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逗你了。”
叶蓁知道这种事应该适可而止,要是逼得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
“哎对了。”
她蹦蹦哒哒往前走,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说清楚。
面向前方,看着远处的风景:
“昨日是口误,没有假装。”
说完也没管后面的人有没有听见,自顾自继续朝前溜达,不时半蹲身子,端详道路两边的植株。
跟在身后的男人自然是听清了,身形一顿,面前仿佛有堵无形的墙阻拦了去路,使他无法继续前行。
却在心头默念:没有假装……便是真的喜欢。
【滴,黑化值减10,当前黑化值为40。】
富丽堂皇的殿宇内。八壹中文網
李贵妃坐起身子,半靠在床塌一头,明明自己才是病号,此时却还要努力打起精神,安慰面前的泪人:
“乖,别哭了,母妃现在已经没事了。”
昨日由于气急攻心,身娇体弱的李贵妃昏睡到今日午时才悠悠转醒,刚醒来耳边就传来叶颖颖那嘈杂的哭啼声。
在李贵妃的安慰中,叶颖颖像是找到倾诉点,哭得更加猛烈。
“叶蓁那个贱人也太过分了,以往仗着父皇的宠爱欺负下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欺负到我们的头上。”
越说越激动,赫然愤怒起身:
“照这样下去,过些时候是不是都敢对父皇颐指气使了!”
李贵妃孱弱拉住叶颖颖的臂膀,示意她坐下,心平气和说话:“颖儿你安静些,母妃头疼。”
叶颖颖完全忽视李贵妃的劝阻,内心不平:
叶蓁虽然是北国的嫡公主,但自己的母妃好歹也是贵为妃嫔,无论辈分还是地位,都不在叶蓁之下,凭什么要忍气吞声受她欺负。
越想越气不过,只能在原地直跺脚:
“母妃,父皇他就是偏心!”
明明都是父皇的女儿,可一直以来,他的眼睛好像就只能看见叶蓁一个人。
从小,只要自己和叶蓁做了同样的好事,得到表扬的只有叶蓁一个人。
可要是同时犯了错,叶蓁就总能避重就轻地一笔带过,而她总会受到父皇的责骂。
除此外,叶流渊甚至都从不会主动见她,好像有没有她这个女儿都一样。
叶蓁拥有的本来就很多了,结果还要抢走原属于她那份的父爱。
从出生起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她,又怎么能不恨叶蓁?
“母妃都知道,许是因为叶蓁那个死丫头从小就没了母亲,死老头怕她受欺负,所以就对她过分宠爱些,”
李贵妃不顾自己刚病未愈的虚弱身子,依旧极力安慰着叶颖颖:
“母妃知道你委屈,所以从小只要叶蓁有的,母妃也都努力帮你争取到,不仅如此,以后她没有的,母妃也会让你拥有。”
听到这话,叶颖颖的情绪终于稍微平复些,遂侧身躺在李贵妃怀里委屈地小声啜泣。
前不久的宴席已经接待了各国使臣,如今各国使节均在都城歇下,不久便会开始谈论边疆事宜。
朝中有传言,说是北国将会派遣一名公主出使和亲。
虽不知真假,但若是在那之前便有了婚约,便绝对不会成为和亲的人选。
叶颖颖终于冷静下来,眼神逐渐变得清醒:
“女儿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和丞相之子攀上关系,母妃放心,儿臣将来一定会比叶蓁那个死丫头过得更好。”
丞相是北国最有权势的肱骨老臣,若是能嫁进丞相府,便可保一生权高富足无忧。
相反,若是因为和亲,被迫去那些偏远荒芜的地方生活,便是无异于流放,到时候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要是不抓紧时机,等到后面跟叶蓁成为和亲的必然人选后,北国皇帝一定会因为舍不得叶蓁,选择让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去和亲。
想到这,叶颖颖脸上渐渐变了颜色,嘴唇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眼睛里是刻骨的怨毒:叶蓁,你给我等着。
由于临近冬天,御花园中的景色略显萧条,悬挂在枝上的树叶大多枯萎掉落,仅有几片生命力顽强的残破叶片,于冷风中瑟瑟发抖。
等感慨完暮秋景色的悲凉,环顾四周,叶蓁这才发现齐君澜不见了身影。
明明刚刚还在的,于是求助外挂:【团子,齐君澜去哪了?】
【宿主大大别担心,团子马上为您开启现场直播。】
短小的兔爪在空间里一通乱点,很快叶蓁就感觉到脑海浮现起一块类似于荧幕的光板。
画质清晰,声音洪亮——五星好评。
画面里的齐君澜此时正坐在一间像是比较隐秘的屋子里,而坐在他对面的三名男子则看起来比较眼熟。
叶蓁试着在记忆里搜索,很快就想起来。
他们三个不就是,上次出席华清宫宴席的齐国使臣嘛。
只见画面中,续着一摞花白胡子的老者先开口:
“二殿下,自年始初春起,君主的身体便大不如从前,代理朝政的大殿下因仗着皇位只可能是他一人继承,便不思进取,整日寻花问柳,更是将朝中事务一概交给外戚,如今齐国的局势可谓是危如累卵……”
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会感同身受地担心几分,结果谁想到齐君澜竟露出一丝嘲讽,半截身子慵懒侧躺在案桌上,冷冷淡淡:
“齐国的事,无论好坏自然都有齐国人打理,同我一个废弃的质子又有什么关系。”
右边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尽管长得儒雅,下一刻便面露凶光质问道:
“二殿下怎能说出这般冷血话,齐国好歹是生养殿下的地方,如今自己的母国内忧外患,岂能置之不理?”
生养?
呵……他情愿没有来到这个世间。
齐君澜没有立刻回复,修长的指节错落击打着桌面发出的声响,听着沉闷的声响继续沉默不语。
长胡子老者捋捋花白胡须,意味深长劝解:
“老臣知道,二殿下心中有怨,当初君主也是因为听信妖后谗言才会如此苛待二殿下,如今……”
想到后面要说的话,老者先是叹息一声,无奈摇头,才继续说着:
“恕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君主恐怕所剩时日已不多,大殿下又烂泥扶不上墙,只有您才能堪此大任啊。”
说道苛待,叶蓁就想起来,在齐君澜出生不久,齐国君主因为听信齐国皇后的挑唆,就地绞杀了他的母妃。
本来齐君澜母族势单力薄,也构不成跟大殿下抢皇位的威胁。
可齐国皇后是典型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的人,不允许任何尖刺,隐秘地在她身边生长。
后面就以皇后之名把齐君澜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着,饿得要死了才给饭,渴得不行了才喝水,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眼看齐君澜在困苦中一天天长大,有些东西或许是天注定的,他的样貌跟才华都远远超过大殿下。
于是齐国皇后又开始作妖,哄骗着齐国君主把齐君澜送来北国当质子,本想着他能客死异国他乡。
却不曾料及,反倒给了齐君澜翻身农奴把歌唱,壮大自己势力的契机。
按照原剧情,齐君澜最终还是会接受这些使臣的建议,然后开始布棋设局。
齐君澜平静而莫名地抬头问道:“只有我才能堪此大任?”
三名使臣以为他终于想通了,齐齐下跪异口同声:“是啊殿下!”
“那你们盘算错了,我不能的。”
“为何?”
只见齐君澜支肘偏头,悠悠然道:“因为不想。”
叶蓁:?
……怎么回事,主线剧情好像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