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顾轻泽仿佛猫被踩了尾巴似的,直接跳了起来,“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
“你那么坏,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
小姑娘若死了,那厉墨琛还不把他给抽筋剥皮、大卸八块啊!
一听这话,苏晚晚立刻炸了毛。
她直接从床头柜拿起夏岚送的花篮,恶狠狠的向他身上砸去:“你才是祸害呢,你全家都是祸害!”
漫天的花雨从天而降,落在了顾轻泽身上。
各色花汁,弄脏了那如雪的大褂,宛若一块色彩斑斓的调色板。
那,可是他新定做的大褂啊!
顾轻泽想骂人。
“对对对,我是祸害,就你好!”他气的转身就走。
他是祸害?
如果他是祸害,那宁晴晴那朵小白花又是什么?
此时的宁晴晴,又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昨晚,她联系不上萧祁,又和黄雅丽被宁远山拒在门外。
无奈之下,母女俩只能勉强去废旧的工地对付了一宿,差点没把她给硬生生冻死!
从小到大,她何尝吃过这种苦头!
于是,天刚蒙蒙亮,宁晴晴便决定去找宁远山再谈谈。
错是黄雅丽犯的,和她又没有多少关系。
如果宁远山敢不留下她,她就让他断子绝孙!
想到这儿,宁晴晴来了精神。
她刚在路上走了没多久,身后便跟了几个大妈在那指指点点的。
“没错,就是她,宁家那个臭不要脸的私生女!”
“不会吧?听说宁远山以前非常疼这个女儿的,她怎么可能是私生女呢?”
“那是宁远山蠢!听说黄雅丽以前是夜店之花,也不知道从哪儿淘换了这么个野种,最后让宁远山那蠢货当了接盘侠!”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也就黄雅丽那种女人,才能生出这么个抢姐姐男朋友的贱货!”
听着那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宁晴晴气的脸都白了。
“你们胡说些什么?”她红着眼睛走上前,厉声质问道,“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等苏晚晚那小贱人死了,她独霸苏氏后,她一定把这几个长舌妇的舌头都给拔了喂乌龟!
“我就说了又怎么了?”其中一个大妈翻了个白眼,一脸轻蔑地冷笑道:“我又没有撒谎。前天晚上,难道不是你亲自去酒店给厉太太送的亲子鉴定吗?”
“那不是我的!”宁晴晴扯着嗓子,疯狂地咆哮着。
大妈听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你的是谁的?宁远山结婚时就知道苏大小姐怀了早亡的未婚夫的孩子,他该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再去找厉太太做什么亲子鉴定吧?”
“所以,那鉴定报告不是你的是谁的?”
一听这话,宁晴晴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
宁远山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在黄雅丽说是用的苏晚晚头发做的鉴定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意外,甚至还反对用这鉴定报告威胁那小贱人!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可恶,他知道了竟不说,害的她像个傻子似的团团转!
“别和这种女人说话,小心脏了自己!”另一个女人拉了一把大妈,一脸鄙夷地说。
大妈一听,立刻冲地上啐了一口:“的确该远点。大清早的遇到这么个货色,可真是晦气!”
宁晴晴气的小脸煞白,浑身如箩筛般瑟瑟发抖。
一怒之下,她动手去扯大妈的头发。
这小白花本就身体羸弱,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交起手来只有吃亏的份儿!
很快,她便被摁在泥泞中,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几个大妈打完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宁晴晴一人独自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勉强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来到宁家大门口。
“没有剩饭,你快走吧!”女佣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不是她眼瞎,而是这小白花此时的造型实在是不堪入目。
那凌乱的长发,那脏兮兮的衣裳,看起来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宁晴晴一听,气立刻不打一处来:“你把谁当乞丐?是我,宁晴晴!”
女佣一听,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
靠,不过才一夜时间,这小白花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她想了想,还是请出了宁远山。
“爸,快让我进去,我好冷!”一见到宁远山出来,宁晴晴连忙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苦苦哀求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都差点冻死了!”
机会来了!
既然他肯见她,那就证明他还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
宁远山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你走吧,我们宁家没你这个人!”
“为什么?”宁晴晴微微一愣,一脸诧异地问,“爸,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亲生女儿?”宁远山一脸不屑地冷笑道,“那你敢和我马上去做亲子鉴定吗?”
马上?
宁晴晴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没错,她不敢。
万一鉴定结果出来她不是,那偌大的苏氏岂不和她没半毛钱的关系了?
最为重要的是,就连黄雅丽自己都不确定,当初怀的是哪个男人的孩子。
“爸,难道那点血缘,当真比我们这么多年的父女情份还要重要?”她红着眼睛,哽咽地说,“这些年来,你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难道当初你对我的疼爱,并不是出自真心,而仅仅是因为那点血缘?”
宁远山脸上的肌肉重重地抽搐了几下,怪怪地冷笑了起来。
“那你以为是什么?”他毫不客气地回答,“是你比苏晚晚漂亮,还是比她懂事?”
此时,他恨透了眼前这朵小白花。
早知如此,当初他好好对苏晚晚多好,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谋夺苏氏。
看着宁远山那冷漠绝决的神情,宁晴晴只觉得心被寒冰包裹,径直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完了,她彻底完了!
有家回不了,酒店也不能住,苏晚晚那也没办法再糊弄了。
难道,她们母女从此真的要流浪街头了吗?
“快给我滚!”宁远山阴沉着脸,没好气地说,“从今以后,我们没半点关系。以后你要作死,可别拉上我!”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女佣连忙跟上前,小心翼翼地问:“老爷,这么做真的好吗?毕竟亲子鉴定还没做,小姐还是很有可能是你亲生的。”
“就算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宁远山黑着脸,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冰花,“得罪了京都傅家,那就等于死路一条!”
女儿又如何?
反正他还不算老,再找其他女人生一个便是。
更何况自从在山上小木屋听到宁晴晴那段话开始,他对她就已经彻底寒了心。
这种女儿,还不如不要!
有和她纠缠这时间,倒不如和律师好好谈谈,看看自己那盗窃案会怎么宣判。
看着宁远山那绝决的背影,宁晴晴不禁心如死灰。
她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拨打了萧祁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
萧祁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萧祁正如一条死狗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