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惟几,出生名门,父亲阿南尚是大分县内政官,他初中的时候,他父亲的好友第十一师团长乃木希典来到他家,考察了他的剑道后大加赞扬,对他父亲说:有子如此,不枉生平。Ω81Ω『中文网┡劝他参加军队。从此阿南把乃木当成毕生崇拜的导师,也就此立下进入军队的梦想,但他脑袋较为愚笨,口齿不太伶俐,因为口齿的问题,考了四次才上了6大,而且还被人认为是走了后门。他身材高大,从1929年就成为了裕仁的侍从武官。
阿南惟几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也不参加什么派系,更加不表什么政治言论,而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裕仁,也成为了裕仁手中少有的心腹,此时他已经53岁,却只是在38年当了几个月的1o9师团的师团长,可以说是日军中战斗经验极少的军官。
而此时裕仁派他来接替冈村宁次,却正是因为日本此时的财政出现了巨大问题,本想削减军费开支却被海6军一致反对,虽然裕仁心里也不希望中国战场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但还是觉得大军在海外日久,容易不服从中央命令,所以派阿南惟几来掌握华中方面军的主要力量。
阿南惟几一到长沙,立刻和冈村宁次做好交接,便跑到板垣征四郎的房间里问好,毕竟从职位来看,板垣征四郎是他的上司。
板垣征四郎正在房间里看着文件,便听到一阵马靴的声音,而且极为有节奏,板垣征四郎嘴角微弯的抬起头,果然看到门被卫兵打开,阿南惟几走了进来敬礼说道“阿南惟几前来报道,板垣征四郎将军您好。”
板垣征四郎哈哈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你了。来来来,坐,现在的局势很好啊。希望你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勋!”
阿南惟几点头坐了下来,拿出一封信递给板垣征四郎说道“这是石原将军让我转交给您的。”
板垣征四郎接过信,也不避讳,直接拆开看了起来,点点头说道“石原君果然还是如此的高瞻远瞩啊,他认为我们最多只有半年的进攻时间了,所以要求我们必须加快进攻度,如果还不能取胜,也要在不败之地。”
阿南惟几低头说道“我刚刚到长沙,虽然冈村将军对我说了很多情况,但还是有不少不太明白的地方,据我所知,我军已经和国民军交战了快三个月了,部队也很疲劳,是否要修整呢?”
板垣征四郎立刻否决道“绝对不可以,部队的士气就像是气球,现在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如果一修整,部队的士气就会立刻松懈下来,我们要一鼓作气的继续进攻才行,何况我们疲劳,国民军就更加疲劳,修整有弊无利。”
阿南惟几十分信任板垣征四郎的判断,他点头说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立刻拟定一个进攻方案的。”
板垣征四郎没想到阿南惟几会如此的雷厉风行,想了想,便明白这是因为阿南惟几没有多少军功,所以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自己。他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就要回南京了,我会在哪里等待你的好消息的。”
——重庆
长沙失陷的消息已经在重庆传开了,顿时人心惶惶,不少抗战失败的言论又重新传开来,虽然八路军在北方连战连捷,新四军在苏北也打下了不少地方,第三战区收复南昌,白崇禧桂南大捷,但对于重庆来说,这些地方都是边角地带,而长沙才是真正的正面战场,长沙一失,日军就基本上攻占了半个湖南,湖南如果全面失守,下一个可就是重庆了。
不少从上海、南京一路逃到重庆的百姓、商人又开始收拾东西继续西迁,尤其是这段时间的轰炸又开始加强,这更增加了重庆的混乱。
姜诚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的人群,叹了口气,关上窗户对旁边的杜月笙说道“看来长沙的消息对民心的冲击很大啊。”
昔日上海滩诸位大佬中,林桂生受伤后就一直身体不好,长年卧床,虽然表面上还是不原谅黄金荣,但实际上却和黄金荣住到了一起,当日姜诚大婚,林桂生本也想来,却被姜诚阻止了,继续让他在香港养病。黄金荣隐居香港,已经不问世事,只是天天泡澡堂听戏抽大烟。张啸林身死。虞洽卿在延安独居,不时去南洋和陈嘉庚等人联系。唯有杜月笙受到姜诚等人的委托,这几年一直在河南黄泛区救灾,又安排青帮帮众在上海帮助军统、红党攻击日伪官员,活跃在众人眼中。
杜月笙此时年过六十,他咳嗽了一会说到“哎,这里的百姓好歹还有口饭吃,你很久没去河南了吧?哪里的百姓才叫苦啊,44个县市啊,上千万人的嘴巴啊,要不是有你搞来粮食,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
姜诚笑道“可也是因为你的救助,不知道有多少人活了下来,你现在在河南也说的上是万家香火了吧。”
说到这个,杜月笙不禁挺了挺胸口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这人你也知道,最好个面子,以前别人叫我杜老板,杜参议我就觉得很有面子了,但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但现在我在河南一露面,那些人都是诚心诚意的叫我杜菩萨,我才明白,是少了那些老百姓的真心实意啊...”
旁边的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屏说道“哼,什么菩萨,却都是花钱买来的叫法,我说这事情本就应该由政府来管,凭什么我们去做,爸爸为了河南的事情,不知道找了重庆国府多少次,每次都是被好话迎进,好话送出,就因为有我们这些人帮助救灾,结果国府不但不降低税负,反而要征收军粮,这都是什么道理?”
杜月笙听了不免有些不告诉的瞪了他一眼说道“闲话一句,我们居然担了这件事情,自然是要做好做完的,再说国家的确是有困难,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就这样吧,小姜,你这次来也是为了长沙么?”
