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精美大气的礼物盒里,装了一箱方便面,而且是快过期的!
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宁远山见状,也匆忙拆开了一个,竟是满满一箱榨菜!
厉墨琛是谁?
他可是堂堂的北城首富啊!
且不说他向来出手阔绰了,就算是为了脸面,“活阎王”也绝对不会拿这种东西来糊弄他们的!
难道,这榨菜下面还有惊喜不成?
“你看他们高兴的,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苏晚晚笑的像只小狐狸似的,抬眼向厉墨琛看去:“我就说嘛,他们绝对不会喜欢你预备的那些上等的人参燕窝。”
“从小到大,我爸和阿姨就教育我一定要勤俭节约,坚决反对铺张浪费。阿姨她还说泡面榨菜最有营养了,以前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如今我也嫁人了,终于有机会孝顺二老,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爸爸和阿姨的泡面榨菜我全包了!老公,你说好不好?”
宁家夫妇一听,肺都差点气炸了。
可恶,好好的人参、燕窝,竟然被这该死的小贱人给换成了榨菜、方便面!
这死丫头,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蠢?
如果不是“活阎王”还在这儿的话,他们真想把苏晚晚摁在地上活活掐死!
厉墨琛“嗯”了一声,冷峻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可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却紧攥成拳,青筋毕现。
看着宁家夫妇这副不爽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苏晚晚心情大好,简直比中了六合彩还要高兴。
“老公,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回屋拿点东西。”
出嫁那天太过匆忙,她好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妈妈的笔记本,外公的相册。
虽然都不值钱,可每一件都承载着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陪你。”厉墨琛冷冷地说。
宁家夫妇一听,吓的脸都白了。
万一被那“活阎王”看到小贱人的屋子,那可如何是好?
“厉爷你坐着,我陪晚晚去就好。”黄雅丽浑浊的眸子滴溜溜一转,连忙笑着说,“女孩子的一些东西,男人不方便看的。”
厉墨琛眉毛一挑,问:“我还看不得?”
他都车技一流了,还没资格看小姑娘的东西?
“那……我带路!”黄雅丽想了想,起身便往二楼走。
她想,干脆直接把他们带到宁晴晴的屋里,然后再找机会警告那小贱人几句,这事肯定能糊弄过去。
“阿姨,我没住在二楼啊!”苏晚晚存心要打她的脸,故意笑道,“看来,你的确年纪大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地下室走去。
厉墨琛目光一暗,也摇着轮椅跟了过去。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
看着墙角那张破破烂烂的小床,厉墨琛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眼底寒意一片。
“厉爷你别误会,晚晚在开玩笑呢。!”宁远山跟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她有些不要的东西,都扔在这里。她的卧室,在楼上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冲苏晚晚使眼色。
“我以前的确住楼上。”苏晚晚仿佛没看到,笑着走了进去,“可自从晴晴搬进来后,我就住这儿了。”
“不过老公你别误会,并不是爸爸和阿姨对我不好。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教育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身为苏氏唯一继承人,所以他才会对我要求格外严格一些。”
“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又如何管理苏氏?”
厉墨琛冷笑一声,字里行间夹杂着锥心刺骨的寒意:“宁先生教育孩子的方法,的确难得。”
当然难得!
前妻的女儿在这“劳其筋骨”,而后妻的女儿鹊巢鸠占,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宁远山干涸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肥腻的额头滚滚流下。
“我爸当然会教育孩子了!”苏晚晚打开抽屉,将一个旧笔记本塞进包里,“否则,又怎么会把我教育的如此优秀?”
厉墨琛没有附和她,只是冷眼向宁远山看去:“宁先生去忙吧,我想和晚晚单独呆一会儿。”
虽然怕苏晚晚再说些什么,可“活阎王”都已经发话了,宁远山也只能不情愿地离开。
厉墨琛摇着轮椅,缓缓进来,一身贵气和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里空间太过狭小,刚进门,他便撞到了墙角的桌子。
只听到“扑通”一声,一个有着怪异笑脸的不倒翁掉了下来。
厉墨琛刚想去捡,不倒翁里却传出了一个愤怒的女声。
“厉墨琛是臭狗屎!”
“厉墨琛是死变态!”
“厉墨琛不要脸!”
苏晚晚吓的脸都白了,掌心湿漉漉一片。
前世自杀前,她对着录音不倒翁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厉墨琛。
万万没想到,重活一世,这录音竟然会被他听去。
也怪她,事情过去太久,她竟把这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不要听!”
苏晚晚连忙冲上前,一把捡起了地上的不倒翁。
她动作太大,还没直起身体呢,便撞倒了身边的垃圾桶,一个扎满银针的小布偶赫然掉到了厉墨琛面前。八壹中文網
小布偶身上,“厉墨琛”三个猩红的大字格外的触目惊心!
苏晚晚真的绝望了。
此时,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厉墨琛脸色煞白,方圆五米之内皆是超低气压。
他握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问:“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了我们就走。”
此时,苏晚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收拾东西。
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只能乖乖跟跟在他身后。
见他们要离开,宁家夫妇也没多留。
万一厉墨琛欲替那小贱人出头,他们该如何应付?
车里。
厉墨琛阴沉着脸,目光冷的骇人。
“老公,你听我解释……”苏晚晚偷偷瞟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
“一会儿我去公司,让司机送你回家。”厉墨琛根本没心情听她解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苏晚晚知道,他生气了。
在强烈的求生欲的驱使下,她大脑以骇人的速度拼命旋转着。
编,快编啊!
她脑中灵现一现,立刻厚着脸皮抱住了他的胳膊:“等我说完再回家!那个录音呢……其实……其实是我喝多了说的胡话。我老公可香着呢,比古龙水还要香上三分呢。”
“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抱着你盖过的被子睡觉,都要嗅上好久呢!”
前排司机闻言,立刻红着脸戴上耳机。
非礼勿听!
厉墨琛冷笑道:“苏大小姐酒品可真好啊。”
“一般……一般……”苏晚晚尴尬地笑道,“那小布偶呢,你让我好好想想啊……哦,对了,我本来想做个布娃娃抱着睡觉的。我这人习惯不好,做完针线活就把针直接扎上面……”
“这解释……你相信吗?”
好吧,连她自己都不信。
做个小布偶,哪里用得上那么多根针呢?
厉墨琛懒得理她,将胳膊从她从中挣脱。
苏晚晚见状,顿时急了:“厉墨琛,我是真心想嫁你的!你再不信的话,我就……我就直接从车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