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浚哲进不了蔺家,可怜兮兮地守在蔺家大门外,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姜予梦经过时,都没有认出来,走过了才反应过来是他。
她今天大采购了一天,用的又是别人的钱,心情很是美妙,所以她退回到姜浚哲旁边,小巧的脚尖踢了踢他,笑眯眯地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姜予梦的声音,姜浚哲惊喜抬头,又听到了姜予梦的后半句:
“是来通知我过几天去你家吃席吗?”
姜浚哲一脸懵,“吃什么席?”
“你家死人的席呀。”姜予梦笑得真诚。
这是她从姜羽幻身上学到的一点:甭管心里多恶毒,态度一定要表现得很友好。
(姜羽幻:可去尼玛的吧!老娘明明是甭管心里多恶毒,嘴上却只说好听的,几时像你这么嘴毒了?自己心理变异了还怪我头上,我特么又不是背锅侠!)
“姐……”姜浚哲一时都不知道说啥了,只能期期艾艾地去拉姜予梦手臂,还红着脸撒娇:
“姐姐~你别这样。”
“你莫挨老子!”姜予梦一巴掌拍开姜浚哲的手,嫌弃不已: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姜浚哲又委屈又难堪,眼眶红红地望着姜予梦,语气好不卑微道:
“姐姐你别这样,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之前不该说那样的话的,你打我吧,我绝对不还手。”
“别!你还是叫我疯女人我听着顺耳些。”
姜浚哲憋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我,我以后会乖,会听话,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哭得一抽一抽,都打哭嗝儿了。
又软又奶又可怜,看着就让人母性大发。
姜予梦不知道姜浚哲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这不妨碍她戏耍他,她微微一笑,蔫坏蔫坏地对姜浚哲说:
“你去吃屎我就信。”
“嗝——”姜浚哲的哭声噎住了,漂亮又帅气的脸蛋儿被噎得通红。
半晌才不可思议地大喊着:“姐姐!”
气得可狠了,眼泪都被怒气蒸发了。
“叫我疯女人。”姜予梦好整以暇,脸上还带着微笑。
姜浚哲心肝儿都气痛了,一绞一绞的痛。
他生下来就没受过这个气,又委屈又愤怒地瞪了姜予梦两眼,“反正你才是我姐姐!”
说完就走,毫不犹豫。
他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想对他姐好,可是吃屎太侮辱人了,他做不到!
“切,就这点诚意。”姜予梦不屑地摆摆手,转身也走。
走了两步,被人拉住手臂。
姜予梦回头,姜浚哲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哭唧唧祈求道:
“疯,疯女人,要不你再咬我几口吧?”
他露出完好的那一侧脖子,低垂着头,姿态低下而诚挚,就像他把自己整个人献给了姜予梦。
泪,顺着他光滑流畅的脸,肆意地流淌着,那是他一去不回的节操和尊严啊。
姜予梦半眯着眼。
竟然豁到了这步田地,他这是图谋多大的东西?
不过,主动送上门来吃苦的白眼狼,不咬白不咬。
姜予梦露出邪恶的微笑:“这可是你说的哦~”
对着那截修长白皙的脖子,毫不心软,张大嘴巴就是一口咬下去。
姜浚哲的脸瞬间扭曲,痛得浑身抽搐,叫得像杀猪,却始终没有推开姜予梦。
痛吧?
被丧尸咬更痛。
姜予梦想起她死后姜浚哲说的那句话,心中恶气一来,狠狠地磨了磨牙,姜浚哲的惨叫更添尖锐。
姜予梦听得心里舒畅,加大力度,就在姜浚哲脖子上那块肉即将被她撕咬下来时,她的脸颊被人捏住了。
“他这么臭,你还咬他,你是属狗的么?”蔺野神色冷冽,语气嫌弃,好似姜予梦咬的不是人而是屎一样。
姜予梦双颊生疼,怒吼:“腻巷开窝!”
“通知姜家来接人。”斜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姜浚哲,蔺野对司机大叔说到。
一只手捏着姜予梦的脸,一只手穿过她腋下将她提起来,像提小孩一样将姜予梦带去厨房。
一边给姜予梦洗嘴巴,一边认真叮嘱:“在外面不能乱咬东西,有细菌。”
姜予梦想挣扎都挣扎不开,要不是今天用了蔺野太多钱,她真是恨不得滋他一脸水。
等蔺野放开姜予梦,姜予梦脸都木了,死气沉沉地瞪着蔺野。
蔺野眼神动了动,正经道:“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要是真想咬,那就咬我吧。”
以佛祖割肉喂鹰一般的高尚姿态,义无反顾低头,献上脖子。
姜予梦:(°ー°〃)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怎么不咬?咬吧,我不怕疼。”久不见姜予梦动静,蔺野还侧眸催促她。
姜予梦眸光微动,移到蔺野脖子上。
他的皮肤非常好,还能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有红色的青色的紫色的,特别漂亮,令人口舌生津。
本来不想咬的姜予梦,莫名生出了食欲,鬼使神差凑过去,唇瓣即将落到脖颈上那一刻,姜予梦猛地恢复了理智,心脏“砰砰砰”直跳,失去了惯有的节奏。
“我又不是吸血鬼,你有病啊!”一把推开蔺野,飞快跑走。
她真是疯了,居然真的想咬,她不会因为被丧尸咬过,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姜予梦心里慌乱极了,火急火燎地跑回房间,连晚饭也不吃了。
——
半夜时分,姜予梦的房门突然被悄无声息地打开打开。
本来还在睡梦中的姜予梦迅速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她默默屏住呼吸。
是谁?
有什么目的?
来人来到姜予梦床前,期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仿如幽灵。
来人默默注视了姜予梦片刻,掀开被子准备爬进被窝。
“你想干什么?”姜予梦终于忍不住了,动作敏捷地打开灯,冷冷注视着不请自来的蔺野。
“阿予。”蔺野不慌不忙,出尘绝俗的俊颜露出一抹微笑,如冰雪初融梨花盛开。
他宠溺地看着姜予梦,嗓音深情缱绻。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可白日里那份纯洁的感觉却没了,他的双眸比潭水还深,如古井一般深邃幽暗,却只容得下姜予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