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我们走!”花千陌怒气冲冲而出,招呼司明便要走。后看向尹南星,叮嘱道,“别说我们来过。”
“哦。”尹南星愣了一秒,急忙点头。
“公子留步!”尹川柏急急叫住花千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尹川柏看向花千陌时,满目柔光。
花千陌身子僵着没动,被司明拉至一旁的空房间里,将尹川柏请了过去。
司明临走前,恭敬地喊了声师伯。
花千陌置若罔闻,只静静地站着。
良久,尹川柏开口了:“你是川谷的徒弟?”
花千陌眼眸清亮,昂首道:“我是,不过我更是白家的徒弟。”
尹川柏知道花千陌的意思,微微叹息:“好啊,不管是哪家的,都好。”
“你是女娃娃吧。”尹川柏眸中带了些赞许,“咱们尹家世代从医,不论男女,但从未出过如此优秀的女医者。”
“孩子,有空的话来府上坐坐,家中祖母若见到你,定会高兴的。”
祖母最疼爱川谷,见到他的徒弟,定然是开心的。
“我......”花千陌张口便想拒绝,但看着同师父肖像的一张脸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知道了,师伯若无别的事我便先走了。”花千陌冷声告辞。
“好......”
花千陌这一声师伯似叫进了尹川柏心里,他笑着点头道,“你师父年少时游历江湖,在家里藏了许多医书,现在都保存的好好的,你有空便来看看。”
“以后若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在京都,尹家就是你的家。”
尹川柏知道二弟是永远不会回家了,心里很希望他的徒弟能替他回家看看。
花千陌知道师父是想家的,那次从岭州回来后,开心了好一阵,说见到自家侄子了。
当年尹家对不起白家,可尹家也因此失去了最宠爱的二儿子。
师娘其实在心里早就不怨恨尹家了,若没有师傅,在那场浩劫中,白家早就灭种灭族,泯灭于世了。
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花千陌心里清楚,她不待见尹家只是为白家鸣不平罢了。
见尹川柏如此说,花千陌小声回道:“我知道了。”
尹川柏久久凝望着花千陌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回去的马车上,司明望着沉默不语的花千陌,忍不住开口道:“陌儿,其实墨北尧他......”
花千陌神色淡淡:“以后不要提他了,就当从未相识。”
司明不知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原本想找墨北尧问清楚,正巧赶上冬青来医馆找他,他原本不想去,是花千陌主动要去的,说不想欠墨北尧人情,要去做个了结。
“好,那以后就不理他了。王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喜欢陌儿的人多了,实在不行,哥哥我就吃点亏,娶了你算了。”司明主动凑到花千陌跟前,伸手就要去搂花千陌。
“什么叫你吃亏,我才吃亏呢!”花千陌一脸鄙夷地看向司明,制止了司明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少动手动脚的,长的跟人妖似的,我还瞧不上眼呢!”
“何为人妖?”
“就是你这样的。”
“陌儿这是嫉妒。”
“是,嫉妒你国色天香,臭不要脸。”
“我就喜欢陌儿这般俏皮可爱、口是心非的样子。”
“你离我远些......”
“我是你哥,无碍。”
“......”
司明有意同花千陌斗嘴,想要逗她开心。
真是见不得这丫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荣庆王府的事早就传到了宫中,皇帝震怒。后听说俸老太君已无碍,墨北尧受伤昏迷不醒后,怒气消减了一半。
这个孽障,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拿剑去大闹荣庆王府灵堂,当真不知所谓。
皇帝当即派人带着珍贵的补药去荣庆王府好生安抚了一番,后又下令,将墨北尧禁足于王府,没有旨意,不得出府。
靖王府。
戎管家望着昏迷不醒的王爷老泪纵横,拿起一旁的大扫帚就招呼在隐白和冬青身上。
隐白和冬青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四处逃窜。
“戎伯,小女略懂医术,为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小女愿意伺候王爷。”宰从霜这时走了过来,福了福身。
宰从霜是宰义的妹妹,那日隐白去救人时,晚了一步,宰义以身护住了妹妹,自己却被那帮人杀害了。
回京后,隐白也不知将其安置在哪儿,只能先带回王府。
戎伯见这丫头这几日在王府也勤快,点头便要答应:“也好,王爷身边总要有个丫头伺候......”
戎伯的话音未落,隐白和冬青突然窜了出来,齐声道:“不好!”
隐白看着即将发怒的戎伯,硬着头皮解释道:“戎伯您是知道的,王爷不喜生人伺候,平日里我和冬青也伺候的少。”
“戎伯放心,尹太医在此,王爷不会有事的。”
隐白急忙将尹南星搬出来做挡箭牌,他可不敢放女子进屋,虽然他不知王爷同千陌小姐发生了什么,但在他们心中,早就将千陌小姐看作他家王妃了,王爷现在昏迷着,他们可不敢自作主张,让女子近王爷的身。
戎伯手指着他俩,怒道:“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笨手笨脚的,哪有女子心细,就让小美在房里伺候着,听侯尹太医差遣。”
宰从霜小名小美,这几日同戎伯熟识了。
隐白还想说什么,被戎伯瞪了回去。
房间里,墨北尧虽发着低烧,但面色相较昨日红润了许多。
尹南星仔细检查了一番,替墨北尧的伤口换好药后,嘱咐隐白多加照顾便要走。
“你不能走!”隐白一把拉住尹南星的手,咬牙小声道,“你走了我家王爷怎么办?”
“王爷已无大碍。”尹南星撇开隐白的手,慢声道,“他这几日身体透支严重,睡两日便好了。”
隐白依旧拦着:“那你开药啊。”
尹南星笑道:“你不是有药吗?那位陌神医的药可比我开的药管用多了。”
对哦,千陌小姐给过药了。
“那你也不能走,我家王爷需要你!”隐白递给冬青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架着尹南星便往屋里走。
“我在这也没用,我明日再来。”
“尹御医不必来回奔波,王爷里有的是房间。”
“你俩干嘛?要造反吗?我可是御医,你俩敢挟持御医?”
“反正王爷都被禁足了,也不差你这罪名。”
“你俩放肆!”
“形势所逼,还望尹御医见谅......”
戎伯看着这场景摇摇头,暗骂了声两个混小子。
宫中,皇帝虽气,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也派人来问了情况,送了些补药。
墨北尧被禁足了,王府进不去,墨北琛和王妃只能带话给戎伯,让好生照料着。
宰从霜倒也安分,听从隐白的指挥,不越雷池一步。
“你有没有发觉这丫头的眉宇间有些神似千陌小姐?”隐白远远打量着宰从霜,小声问冬青。
冬青尚未回答,坐在一旁的尹南星拧着眉发话了:“那丫头太凶了,不及这丫头温柔。”
隐白在心里哼哼,他家王爷就喜欢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