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让嬷嬷负责审问，没说让嬷嬷把人带走。”
管事嬷嬷脸一变。
“这……”显然有些为难。
楚念看着她，直问。
“怎么，是我跟殿下在这里，嬷嬷有什么不方便问的？”
管事嬷嬷连忙解释：“自然不是！”
“那便直接问吧！”
楚念也没有耐心，催促着管事嬷嬷。
只要嬷嬷开口，跟小玉对话，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她自然能够看出破绽。
小玉一直盯着管事嬷嬷看，嬷嬷也不好与她对视，大步走到她面前。
“啪！”
出乎意料的是，给了她重重一巴掌。
“你刚刚调到膳房来，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竟然这么大意，差点害死了婷姑娘！”
小玉很委屈，捂着脸看着嬷嬷，也不敢说话。
“看在你可怜的份上，还有个病重的弟弟等着你救，我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让你有机会表现一下，在殿下府能混出点样来，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无用，第一天到膳房，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楚念静静听着，心中已有数。
对于小玉的情况，她已经大致了解。
她病重的弟弟就是软肋，被管事嬷嬷攥在手里，让小玉不敢说实话。
“你还不从实招来，这药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你的药里动了手脚？”嬷嬷高声问。
小玉摇头，看着管事嬷嬷。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管事嬷嬷又道：“你一直在煎药，药里有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小玉拼命摇头。
“奴婢寸步不离的守着药罐，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奴婢也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在药里动任何手脚！”
“啪！”
嬷嬷重重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
“还不说实话！”
小玉跪在地下，重重的磕头，哭着。
“奴婢真的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嬷嬷看着小玉，磕的头破血流，又向慕容翊提出疑问。
“殿下，倘若小玉说的是实话，会不会是药材出了问题，是不是抓药的人，在药铺里拿错药，或许殿下可以去查一查！”
楚念眉心紧拧。
嬷嬷这是把锅，直接推向她了。
九殿下的府人都知道，万婷的病是她看的，药是她拿过来的。
嬷嬷又怎么会不知道？
“药材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煎药、送药这两个环节。”
楚念朝着小玉走过去，看着她的眼睛。
“你煎药的时候，确定药没有问题吗？”
小玉有些紧张，摇头直言：“奴婢煎药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楚念将目光，扫向小玉的手。
“是吗？”
小玉看着楚念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看，显得更加慌张，甚至都不敢与她对视。
楚念就这么一直盯着她，小玉显的越来越慌张了。
“可我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楚念朝着她步步走来，小玉却是害怕的步步后退，还将手藏进袖口里，显得特别慌张。
她一把握住小玉的手，盯着她的手指甲看。
“问题就藏在你这只手里。”
小玉突然害怕，直接哭起来：“我说，奴婢愿意实话实说！”
楚念甩开小玉的手，转身走过去，重新坐下来，冷冷开口。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小玉很是害怕，朝着嬷嬷看一眼。
“这件事情，是嬷嬷让奴婢做的，奴婢是被嬷嬷从洗衣房挑来的，只是按照吩咐做事，其它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管事嬷嬷脸色一变，看向小玉，眼神变得憎恨。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自己做的，你怎么推到我头上，我看你可怜，才把你挑到膳房，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
小玉拼命解释。
“要不是我可怜，嬷嬷以我弟弟病重，可以找人帮我弟弟看病为由，我又怎么会同意嬷嬷，做出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她爬过去，向楚念求情。
“楚姑娘，奴婢是迫不得已的，还请您放过奴婢，奴婢新来膳房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念看着小玉的模样，并没有急着饶恕她。
“你是如何跟嬷嬷协商，向万婷下毒的？”
小玉向楚念解释。
“奴婢被调到膳房的时候，嬷嬷并没有让我这么做，奴婢煎好药准备端过来，被嬷嬷逼着换掉了。”
孤荀似乎听出端倪。
“也就是说，这药里的毒不是你下的，是你直接拿着有毒的汤药，给万婷服下的？”
楚念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我就早就看出来了，下药的人不是她，但她是知情者，视为同伙，一样有罪。”
“那方才您……”孤荀觉得意外。
那为何楚姑娘那么笃定，小玉的手上有问题？
“你既然没有下药，为何那么慌张？”慕容翊冷声质问。
小玉拼命摇头，哭着：“不知道，奴婢当时太害怕了，怕被发现……”
“正因为你太慌张、害怕，你才会失去判断力，我一直盯着你的手看，你就已经在心里，开始揣测我的想法了，其实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怀疑，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心理测试。”
有的时候，越是盯着一个人某个部位看，她反而会产生心理作用，开始想她那个地方到底怎么了。
“你明明没有下药，但很显然你慌神了，你已经忘记自己，这双手其实是干净的，可若心里没有鬼，我就算再看盯着你看，你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反而，你越是动摇，你就越会疯狂揣测我的心理，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我再给你一个错误的引导，你就会不打自招了。”
小玉脸色大变，她才知道，是她自己露出马脚。
嬷嬷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原本万无一失的事情，却被小玉搞砸了，还被楚念当场揪出来！
“这件事情，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慕容翊冰冷的眸，扫向管事嬷嬷，冷声质问。
眸光里的寒光，容不得她有片刻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