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娇是听了幻尘回禀，加上月染神情才确信他很喜欢这把剑。
既然喜欢，送给他好了。
兰溪九注意力始终在虎符上，听她说，他才正眼瞧饮血剑，指尖勾了勾，让尚娇过去。
禽兽，又想占她便宜，她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她站着不动，眼神示意让他先把剑的问题解决了。
“咳咳，还不谢谢夫人。”
月染眨巴眨巴眼，所以他同意了，以后这把剑是他的了？
“月染谢夫人赐剑。”
尚娇摆摆手，“你应得的，不必谢我。还有，饮血剑是如风的佩剑，江湖人皆知。你使用，将来肯定会有人认出来，或许有麻烦，你要小心。”
月染感激不尽，抱着剑退下了。
兰溪九正想和夫人温存，兰若谷大大方方进来，“哼，你小子是真厉害，一个月染就把如风杀了，我还以为是你亲自动的手呢。”
“一个侍从也配我亲自动手？”兰溪九不着痕迹地从尚娇腰上拿开手，给他倒茶，“坐，天黑才过来，有要紧事？”
兰若谷坐到他对面，目光在水盆里的虎符上停顿一秒，“二哥还在找如风，我担心你，也想确认是不是你做的。看样子，虎符到手，二嫂也……”
“她还活着。”兰溪九悠然品茶，“我还不至于对她下手，如果不是她，这虎符也没这么快拿到。”
尚娇站在旁边听了会儿，西田总共有四个虎符，隆盛帝那块已经在他手上，二皇子的也拿到了，剩余两个，一个在他舅舅处，另一个在长公主处，也不知他会否要全部拿到手。
看他们相谈甚欢，她借机回寝殿去了。
“王妃，您要休息了？”青羽问。
尚娇点头，“王爷还在前头，我困的要紧，先不等他了。”
最近算账本弄得头大，晚上还要被他折腾，她再不抓紧时间睡觉，早晚有一天会猝死。
前殿，兄弟二人谈完事已经亥时，兰若谷被安排在如兰宫内凑合一晚。
“王妃呢？”兰溪九问。
青羽答道：“王妃已回寝殿休息了。”
一刻没看住她就先跑了。
罢了，看她最近很累，还是饶她几日。
于是某人良心发现，尚娇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途没被打断过。
摸了摸身边，床是凉的，今天不是早朝日，他起这么早？
叫了青羽进来方得知，为了不打扰她睡觉，兰溪九竟是在书房过的夜。
如是几日，苦心期待夫人能主动找他的兰溪九，在某天夜里愤然抱着枕头回到寝殿。
床上丫头睡的正香。
离开她还能睡着，她有心吗？他可是想她想得辗转难眠。
帐幔挑开，他掀了被子，丫头猛地惊醒，转身借清冷月色瞧见他冰山般的面容，心头悸动，双手揉了揉眼，“哥哥？你回来睡了？”
兰溪九扔下枕头爬上床，“没良心，一个人睡觉很好？”
尚娇愣神功夫他已有了动作，汤婆子被他推到一边，夜里寒气令她睡意全无。
“哥哥，你怎知道我睡得好？你不和我一起睡，我每天夜里都能梦到你。”她用撒娇的语气尽量抚平他的怒气。
兰溪九动作未停，闷声问：“为何不去书房找我？”
“我……我以为你有要紧事处理，没敢打扰你。”这谎话她自己都不信，他会信？
然，兰溪九爱抚地蹂躏，“我信你。”
“？”
好吧，他也有智商为负的时候。
“想什么呢？认真点。”发觉她神游天外，他复又用气息盖住她软糯唇瓣，丫头则主动攀上他的脖子。
经过努力，她没了最开始的害羞，动作也越发大胆，甚好。
夜色凉如水，尚娇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左手按在她后背上，用内力为她驱寒。
“娇娇，委屈你了。”
尚娇微微仰头，“没有。”
“你想要的生活，我暂时给不了你。”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她吻上他下颌，“有你在的地方，就算是再苦的日子，我也甘之如饴。兰溪九，我爱你。”
轰——
爱？
兰溪九垂眸对上她澄澈清明的眼，“你说什么？”
尚娇笑着重复，“兰溪九，我爱你，胜过世间一切，包括我自己。”
是怎样的情感才让她说出惊天动地的话，这句话，她只对他一个人说过？
他指腹摩挲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待暧昧气息笼罩，他哑着声音缱绻，“娇娇，我也爱你。”
翌日雪过天晴，兰若夕在朝堂上说出有人偷盗虎符，还杀死如风之事，隆盛帝看了眼事不关己的兰溪九，心里盘算着，真和他无关？
兰若夕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但他宁愿相信是大哥设的局，也不信会是病秧子做的。
他不希望他们兄弟间的战争，有女人涉足。
“二弟，如风的尸体还没找到，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死了？”大皇子不怀好意问，“没有证据情况下，不要乱说话，否则如风突然活过来，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兰若夕冷笑，“用不着大哥惺惺作态，我和如风有约定，再紧急的事他也会在三日内给我送信。如今五日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哦，我还听说，是弟妹偷走了你的虎符……”
“你听错了。”兰若夕截断他的话。
隆盛帝压压手，“好了，西宁王，你怎么看？”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怎么突然询问他的意见了，他的地位不是摆设？
兰溪九出列，“皇上，二嫂平日为人亲厚，和二哥琴瑟和鸣。臣认为，二嫂不会做出有违二哥的事，请皇上明察。”
隆盛帝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虎符是谁偷的？”
兰溪九面色不改，气息通畅，“臣愚钝，不知。”
好一个不知，隆盛帝笑里藏刀，我看就是你偷的。
下了早朝，兰溪九孤零零走出朝政殿。
“九弟。”
倏然，侧面有人叫住他。
他偏头迎着朝阳看，“二哥？你叫我？”
他有多少年没听过，除了三哥以外的人叫他九弟了？
兰若夕拍着他肩膀，“九弟，你长大了。朝堂上，谢谢你帮你二嫂说话。之前她经常去你宫里坐，今日我得空，顺道看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