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
虞白深吸了口气，还是选择尊重苏枕。
第二天，日出从天际线升起，躺在床上的少女也醒来了，周围时不时滴滴一声的仪器逐渐清晰了起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仪器，她蹙眉看向窗外，外头的树已经是秋黄色了，她是春天来的。
这段时间的记忆逐渐在脑子过了一遍，她突然醒来了。
这意味着，虞白的催眠失效了吗？
靠在沙发上睡觉的苏枕已经三天没睡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少年即将二十岁，不再是个少年。
贺沂川抿唇看向苏枕，看着仪器上的正常的数值，忍住想吐的冲动，废力地把手背上的东西一一拆卸又关掉。
做完这些背后出了细密的冷汗，唇色苍白的可怕，她轻手轻脚地走向浴室。
将忍住的血吐出来，然后又慢慢冲掉，看着镜子上自己唇角的血迹，伸手拿纸巾擦掉的手顿住。
外头的苏枕睡的沉，也没发觉，看着苏枕沉睡的面容，少女久久没有动作。
纤细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服许久，听到外面有动静下意识想回到床上去，可是被她关掉的仪器并不会为她圆谎，就僵在原地。
虞白看见站在苏枕旁边的贺沂吓了一跳，而苏枕也被开门的动作惊醒。
“你怎么下床了？一会晕了…”虞白下意识想责备，见这位脸色变了，又咽了回去。
虽然知道面前的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贺沂，苏枕还是习惯性将她抱起来放了回去，一如往常那般训她，“又偷偷下床做什么了？”
贺沂川错愕地看着对方没有变化的表情，又想起来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恢复了。
“疼…”小姑娘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清晰，那语气和贺沂一模一样。
听的虞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专业出了问题，可是仔细看贺沂川的眼睛，就知道这绝对不是贺沂。
注意到女孩唇边的血迹，苏枕呼吸一紧，看向旁边的仪器才注意到全部都被她关上了，“你……”
贺沂川一阵心虚，但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用难受的眼神看着苏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苍白的唇角带着血迹，让人心疼。
虞白看着啧啧其声，如果说苏枕是一头随时发病的狼，那么这贺沂川一定是一只小狐狸，把苏枕唬的稳稳的。
苏枕伸手擦掉她唇角的血，又去配了针剂，给贺沂川注射完又盯着她疲倦的脸，这药物是有安眠镇定的效果。
他自然也不是傻子，贺沂根本不会关这些仪器，而且也不会让他看见嘴角的痕迹，这分明就是贺沂川。
“你要送我回去吗？”恍惚中贺沂川冷不丁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两个人都不傻，她知道苏枕看见那个仪器会想什么，一张白纸是不可能这么熟练关掉所以仪器，还不会发出警报。
记忆是她主动放弃的，而虞白苏管家绝对不会主动恢复，唯一一个会怎么做的，只有苏枕一个人。
“…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苏枕伸手给她扯被子的手一顿，十分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