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没有国,哪来的家?他身为西田皇子,就要随时准备为西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这才是西田人该有的样子。”黑衣人乜斜着她,“像你这样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人,和尚和还真是一个狗模样。”
尚娇气道:“打他。”
幻尘落地抡拳便揍,打了两下后甩了甩手,“头咋这么硬?”
黑衣人两眼乌青讥笑道:“今日身死,你母亲手下的人都将找机会为我复仇。兰溪九,你不配做皇子,更不配做你母亲的儿子!”说罢,他咬碎藏在后槽牙里的毒药,自尽而亡。
尚娇咬牙,“九哥哥,你放心,我会让爹爹加强对寻华宫的看守。”
兰溪九默然,走过去,蹲下身,帮黑衣人合上双眼,“林公公,这人……”
“跑腿费,打二折,五十两。”幻尘冲到他面前,大手一伸,略微兴奋地道。
尚娇真想踹他一脚,要钱都要到别人家去了,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兰溪九抬头看他一眼,旋即道:“月染,给他。”
“不用给了,我给。”尚娇想要阻止,但被幻尘拦下,从月染那里收了钱,扛着尸体走了。
尚娇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幻尘平时懒得干活,今日怎么突然勤奋起来?
幻尘没有说把尸体送到哪,难道……千影卫?国公的主意?应该是国公想知道对方是谁,毕竟他上次和兰溪九的交易就是保护兰溪九在西田的安全,并适当配合行动。
见兰溪九已经无事,稍加安慰几句,带着小林子回宫了。
此事过后,国公将寻华宫里的人全部换了一遍,都是小林子精挑细选出的,吃苦耐劳,最关键的是,能打。
尚娇则每天除了上学、练棋,就是陪着国公聊天,给他做好吃的,以示感激之情。
放假时又去了一次京都郊外的别院,将护肤品作坊搬至那里,重新调配人手,又指定了原料供应商,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同时敲定同兰溪九舅舅的生意,经过双方协商,兰溪九在中间运作,第一批货物已经运抵西田,并大获好评。
这一日,尚娇正坐在凝香阁三楼的矮榻上,面前佛桌摆放有棋盘,茶香氤氲,袅袅如丝。她手中握有棋谱,是兰溪九送给她的其中一本,里面技巧讲述详细,很是精妙。
“咚、咚咚。”这是崔掌柜特有的敲门方式,是以尚娇直接喊“进”。
门打开,崔掌柜手里拿着账本进来,“郡主,”他从账本里抽出一沓银票,“这是上个月的,总共十万两。”
尚娇指尖一颤,嘴角忍不住上扬,“十万两?”
崔掌柜点头。
尚娇凝神片刻,“这几月大家都辛苦了,你们每人领十两银子赏钱,再给水月楼和别院那边各送两万两,就说是我犒劳大家的。”
“郡主,那您只剩一半了。”崔掌柜从里面抽出两万,剩下的放到尚娇手边,“属下们总共拿这些就够了。”
尚娇摇头,“按我说的做,另外打听一下司家产业,尤其是酒楼生意,有没有出售的意愿。”
司家被放出来之后,一蹶不振,生意方面更是不景气,但人脉还在,因此产业没有全部关闭。但照这样下去,司家必将把部分产业出售,更听说他们有搬出京都的意向。她清楚,司家不倒,皇上和国公都不会放过,便向国公说了个主意,让皇上把紫柔公主下嫁一事定下来,栓住司家,让司家内斗,分崩离析。
崔掌柜当下就道:“司家现在不仅出售酒楼,还有首饰店,青楼……”
“呃,我就要酒楼就行。”首饰这方面,空有想法没技艺不行,至于青楼,她已经有一家了,且收入颇丰。
“司家现在一共有五家酒楼出售,两家都在这条街上,还有一家在金水街,另外两家属于小酒楼,在京都城外围处。如果郡主想赚钱的话,属下建议您选咱们这条街上的,如果想打听消息,就选都城外围那两家。”
“嗯,金水街上的呢?”
“不偏不倚,也适合赚钱,但毕竟被官府查封过,且做过肮脏交易,属下怕郡主嫌脏。”
尚娇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是很脏。司家明知道那里不会有人买,为何还要卖呢?”
“郡主的意思是?”
“留意那里的动静,另外以不同人的名义把那四家酒楼全买下来,不惜一切代价。”尚娇将银票还给他,“不够再来拿。”
崔掌柜见她心意已决,不再多说,即刻拿钱去办事。
刚打开门,楼下传来动静,闹哄哄的,还有女孩儿哭闹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熟悉,尚娇又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回事?”她同崔掌柜一起下楼,瞥见那许久未见的脸庞和二皇子的身影,忙道,“别伤到瑾瑜哥哥。”
崔掌柜急匆匆赶下去,将姜瑾瑜带到旁边,又问周围的人,“怎么回事?”
司流锦的丫鬟哭哭啼啼道:“是他故意撞我们家小姐,还对我们小姐动手动脚。”
周围看热闹的指指点点,多是指责姜瑾瑜的。
尚娇蹙了蹙眉,姜瑾瑜在书院上学,而司流锦也一样,并没有因为她父亲的事被赶出去,所以她的目的是想抹黑二皇子?谁让她这么做的?
她走过去,免了众人行礼,对坐在地上不起的司流锦道:“有事同我到楼上说,别影响别人购物的心情。如果你非要在这里说事的话,我有理由怀疑你存心到我这里捣乱。”
司流锦抬起抹了胭脂的脸,因摔倒时弄花了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她气恼喊道:“不许笑,不许笑!”
尚娇努力克制,心想她一个孩子还要化妆?又从柜台处拿了镶嵌绿松石的掌镜扔给她,“自己看看。”
司流锦接过,只扫了一眼就不淡定了,不仅把镜子摔了,还哭的更厉害。
姜瑾瑜见状想要上前,反被丫鬟指责,“你不要仗势欺人!”
话落,就有人评论他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尚娇不管别人如何说,凑近司流锦,“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上楼私了,要么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否则,你猜猜司家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司流锦大概率会想到司夫人,因她自从司择棋被赐死,放回家中,就一病不起,如今已有两个月未出门。司家两位公子请了好几个名医前去看病,都只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