姜诚却知道杜月笙的想法,这担了下来要面子的杜月笙就一定要咬牙做下去是一回事,另外也是杜月笙知道做好这件事情后,日后真的是红党得了天下,自己也可以借着这个事情把昔日四一二的罪过免掉,嘴里说道“是的,长沙失守了已成事实,但还有不少地方可以继续坚守,我准备去一趟衡阳,无论如何,衡阳要守住,但衡阳现在不仅仅是青年军了,还有第十军和薛岳后续要派遣的部队,我要援助他们也得先和委员长说一声。”
杜月笙点点头说道“你是辛苦了,你在海外赚的钱基本都投到我们国内战场上了吧,虞老上次还和我抱怨过呢,说我们的虞大小姐在上海的时候是金枝玉叶,跟了你以后,别说钱财,连工资都没留在身边,全捐了出去。”
姜诚哈哈大笑,知道这是玩笑之话,也不说破,延安现在因为自己的援助,各种物资日渐丰富,而因为自己在红党中也属于高级领导,物资都有配送,虞艺珊自然也用不到钱,所以干脆捐出去,博个名声。
不一会儿,国府到了,姜诚和杜月笙一同下车,杜月笙是受了河南政府的委托来找宋子文想说一说税负的困难,虽然知道没多大用处,但也算是尽力了,而姜诚直接送上名帖要求见蒋中介,蒋中介正在会议室中和一路赶回来的白崇禧等人商讨长沙战事,就让姜诚先在外面等待。
姜诚喝着茶水,在等候室里歇息,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人看到姜诚奇怪的对旁边一人问道“这人是谁?居然在这里等,一定地位不低,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旁边那人却是陈布雷,他看到正在喝水的姜诚笑道“你不知道,这人叫姜诚,字顾全,是个大老板,在全世界都有好大的生意,和虞洽卿是亲家,备受老头子的宠爱啊,他前段时间结婚的时候,老头子就是他的证婚人,好有面子的。他现在是青年军的钱袋子,这次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青年军的...你懂的!”
说话那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禁又问道“这么说...他很有钱喽?”
陈布雷苦笑的说道“是真的很有钱,不过没人敢动他,动他就等于动老头子啊,以后少讨论他,他的地位很敏感的。”
那人嗯了一声,陈布雷又走上前和姜诚闲聊了几句,就带着那人离开了。
那人回到家,却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警惕的看了看,这才打开门放进来说道“你怎么白天就来了?”
进来那人笑着说道“罗君,你在怕什么?没人认识我,也没人知道我的。我是来问你,是否下定决心了?周先生可是三番五次的说起你,说上次走的太过匆忙。没有带上你,极为想念呢。”
这人叫做罗君强,湖南长沙人,此时38岁,早年加入过中国红党,与李立三等动湖南各界“拥谭(延闿)反赵(恒惕)”运动,主编《赤光周刊》并兼任马克思主义学说研究会湖南分会书记。因为后来父亲去世,他大摆筵席被党内批评,从而脱党。后来再次加入,1925年再次脱党,投靠周佛海,开始追随汪精卫,上次汪精卫逃离时,因为时间匆忙,没有叫他,他现后立刻在报纸上大骂汪精卫投敌叛国,蒋中介刚好因为汪精卫出逃,人心惶惶,需要一个人来安稳军心,就继续让他担任侍从室秘书,但很多机密事情也不敢告诉他。
那进来的人却是姜诚的老熟人——头山阁明。
罗君强对头山阁明说道“我知道周先生对我的看重,而且我也知道中日之间的差距,但蒋先生对我不薄,我此时叛逃实在是做不到啊。”
头山阁明挥手说道“什么不薄,以你的本事,难道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秘书么?何况这秘书你也知道,很多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能参与,他蒋中介不过是拿你当个牌子罢了,再说了,你是长沙人,你的老家现在在谁的手上?那薛岳死守长沙抗拒皇军,也可以说的上是各为其主,但他最后千不该,万不该的烧了整个长沙城,那蒋中介是怎么说的?不光不怪他,反而对其褒奖,可见在蒋中介的心中,你们长沙人是什么地位,你什么看到他要求浙江的守将烧城毁地的了?那蒋中介就是一个屠夫罢了,你还要忠心于他,何其的愚蠢啊?”
说到这个,罗君强也是一肚子的怨气,他是长沙人,上次天心阁大火好歹还处罚了不少人,他也就算了,现在却是整个长沙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啊,自己的母校也被毁了,说是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被头山阁明这样一说,也觉得蒋中介对湖南无爱,只是信任那些浙江出身的人。
蒋中介用人,最信任三种人,一个是浙江人,一个是黄埔系,另外一个就是对他极为忠心,证明过自己的人,而自己一部是浙江人,二不是黄埔系,更是前面先加入过红党,后跟随过汪精卫,简直是不能再烂的简历,要想得到重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
头山阁明继续说道“而且板垣征四郎将军说过了,只要你愿意过去,最少是一个部长的位置,如果你想从军,最少是一个中将军衔,岂不是比在这里好过百倍?”
罗君强一听,不禁心中也有些心动,他点点头说道“周先生对我实在是太过看重了,让我难以拒绝啊。”
头山阁明继续说道“而且你现在看看,薛岳兵败了,长沙城破,蒋中介还能坚持多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蒋中介也在重庆暗暗的和我们接触呢,说不定你去南京几个月后,蒋中介就也来了!”
罗君强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自己心里的负担全没了,他蒋中介自己都可以和日本人接触,自己为什么不行,顿时说道“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此话当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