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尧就是故意的!
花千陌试图忽悠花泽言:“小弟,刚刚靖王开玩笑呢,你莫信。”
“我没开玩笑,句句当真。”墨北尧紧跟在花千陌后面拆台,一步未落。
“墨-北-尧!”
花千陌咬着牙,眼眸喷着火。
“姐,我想下车。”花泽言眨着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
“坐着!”花千陌怒火中烧,干脆破罐子破摔,“你若考不上举人,你姐我就不嫁人!”
说完,眼眸恶狠狠地盯着墨北尧。
呜呜呜......
花泽言欲哭无泪。
这?关他何事?
姐姐这就是迁怒!是想逼弟弟去死啊。
花泽言苦兮兮地望着墨北尧,想要墨北尧替他说话。
“放心,小弟,你可以的!”墨北尧微微一笑,眼神给予花泽言鼓励。
“你们欺负人!”花泽言眼眸里挂着泪,委屈的不行。
他姐跟靖王就是一丘之貉,专门来折磨他的。
“闭嘴!”花千陌厉声斥道,“学习不好还有脸哭!”
花泽言猛地将眼泪憋回去,瘪着嘴,双目通红。
墨北尧见目的已达到,不敢再招惹花千陌,乖乖下了马车。
车厢里的气氛依旧凝重,一直到目的地。
花泽言拜师很顺利,不知是碍于靖王的威严,还是花家那一车的厚礼,反正不是花泽言那一问三不知的学问。
老夫子终归是将花泽言收下了,但最后那声叹息尤为耐人寻味。
拜完师后,花千陌领着花泽言就走了,招呼也未同墨北尧打。
墨北尧却在笑,笑的有些得意。
有时候,适当用些小手段,往往事半功倍。
正月里,街上依旧很热闹。
花千陌只是不想见墨北尧,但也没想好去哪,只能漫无目的地逛着。
花泽言眼尖,看见了在买东西的虞锦堂,正巧也到了午膳时间,便去了春风阁。
“姐,我这辈子是考不上举人的。”
席间,花泽言怀揣着心事,兴致怏怏。
“我知道。”花千陌道,“你不必有什么压力,只要尽力了就好,考不上也无妨。”
花泽言不解,试着问:“那你干嘛要同靖王说那样的话。”
“小孩子家的,别问那么多!”花千陌不耐烦道。
“哦。”花泽言果断闭嘴,顿觉眼前的饭菜香了。
“大过年的,你们姐弟俩打什么哑谜呢?”一旁,虞锦堂好奇地问。
花千陌挑眉,语气不善:“关你何事!”
“言儿是你弟弟,我也一直拿他当弟弟看。”虞锦堂丝毫不恼,“更何况,我同花老爷私交甚好,关心言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谢谢虞大哥,我没事,只是学习不好,其余不打紧。”
“学习不好也无妨,陌儿如此聪慧,你是陌儿的弟弟自然也不会差,不必忧心。”
“嗯,谢谢虞大哥。”
花千陌见两人这客套劲儿,小声冷嗤道:“还虞大哥,有必要叫这么亲吗?”
“陌儿,我准备正月里去花家提亲,你意下如何?”
花千陌正喝着汤,突然听了这话,顿时呛着了,咳嗽不止。
花泽言贴心地替花千陌拍背。
花千陌久久才仰起头,睁着因用力咳嗽而泛红的眼,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
“你说什么!”
“去你家提亲啊。”
“我又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够了。”
“......”
这话,乍听,也没什么毛病。
花泽言在一边不敢吭声,这年过的,真是胆战心惊,处处有惊喜。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的都上赶着想当他姐夫?
“花泽言,我收回刚刚的话。把我同你说过的话,告诉你这位眼瞎的虞大哥。”
花千陌无语,抬手招呼花泽言说话。八壹中文網
“我姐说了,我若考不上举人,她就不嫁人。”
花泽言咽着苦水,将花千陌强行扣在他头上的重担说了出来。
良久,虞锦堂回道:“无妨,言儿你多多努力,我相信你能考上举人的。”
这话?
明显跟刚刚安慰他的话不一样!
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
花泽言扔下筷子,一点胃口都没了。
“虞锦堂我劝你最好不要胡来,就算你去我家,我也不会答应的。”
“陌儿不答应也无妨,对于你,我有的是耐心。”
“随你便!”花千陌站起身便要走,边走边幽幽道,“言儿,我们下午去买几条大狼狗养家里,若有陌生人来,直接放狗咬他!”
“哦......”
花泽言委屈巴巴地跟着花千陌往外走,末了看了虞锦堂一眼,表示爱莫能助。
他家大姐,他惹不起!
花千陌刚下到二楼,在楼道里撞见了连方。
正疑惑时,只见最里间的厢房门开了。
项敏之哭着从厢房里冲了出来,鬓乱钗斜,衣裳不整。
连方大惊失色,抬脚就往厢房里冲。
花千陌一把拉住项敏之的手,假意关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吗?”
“你放开我!”项敏之一边挣扎,一边叫自己的丫鬟蓉儿。
花千陌微微使用内力,项敏之挣脱不开。
那个叫蓉儿的丫鬟听见项敏之的呼喊,立马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被冯阳拦住了。
虞锦堂也闻声赶了来。
这么多人,好大的阵仗!
项敏之在花千陌手里无法动弹,只能瞪着花千陌。
不一会儿,连方扶着貌似喝醉酒的晏清出来了。
晏清眼眸半阖,软弱无力地靠在连方身上。
“小姐,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连方刚说完,项敏之就哭了起来,用丝帕捂面,手指着晏清,只是哭。
“给我看好她!”花千陌看了虞锦堂一眼,示意他看好人。
花千陌抬手给晏清诊脉,蹙眉道:“这是?被人下药了!”
晏清酒量不好,肯定不会当着女子的面饮酒,还把自己喝醉了。
“冯阳,赶紧报官,让官府带大夫过来,有人蓄意谋害朝廷命官,事后还想逃跑,简直可恶。”
花千陌觑了项敏之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项敏之见花千陌这般,哭哭啼啼道:“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晏公子酒后......”
“什么?地滑,你自己摔了一跤!”
花千陌故意说得很大声,想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你自己摔的那你哭什么!也太娇气了吧。”
“你!”项敏之根本没机会开口。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想要逃跑吧!”花千陌不依不饶,“你和晏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想致晏公子于死地!”
项敏之急红了脸:“我没有,你别胡说!”
“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晏公子欺负了我家小姐,你莫要颠倒黑白!”那个叫蓉儿的丫头这时开口了。
“你如何得知?你又不在那屋?”
花千陌好整以暇地看向蓉儿,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人,“晏公子只剩半条命了,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家小姐!”
蓉儿怒目:“你血口喷人!”
“那就等官府来断案吧,谁都不准走,就站在这。”花千陌冷声道,“谁走了便是谁心虚,就是幕后下毒之人!”
“虞大老板,赶紧封店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让嫌疑人跑了。”
“搞不好你们春风阁的人也有份!”
“大过年的,这都什么事!”
花千陌哀声抱怨,只觉今日诸事不顺。
虞锦堂立刻让人将春风阁封了,里面的人只进不出。
这群人就这样站着,大眼瞪小眼。
项敏之瞪着花千陌,那眼神,恨不得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