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九郡,实则只被划分为七个郡,关羽占据五个郡,分别为:南郡,长沙郡,桂阳郡,武陵郡,零陵郡。
后来孙刘谈和,湘水之盟后,刘备将长沙,桂阳两郡划给了东吴的孙权。
加上孙权原有的江夏郡,东吴占据最东边的长沙,桂阳,江夏三郡。
关羽占据最西端的南郡,武陵,零陵三郡。
曹操占据最北端的南阳一郡。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曹操占据的南阳郡,
作为荆州的门户,相当于益州的汉中一样重要,南阳郡始终都是刘备与孙权的一块心病。
此时,东吴的孙权正在攻打他一辈子都没越过去的合肥。
荆州,南郡。
一代名将关羽正在大殿之中与马良下棋。
身边的关平正在手捧诏书念着汉中王刘备对关羽的诏封。
封关羽前将军,赐汉寿亭侯,位居五虎上将之首。
关羽听到黄忠也位列五虎,表示大丈夫不与老卒为伍。
马良笑道:
“如今黄老将军就在房陵辅佐世子,君侯可派人邀请前来荆州,比试一番,岂不美哉!”
关羽捋了捋颚下的长髯,说道:
“算了,黄老将军蹉跎半生,到老才算得遇明主,如今已年过六十,赢了他也不光彩。”
“倒是我那侄儿,让我有些意外,听说前几日孤身入房陵,劝降房陵太守蒯琪,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世子智勇双全,乃大汉之福。”
关平接着说道:
“如今主公已拿下汉中,麾下诸将皆立大功,被封赏,只有我们荆州人马没有任何行动,将士们颇有微词。”
关羽听后没有说话,问道:
“江东的碧眼小儿拿下合肥没有?”
马良笑了笑:
“没有,孙权组织进攻多次,都被守将张辽击退。”
关羽听后哈哈大笑:
“张辽何人,那江东鼠辈岂是文远的对手。”
关平说道:
“父亲,咱们荆州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了。”
如今刘备在汉中取得大捷,军心大振,手下将士,立功封官者,数不胜数,就连魏延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能一举成为汉中太守。
这就给所有将士传递一个信息,不管你的出身是什么,无论你的职位有多低,只要你作战勇猛,只要你立下战功,一律提拔重用。
再加上曹操与孙权在合肥打的不亦乐乎,关羽麾下的荆州将领一直没什么机会立战功,所以心痒的很,这让心高气傲的关羽怎么能坐的住。
随即站起身来,郑重说道:
“此事我与季常早已定好。”
“关平,命令各军,准备粮草辎重,整理兵器盔甲,半月后,起荆州之兵北伐,随我攻打襄樊,直取许都。”
……
此时,房陵郡的刘禅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上庸的刘封了。
荆州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关羽准备半个月后挥师北伐,刘禅此时正在秣兵厉马,积极备战,随时准备支援。
按理说,攻打襄樊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太大忙,因为都是攻城战,刘禅手下的士兵更擅长丛林野战。
只要守住三郡,防止糜芳,傅士仁投降就可以了。
但刘禅的眼光可不仅仅是防守三郡就完了,他的目标是整个荆州,来都来了不干出一番大事都对不起大老远的从汉中赶来,打完了汉中可是连家都没回。
七日后,由于关羽北伐,攻打襄樊的消息泄露,关羽为抢占先机,决定提前出兵。
建安二十四年九月!
关羽率领王平,周仓,廖化,马良等文臣武将,以及三万精锐荆州兵出南郡,留下糜芳防守南郡江陵,傅士仁防守武陵郡公安。
关羽提前北伐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实,等到刘禅知道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样彻底打乱了刘禅的节奏。
所幸所有事情已经安排完毕,留下姚伷和五百白虎军士兵帮助蒯琪防守房陵,防止上庸有变。
剩下所有人,跟随刘禅入荆州,这一次因为要防守两个地方,只能分兵,刘禅带领黄忠,王平,陈升等人加上无当飞军三千人和黄忠的五百弓骑兵去江陵。
张嶷,马忠,谢禄带领剩下的白虎军,以及投降过来的三千曹军,共四千多人去守卫公安。
临行前,刘禅特意交代三人,若发现傅士仁有背叛的举动,当场斩杀,关羽要是问起来,你们就推到我身上。
南郡与江夏接壤,江陵更是卡在两郡之间,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拿下江陵就等于拿下整个南郡。
半个月的路程,刘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南郡,压根没提前告诉糜芳,又走了五日,到达江陵。
等到达江陵后,糜芳才慌慌张张的出城迎接,连忙与刘禅,黄忠,等人见礼,并表示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论起关系来刘禅还得叫糜芳一声舅舅,其实刘禅的身世很凄惨,刘禅的亲生母亲甘夫人早亡,小时候是由糜夫人抚养。
后来为了救他,死在了路上,稍微长大一些由孙夫人照顾他,后来孙夫人回了江东,入川后,又由吴夫人照顾,直到长大。
刘禅不是忘本的人,看到糜芳一脸懵的样子,也没有责怪,只是明白了为什么吕蒙还没开始打两下呢,他就投降了。
三千多人的队伍在南郡大摇大摆的晃悠了五天,还是走的大道,作为守将,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直到走到江陵,你的眼皮子底下了,你还一脸的迷茫,不知道咋回事,这个守将当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过,糜芳毕竟是老人了,从徐州就开始就一路追随刘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现在还没投敌呢,刘禅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并没有这么说。
进城后,糜芳邀请刘禅,黄忠,王平等人前往府中赴宴,刘禅原本不想去的,但一想到这样做反倒让糜芳难堪,所以就没有拒绝。
黄忠,王平等人以镇守大营为由,婉言拒绝。
席间,刘禅主动敬了糜芳一杯酒,说道:
“糜将军,我叫你一声舅舅,我替我父亲敬你一杯酒!”
糜芳受宠若惊,连忙举杯说道:
“公子折煞本将了。”
刘禅接着说道:
“这杯酒,敬您,多年以来追随我父亲,也敬糜竺舅舅,我敬佩他的为人,他的品行。”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刘禅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糜竺舅舅从小对我百般照顾,这份情,我永远记得,糜夫人当年为救我被曹军逼死,这个仇我早晚会报。”
这些话是刘禅的真心话,直接戳中糜芳的内心,一直在默默的流眼泪。
“我知道,我二叔因为一些小事责备于你,出兵前说,回来与你清算。”
“您不要担心,这只是二叔一时的气话,二叔走之前把最重要的南郡交给您防守,这足以证明对你的信任,这件事回头我与二叔说。”
“二叔北伐,关乎整个荆州的生死存亡,兴复汉室的大业,希望您莫辜负父亲,莫辜负糜竺舅舅,也不要辜负我对您的一番情意。”
糜芳听后大哭不已,直接跪在地上,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刘禅走时,长叹一声,希望这位舅舅能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