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加,还有一个问题,之前那个曼侬说伊莫顿在王宫里,关于这点,我其实是存在疑惑的。”
卡桑德拉抱着怀疑的态度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因为我在那个谷地营地中,还见过他。”
“呃?”
雷加停下了脚步,“你是说伊莫顿跟门农在一块,而不是在王宫里。”
“是的。”
“那可不一定,他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就连门农也是一样的。”
带着抱怨的声音传来,是摩挲尤斯,他皱起了眉头说,“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伊莫顿。”
“他有着黑暗的气息,我能感知到。”
“你确定能吗?”
摩挲尤斯嘲讽道,"我父亲跟曼侬共事过,据我所知,他虽说是个人渣,但是从不说谎。"
"我很确信,我跟你一样清楚曼侬的性格,但我也确信我的能力,所以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卡桑德拉一边反驳,一边看了眼雷加。
“好了。”
雷加举起了手,止住了这场对话,最后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去王宫一趟吧,看看宫里那个伊莫顿,又是怎么一回事。”
街道的尽头便是那绵延开来的白色墙垣,墙垣下部开了一个门洞,正是进出王宫的宫门。
此刻宫门紧闭着。
这一次,雷加不打算自己亲自出手了。
他唤来了摩挲尤斯。
“你去把门撞开。”
“什么!”
摩挲尤斯的脸顿时拉长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雷加,他张开了嘴,但能看出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要是换作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吼回去。
但是如今,过了好半会,他才开口了。
说话时,一种轻微的不赞成的腔调溜进了他的声腔,“为什么是我,我身体还没好全,这才过去一周。”
“你不想做吗?”
雷加用一种安慰的口吻说,“也是,你身体还需要休养下。”
听到这话的摩挲尤斯,顿时像是被刺痛似地往后一缩。
而后又像是有些羞怒于自己刚刚胆怯的动作,于是又强行镇定下来,稍稍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过去几天的旅程,他可是知道每当雷加用这样的腔调来讲话,那么一定没有好事。
摩挲尤斯一声不吭,迈着步伐,往后退了几步,而后一个蓄力,直接冲上前。
他打算直接撞毁宫门,他用那魁梧的肩膀撞门,发出一声闷响。
雷加知道那是宫门后的木栓断裂了一部分。
摩挲尤斯也知道,但是宫门还是紧闭着,这意味着他还要再尝试一次。
摩挲尤斯面露苦相,他换了个肩膀,又是一个蓄力进行撞门。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空地前回响着。
门后的木栓,连带着铰链一并断开,哗啦一声掉在门后的地面上。
摩挲尤斯余势不减,借助冲击力,将宫门用身体推开,第一个进入了王宫内。
“就是这样。”雷加咕哝了一句,带着卡桑德拉走进画满壁画的门洞,踏过撒了一地的木片。
宫门之内,先是一个用鹅卵石铺成的齐整广场。
广场并不大,一眼便可以看到,有着一条高出地面的堤道,如同蛇的尾巴一般,延伸往上进入到第二层的柱廊之间。
撞击宫门的声音很响,但是这样的响动,却没有引出什么人来。
雷加见此,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来这宫内的人也好像都不见了?
他抬眼看了下天空,此刻,太阳已经落下,太阳的光辉只在地平线的周边有着一抹嫣红,天穹的其他部分都被逐渐涂抹成铅灰色。
而且整个王宫给予他的感受不是太好,阴冷与黑暗,而且总有一股腐败的气味从黑暗的角落里和堤道上不断涌入雷加的鼻间。
这很不正常。
当然,其他人闻不到,因为浓郁的没药香味将一切掩盖掉了。
异样的感觉萦绕在雷加的心头,他知道这是属于黑夜到来前的压抑感。
雷加在犹豫要不要跨上堤道。
卡桑德拉和摩挲尤斯,站在他的身后,大概落他半个身位。
此刻,她们正等待着雷加做决定。
最终,他踏出了第一步,紧跟着,脚步逐渐加快。
这一幕,落在卡桑德拉的眼中,让其丰满的嘴唇微微一翘,而摩挲尤斯也咕囔了一句话,便紧跟在雷加的身后。
他和女巫自然都能感知到整个王宫似乎被笼罩在一个阴影当中,危险就在这帷幕之下,而雷加现在要做的就是掀开这帷幕。
堤道不断攀升,一直延伸到视线。
单单这一座堤道,便可在这方世界中称得上一个建筑奇迹了。
走在堤道之上,雷加等人借助其高度,可以清晰看到环绕整个城市的湖泊。八壹中文網
此刻最后的余晖在湖面上徘徊,这亮光让他们得以一览整个湖面。
无垠的碧波展现在他们眼前,既像丝绒般厚重,又如同兽毛般柔滑。
时而波光粼粼,时而平稳如镜。
堤道之上,一个值守的卫兵也没有。
因此,他们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一路向上攀爬,直到三层柱廊之上的巨大平台。
刚上平台,便是一个圆形广场,这一广场连着六条门廊,分别通向六座巨大的白色建筑。
最中间的建筑当中传来了音乐声,在这空荡的平台上肆意飘荡着。
那是一个大门敞开着的建筑
雷加和卡桑德拉对视了一眼,轻轻点头之后,雷加将怀中的镜子取出,交给了卡桑德拉。
这镜子里还有着两块半神力结晶,足够她用来自保了。
“那是国王接见朝臣和使节的大厅。”
卡桑德拉没有犹豫,她接过了这枚镜子,将其握紧,而后对着雷加开口解释道。
雷加等人踏上阶梯,缓步来到大厅之中。
随着距离的拉近,乐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还伴有歌声。
歌声里的内容并不像一些经文般繁杂,雷加能听懂。
“我立了一座纪念碑,它比青铜更坚牢,比金字塔更巍然。”
“无论是风雨的侵蚀,北风的肆虐,都不能把它摧毁,或是岁月的不尽轮回,和光阴的不停息的流逝,啊,你不会完全死亡。”
“这是当年的赞歌,对于那些野兽人的赞美。”
卡桑德拉皱紧了眉头,没有之前的平静神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名叫怒火的东西,“它不该被歌唱出来,尤其不该在统治人民的场所中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