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梯,许谙民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一瞬间,他就确定,那百分百是自己的外甥了!因为他实在长得太好看了,像极了自己的妹妹。
嗯,也像自己。
就是自己胖那么亿点点。
许谙民颤抖地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莫长河:
“外甥啊,我是你舅舅。”
“舅舅好。”
莫长河也鼻子一酸,这是自己在这个异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亲人啊。
“好好好,来,到舅舅的办公室,我们舅舅甥俩,好好的聊聊,舅舅可太想你了。”
许谙民抹了一把眼泪,拉着莫长河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这可让周围的人觉得很奇怪,吴主任可是整个重工部出了名的严厉,怎么现在看着,像个小哭包?
“你叫什么来着。”
许谙民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外甥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莫长河。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长河,是母亲起的名字。”
“好好好,好名字,好名字啊。”
许谙民连连点头:
“我这妹妹,就是有才气。”
“你妈最近还好吗?”
“我妈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得了一场风寒,没有挺过去,之后我就一个人读完高中,到红星轧钢厂当了工人。”
咣当~
许谙民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滴落在自己的脚上,可是许谙民却没有一丝的痛觉。现在他的脑海里,只回荡着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这件事情。
妹妹啊!
我苦命的妹妹。
要是当时爸爸和哥哥没有逼迫你,你也不会一走了之,这么多年杳无音信,还不能魂归故里。妹妹啊,你好狠的心,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哥哥和父母一面吗?
许谙民感觉自己鼻子发酸。
“妈妈走的时候,留给我几份书信,一张照片,还有一枚戒指,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过不下去,或者想念亲人了,就拿着这个去重工部找一个叫许谙民的男人,他是你的舅舅。”
说着,莫长河把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取下来,递给了许谙民。许谙民痴痴地接过戒指,看着上面刻着的许字,再一次没忍住泪流满面。
妹妹啊,你好狠的心啊,
不过这一次,哥哥原谅你了,
来世啊,我们还要做兄妹,
下一世,哥哥不会再逼迫你了,
我们要做世界上最好的兄妹。
许谙民擦了擦眼泪,看向莫长河,是又哭又笑,又气又恼,却又满是爱意:
“你,你小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过来找你舅舅啊?你知不知道,你外公外婆,还有你舅舅,都很想念你们。”
“舅舅我错了,我是怕,我的突然出现会让你们难过,对不起,我没准备好。”
莫长河低下了头,此刻他真的好难过啊。算了,不忍了,直接哭吧。
“没事,傻孩子,舅舅怎么会怪罪你呢?舅舅疼你还来不及呢!你等着,舅舅这就请假,带你回家,看你外公外婆。”
“真的可以吗?”
莫长河抬起了头:
“会不会太快了?我怕外公外婆受不了,他们也老了。”
“没事,没啥好怕的,你等等,我去请个假,我们马上出发。”
许谙民说着就要出去请假。
“等等,舅舅,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事情要找你帮忙。”
莫长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啊?你快说,舅舅能做的一定帮你做,做不了的,我让你外公给你做。”
这么豪横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说着,莫长河又把杨厂长易中海逼迫自己师父收徒贾东旭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重点列举了贾东旭的种种恶行。
“我十八岁进的红星轧钢厂,这三年来,都是我师父照顾提携我,他不仅教我知识,日常生活上也很关心我,经常带我去他们家吃饭,他真的是这三年对我最好的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欺负我师父了,就想着找舅舅你帮个忙,可以吗,舅舅?”
听到这里的许谙民直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这点小事!长河你不用担心!奶奶的,竟然欺负到我许大炮的外甥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等着,我这就给杨宇栋打电话,这事情,你舅舅给你老师做主了。”
说完,许谙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给我接红星轧钢厂杨宇栋。”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到了刚加完班,准备离开的杨宇栋:
“你好,我是杨宇栋。”
“我不好,我是许谙民。”
许谙民没好气地说。
都欺负到自己外甥头上了,还问自己好不好。更何况,这件事情自己外甥和他老师根本就没有做错!
妈的,这忍不了。
“老领导好啊!”
杨宇栋听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电话,立马恭敬了下来。
其实许谙民比杨宇栋还小几岁。
……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批了一个条子,让一个叫贾东旭的拜师林逍啊?”
“是,是啊。”
杨厂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靠,这种事情,领导怎么会知道啊?
是林逍找了关系吗?
不应该啊。
“好你个杨宇栋,你忠奸不分,贾东旭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不仅没本事,不上进,还品行差,这样的人你不开除就算了,你还让他去霍霍马上晋级工程师的林逍?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都是易中海,我们厂的八级工推荐的,我没想到贾东旭品行差啊,我只以为他技术不行……”
杨厂长吓得直流冷汗。
“好了,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马上给我把命令收回去,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杨厂长连忙回答道。
吓死个人。
“好了,那就这样,嗯,还有,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没,没有。”
这简直是送命题啊!
“好了,我告诉你,莫长河是我唯一亲妹妹的儿子,是我的外甥!林逍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要是敢给他们两个穿小鞋,你试试看!”
“没,没有,我哪敢啊!”
杨厂长哭丧着脸。
妈的。
碰上硬茬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