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回到出租屋楼下,就看到苏媚正围了一桌在打麻将。两千年这一会,监管还没那么严,城中村里面很多人都喜欢打这种露天麻将。我站在一旁看了一会,他们玩的是广东这边最流行的鸡胡,可以吃、可以碰,并没有太多的规矩,最是简单易懂。不过我看他们打得倒是不小,放炮两百,自摸四百。由于规矩少,翻牌率很高。基本就是两三分钟就一把。一天打下来,几万输赢。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苏媚和她下家的牌。苏媚下家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浓妆艳抹,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吊带裙。我本来以为他们这是老熟人之间的普通牌局。可看了一会,浓妆女子和对门的那个男人有点不对劲。“这两人出老千!”
他们出千都手法并不高明,属于最常见、最普通的打手势要牌。我正考虑要不要向苏媚揭穿他们。毕竟这个苏媚除了长得好看,为人也不错,昨晚也帮我赶走刘丽。“碰!”
对门那个男的欢喜要将二筒拿回来。苏媚却是将牌一推,喊道:“截胡七小对,双番,艳姐、辉哥你们两个外加一番,快赔钱!”
这一下子除了苏媚对面那人,包括我之内都是大出意外,低头去看她的牌还真是七小对。“倒霉!”
苏媚对门那个男的扔了八百块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艳姐,不带你这样玩的,明知道两家单吊还打二筒。”
艳姐取下手腕上那一只绿油油的玉镯子,放在麻将桌上,推到苏媚跟前,说道:“媚姐,这一只帝王绿镯子是一个港岛老男人送我的,抵三万给你怎么样?”
苏媚拿起桌上的玉镯,对着太阳照了一下,但见颜色鲜阳纯正,显然已经有些心动。“给我看下。”
辉哥直接从苏媚手里夺过玉镯,一副鉴宝专家的样子,先是用手指弹了几下,发出几声悦耳的清脆声,又用舌头舔了一下。“苏媚,我玩了十多年的玉器,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个玉镯是真的东西,三万块钱收不亏。”
我心中冷笑。这个玉镯我就是不用上手,远远观其色便已知道是赝品,还是做工低劣的那一种。这个辉哥和艳姐显然就是一伙的,两人先是打手势要牌意外输给了苏媚,现在就假装没了赌本拿一个赝品来抵押。苏媚从辉哥手里拿回玉镯,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叠现金,大概有个七八千左右,皱眉说道:“我这里现金只有这么多……”“三万块的玉镯!”
我忽然大声叫起,过去一把拿起玉镯,一副乡巴佬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嘴里啧啧称奇的喊叫着:“这不就是一块绿色的玻璃而已,能那么值钱?”
闻言,艳姐涂满脂粉的脸上明显凝固了一下。下一秒,怒目瞪着我,大声说道:“乡巴佬,你懂什么,这是帝王绿,快把镯子放下,打碎了卖了你也赔不起!”
乓!她一句话说完,我的手一滑,玉镯就是那么戏剧性的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四截。我一脸的惊恐,连连摆手,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是我,我……我手滑了……”嘭!艳姐怒拍桌子,厉声道:“赔钱,三万块钱一分别想少!”
“我……我没那么多钱……”我捡起地上的四节碎片,装作可怜兮兮求饶的样子:“少……少一点可不可以……”“咦!”
我更加大声的尖叫喊道:“你们快看,这个镯子怎么流血了……还是绿色的血,我是不是把它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