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娇眨眨眼,卖萌无效,只能硬抗,况且他已经发现端倪,为了以后的生活,还是别瞒着了。
小林子和小叶子在她的示意下退出殿外,殿门紧闭。她又让除了幻尘外的其余四名千影卫都去殿外等着,这放下心来。
“九哥哥,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命,告诉了你,就等于把我半条命都交给你了。”
兰溪九严肃起来,“这么严重?”他目光扫过地上蠕动的胖子,“这些都和你追查的那名受伤的女子有关?”
“是。”尚娇道:“九哥哥还记得南灵帝姬的事吗?”
“郡主……”幻尘冲她摇头。
尚娇笑了笑,同样冲他摇头。
兰溪九见状,举手对天发下毒誓,保证不会将知道的内容说出去,这才平息一点幻尘的愤怒和不解。
“我已经查出杏园林里的花魁和南星国有关,而南星国之所以送走帝姬,还故弄玄虚,只是想利用这名帝姬为女帝做事,成为埋藏最深的一颗钉子。”尚娇只将有明确证据的事情说了,至于推测,她想,不消她说,兰溪九自己也能猜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根钉子?”他定定地凝视她,语气似有超出她的愤怒和不平。
尚娇笑着点头,这才问幻尘:“他是谁?”
“南城门处抓住的可疑人,属下追到那里时就特意把人带来了,留的是郡主的名字。”幻尘如实说,弯腰将那人嘴里的东西掏出去,又从他怀里掏出竹筒装着的密信交给尚娇,“他是负责传信的。”
尚娇接过,打开查看,里面笔迹清秀娟丽,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写的。话很少,只几个字:帝姬,已确认。
她庆幸这封密信没有送出去,不然消息传回南星,之前被接进宫里的那个孩子必死无疑,而她终将成为埋伏在国公身边的钉子。于国公而言,不能拔,也不能留。
“为何不是用飞鸽传信?”兰溪九质疑。
胖子不说话,幻尘就踹了他一脚,才说:“这封密信应该是想直接送到女帝手里的,若是用鸽子,很容易半道泄露消息。”他又掏出小刀在胖子脸上比划,看着像怎么分割一块肉般,颇为惊悚。
“停,”尚娇看不惯,对胖子道:“你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我们不会查下去,包括你的身世,你的父母妻儿,到时会发生什么,我不能保证。”她将密信烧成灰,“其实你刚才什么都听见了,为何不说呢?你若说了,我可以保你一命。”
半晌,胖子开口,声音沙哑低沉,许是嗓子有顽疾,“你真是我们要找的帝姬?”
“是,我就是。”尚娇缓缓转身,眉眼天真无邪,整张脸都充斥地童年时期纯粹的可爱,“你们,为何要找我,是谁让你们找我的?”
胖子将他们三人都看了一遍后,靠在桌边说道:“是泠鸢姑娘,她是我们的头儿。是她告诉我们,真正的帝姬不是南星皇宫里的那位,在大辰。只要找到你,我们就能发财,还能有官做。今天早晨,泠鸢找到我,说发生了变故,我没来得及问,她就让我带密信送往南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帝姬若想问,还得找泠鸢姑娘。”
尚娇点点头,这人还是个憨厚老实的,都不用刑就全招了。她对幻尘道:“送他去休息,好生养着。”
“是。”幻尘抬手将破布重新塞回胖子嘴里,然后扛起他,开门走了。
尚娇同兰溪九对视,“九哥哥这回都清楚了?这些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爹爹呢。”
“你打算告诉他?”兰溪九担忧起来。
“他早就知道,否则南星皇室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迎回帝姬这么大的事,居然会出纰漏。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尚娇眸子星亮,“只是,按照刚才那人说的,泠鸢是他们的头儿,他们只听泠鸢的指挥,所以找帝姬这件事,也是泠鸢先发起的,这跟之前的推测不一样。”
兰溪九接话:“两种情况,要么女帝对接回宫的帝姬早有怀疑,所以命泠鸢继续调查,要么泠鸢早就清楚,她想借女帝的名义找到你,另有所图。”
尚娇抓住最后一个词——另有所图,的确,关键点就在紫泱宫禁地,那里面关着的人对泠鸢很重要,她想救他。
但据说禁地里的人,早在国公搬进紫泱宫时就有了,国公也从未想杀过他,否则早就尸骨无存。那禁地里的人到底是谁?现在让兰溪九查,还不如等国公回来直接问他,至少宫里已经有人起疑了。
她看向门口,两位公公都在候着,且时不时往殿内看,又私下里交谈什么。
“九哥哥,我累了,明日有晚宴,需要好好休息。”
兰溪九放下茶杯,起身道:“好,为了明日的表演,我明日再来找你最后排练。”
“好,一言为定。”尚娇亲自送他离开,心里多了些许暖意。尤其是闻到螃蟹的香气时,打心底的开心。可惜没到午膳时间,她也只好继续等着。
小叶子去给她请御医去了,小林子殷勤地问东问西,左右不过是套话来的。
“公公,有些话我想亲自和爹爹说,你不用担心我不告诉他。”尚娇站在膳房门口,眼巴巴地往里面望着。
林公公呵呵一笑,“郡主恕罪,奴才多虑了。”
“不,你很好,对爹爹忠心,已经很好了。”尚娇见有人把螃蟹端出来送往各宫,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罢了,再忍忍,膳食要有规矩,不能提前吃,也不能晚吃。
她这般馋着,凤息宫里的紫柔公主却不领情。
“尚娇,用不着你假意施舍。本公主吃这些东西都已经吃腻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姜紫柔带人将五只大螃蟹送回来,还直接放到了地上。
尚娇不禁恼怒,一年未见,她只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变化很大,甚至动不动就打宫女。之前还不相信,如今看了她盛气凌人的模样,没来由觉得更加厌烦。
“你不吃就不吃,用不着讽刺我。”她气道。
姜紫柔讥笑,“我是大辰第一位公主,你不过是个郡主,还是靠国公的面子才得到的,没了国公,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