腰间悬挂一玉佩,走出门去。
跟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太虚殿,见众位长老已经端坐上位,温尚清蹑手蹑脚的走到慕容槐身后。
她记得这次新弟子的拜师大会是书中男女主爱情的开始,进入同一个门派,然后相爱……
哦,漂亮妹妹,我来了!
温尚清兴奋的看着站在下面一个个紧张的小白菜。
“尚清师妹——嘿,这!”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温尚清闻声转过头去,看到了站在新弟子旁的秦北陆。
奥对,二师兄好像是新弟子入学考试的考官……
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秦北陆耳朵微微泛红,随后腰杆挺得更直,好似在和谁炫耀一般。
“拜师大会,开始——”
一个声音的从另一边传来,温尚清循声看去,直到看到对方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余念一怔。
那白玉发冠是男主父亲生前给他的。
那这个人,不出意外就是付昀翼了……
温尚清正盯得出神,突然手里一凉,蓦然回头,对上了那双冰冷的墨瞳,阴冷,无情。
但是看向她的时候又似乎带了点正常人的感情。
温尚清倒吸一口凉气,理智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她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
“你今天没来看我。”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脸上却显着“你这个骗子”一般委屈的神情。
温尚清微微一愣,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快情绪递进的?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乱跑?”
温尚清伸手欲检查他的伤势,却被男子一手抓住。
“你个瘸子也跑出来了吗?”沈砚行抿了抿嘴。
温尚清感觉脸上一热,立马解释到,“我我我我只是腿上瘦了点小伤,没瘸!”
可能是对方慌张的解释,沈砚行突然感觉到一丝趣味,想继续调侃下去,却察觉到有人盯着他……
秦北陆看着温尚清身边冒出来的男人,眼里充斥着怒火,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死死盯着沈砚行。
沈砚行挑了挑眉,也回瞪秦北陆。
本尊何时被人如此蔑视过。
介于是自己身份还未暴露,沈砚行压下刚才血腥肮脏的想法,握着温尚清的手也紧了紧。
可当事人却一点没察觉,一心看着下方的新弟子,寻找着本书的女主花浅。
“小白你坐我旁边。”温尚清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沈砚行顺势坐下,握着温尚清的手依旧没放开,他挑衅的看了眼下方站着的秦北陆。
他还真想看看此人若是失去她会怎么样。
虽说未经情爱,但是他知道那个男子爱慕自己身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