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暗杀的计划还有很多的细节没有确定,但是顾倾夏并不着急。
这次前往山右,顾倾夏并没有带上奈安,而是将他留在了京城。毕竟顾倾夏离开了京城,胭脂铺子得拜托奈安照看,情报阁也离不开主事。
于是,临行前,顾倾夏点了些天道阁的人跟她一起,也算是在路上有个照应。到了山右,还有在那里的孙粱等人可以供她“差遣”。
顾倾夏比萧尘煜还要出发得早,就是为了提前去了解情况,做些部署,布好埋伏等着萧尘煜落网。
除此之外,她还可以看看山右那里的天道阁分阁运转的如何,此次行程,可谓是一举两得,顾倾夏一点儿机会都不浪费。
这一次,还是顾倾夏来了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去到一个离京城还挺远的地方,一路上她都还挺兴奋。
因为离开了京城,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地方,不用担心会有很多认识自己的人,所以顾倾夏没有带属于“白莲居士”的面具,而是简单的扮了个男装。毕竟天天戴面具也挺麻烦的,顾倾夏早就想放自己的脸出来“透透气”了。
反正山右那一带认识她的,也只有同样是从京城过去的萧尘煜一行人,只要自己不碰上他们就没有问题。
为了在萧尘煜前面到达,顾倾夏可没有闲心走走停停,到处逛逛。一行人马不停蹄,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赶到了山右。
等在山右把萧尘煜解决了,回城的时候就可以慢慢走、慢慢逛了。顾倾夏如此美滋滋地想到。
孙粱已经派了人在城门口接应顾倾夏等人,顾倾夏此番前来用的是行商至此的商人队伍,化名为孙夏。
“是顾……孙公子吗?”
提前接到了消息的接头人看到顾倾夏的马车,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才被人放进了马车边上。
马车里传来顾倾夏的应声:“是。麻烦你带路了。”
“不麻烦、不麻烦,孙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有了人带路,马车的轮子再次转动起来。
轱辘轱辘的车轮转动声,在这条寂静的官道上响起。
到了山右地界开始,顾倾夏就明显感觉到此地氛围的不对劲。
像是被愁云笼罩着,到处死气沉沉。城外的村庄应当是山匪们最先洗劫的,从那里路过的时候,顾倾夏没有看到一丁点人的身影。进入了城镇之后,顾倾夏原本以为会好一些,但是……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人出现,看到顾倾夏他们都会如同惊弓的鸟儿,飞快“扑腾”离开。
望着这一幕幕,顾倾夏皱起了眉头。
不仅是街道上没有人,家家紧闭门户,躲在里面不敢出声,深怕那些山匪再度前来,抢他们的东西、杀他们的父母儿女。
有些房子甚至已经破败,到处的痕迹都透露出之前这里发生的惨烈情况。
荒凉的景象,看得顾倾夏神情凝重。
马车行驶过城镇,向着边境而去。
孙粱作为铁骑军头领,跟随着圣上派遣的将军驻守在山右的边境。出了边境便离开了北齐的地带,到了游牧民族生活的地方。
为了方便孙粱来见自己,所以顾倾夏来到了城镇边缘的驿站,只要出去,就是边境将士们驻守的地方。
知道顾倾夏到了山右之后,孙粱找了个机会离开了军营,来到了顾倾夏落脚的驿站。
“阁主。”
见到顾倾夏之后,孙粱率先行了个礼,态度恭敬有余。
顾倾夏招呼他坐到自己的对面。对于孙粱,顾倾夏的感官还是不错的,毕竟当初情报阁不少人知道她是女子要造反的时候,孙粱却没有任何看不起她的意思。
“说说看目前的情况吧。”
想到一路过来时看到的景象,顾倾夏的神情严肃。
孙粱在顾倾夏的面前摆了一张羊皮地图,将自己目前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目前山匪进犯过两次,一次屠了城镇外的不少村落,第二次直接进了城中。山匪第一次进犯的时候,距离我等边境将士很远,我们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撤退。第二次他们进城,不费吹灰之力,肯定是县令里应外合,直接开了城门,没有一点抵抗。等到将军知道此事再派出人马的时候,这些山匪已经洗劫了一半。”
孙粱说着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光是从他的言语中就可以感觉到当时的一片凄惨状况:“入了冬之后,边境外的游牧也不安分起来,所以将军不敢将战士们全部派走,防止后方游牧进犯。所以如今我们可谓是腹背受敌,实在是难以抵抗,驻守的战士人数还是少了些。”
孙粱手指在城镇附近的三座大山上,对顾倾夏解释:“这些山匪实力强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人数还不少。这三个山头均有山匪窝,以前都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这两次进犯却是联起手来,这导致他们实力大增。”八壹中文網
“……”,顾倾夏沉思片刻,问道:“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有。”
孙粱点头。
“说说看。”
“还有一个人物,应该在此事上扮演了一颗重要的棋子,或许是让这三座山上的土匪联起手来的桥梁——山右县令。”
“山右县令。”
两人一同说出了这个人。
顾倾夏眸色暗沉:“这个县令是主谋之一肯定是没跑的了,你可知他现在身处何处?”
“山匪第二次进城洗劫的时候,这个县令就已经带着钱财、妻儿跑路了,说不定投奔了哪个土匪头头去。”
如今的情况却是挺棘手的,但是顾倾夏更担心的是城中的百姓,还有那些被山匪掠走的男女。
明明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的生活,却要因为那个贪心的县令遭此大难,这让顾倾夏的脸色很是不好,恨不得把那个县令抓住手撕了。
“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这个县令有没有和境外的游牧串通。如果连游牧都同他合作了的话……”
孙粱的神情变得和顾倾夏一样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