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兰溪九的介绍,尚娇讪讪一笑,还真是,原来南星女帝的儿子个个都很出彩,若等她生意做大再回去,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
“还有一人呢?上次杏园林的如月可是非常疼爱那位假帝姬。”
兰溪九勾了勾唇,墨发从肩头垂下,散落于洁白如雪的衣服上,说道:“国公找人自然是找最像的,但她似乎被宠坏了,明明满腹诗文,却是个张扬跋扈的性子。”
尚娇稍稍放心,若是这样,拿回自己的身份就好办多了,更何况,只要确认了冷月是自己的二哥,皇室内部就有了卧底,情况可以随时掌握。喝完一杯茶,她起身告辞。
刚出寻华宫的宫门,就被一声惊天吼震到了,“尚娇,你怎么从九皇子的住处出来的?”
尚娇拍了拍受惊吓的小心脏,“彩儿姐姐,我过来找九皇子有急事。你怎么进宫了?”
“当然是皇上和国公要见大哥,我就跟着一起进来了,顺便来找九皇子。”云彩儿手里拎着食盒,轻轻晃了晃。
尚娇呵呵一笑,她怕是还不知道九皇子有多警惕,“对了,昨日你父亲回去没有责怪你们吧?我见着云月仙不是喜欢忍气吞声的。”
“也就骂了几句,听习惯就好了。”云彩儿往寻华宫里面张望,“这就是九皇子的住处啊,他在里面?”
尚娇点头,回头把月染找来了,“这是你家殿下的桃花,赶紧带她去见九皇子,免得她跑到我们紫泱宫胡闹。”
月染狐疑,但还是替殿下高兴,却又不禁怀疑,郡主不是不喜欢殿下身边有别的女子吗?今日……莫非有猫腻?
“快去。”尚娇见他猜不透的纠结模样,不禁催促道。
月染还未说话,云彩儿已经等不及了,拎着食盒就闯了进去,大喊:“九皇子,我来看你了。”
尚娇趁着这个功夫抓小林子衣袖就往紫泱宫跑,幸好平日里经常锻炼,肺活量还是可以的。
“郡主,您为何让云彩儿进去了,您不是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尚娇神秘兮兮说道:“兰溪九若是真被云彩儿勾走了,我还不稀罕呢。”她的男人必须是个一心一意喜欢她,就算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再完美,也不会动心的。
虽然她人离开了,可眼线还在,据说云彩儿在寻华宫没待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气跑了。对于这个结果,虽然同为女人,有点可怜爱而不得的云彩儿,但作为兰溪九的另一半,还是特别满意他的表现。
事后,尚娇开始着手从国公那里套出关于南灵皇室的资料,尤其是二皇子风月,到底是不是冷府的冷月。如果是,她以后再见面就要改口叫二哥了。因为风月出现在冷府极有可能是女帝派过去的,也是最有可能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听说风月已经多年无踪迹,这点足以证明他有问题。
由于太投入南星的事,等得知姜紫柔因擅自带云月仙入宫,差点酿成大祸的罪名被软禁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那是她自找的,安寿宫那边没说什么?”尚娇闲来无事,用棋局将自己困在其中。
幻尘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以扬琴也重新回到尚娇身边工作,回道:“安寿宫从郡主上次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听御医说,太后十分配合治疗,再有两三个月就能把身体调理好。”
见她略有犹豫,尚娇笑道:“直说,我又不会怪你。”
“是,奴婢觉得如果太后身体恢复好了,肯定会救紫柔公主,到时再找您麻烦……”
尚娇也担心这种情况,可现在相安无事,连皇上都知道冷府是太后灭门,也没说什么,她只是小小郡主,得国公一方庇佑,又能怎么办?本以为秋雁死了,会给她重击,让她一病不起,最好是一命呜呼,也算对得起这副身体。嗐,事与愿违,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清脆的一个响声,有人拿起黑子放在棋盘上,“树的外表再华丽,若是中间空了,也不过是个壳子,不堪一击。”
“父亲?”尚娇扬起小脸,“父亲,您下朝了?告诉您一件好事……”
“你的古琴考核过了。”国公将一块紫玉镶金的令牌交给她。
尚娇顿觉挫败,“本来想给您个惊喜的,谁告诉您的?扣他月钱。”
夜鹰不满,他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月钱怎能说扣就扣?
幻尘同暗语同他交流,要不,跟着郡主干?
尚娇自然不知幻尘平日里有多么爱炫耀自己的腰包,拿着令牌仔细端详,“这是?”
“你的手令。”国公敲了敲棋盘,让她继续下,“本公想你在大辰还要待一段日子,特意给你准备的。以后书院可以不用经常去,但也不能耽误学习。还有,南星的事,等你帮本公解决完尚家再说,别总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尚娇皱了皱鼻子,“我才不要做胖子呢。”白子落,吃掉黑子两颗,“其实没有手令,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本公清楚,但……一切等你从北殇回来再说。”
国公欲掩又遮的样子,令尚娇很好奇。手令是身份的象征,难道国公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或者想丢下她先走?
还没有想清楚,有消息称,凝香阁运往北方郡城的货物半路遇袭,所有货物被烧,镖局的人则中了迷烟,所以并不知道是谁做的。
“镖局的人都会武功,难不成那些贼人武功比他们还高?”尚娇心思生杂念,好好一盘棋局,立刻败下阵来。
国公意兴阑珊,牵着尚娇的手往外走,因出事地点离京都不远,遂二人一同骑马带侍卫出了城门。
想起上一次骑在马背上疾驰还是春猎的时候,尚娇不禁感叹,但随即而来的烧焦味道再一次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前方不远处,比他们更早赶到的是官府和祁玦等人。
“国公,郡主。”
下马后,看着面前满地黑灰,尚娇面无表情。能将东西烧成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泄愤情绪了。又或者,运货队伍被偷袭,本就是有人事先预谋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