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少女的容貌越来越纯净姝丽,但是别墅里的所有人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更紧张。
任是贺泽俞都格外紧张,恨不得24小时盯着妹妹。
一听到贺泽俞有轻轻咳嗽一声都能惊动所有人,仿佛她是个矜贵的瓷娃娃,轻轻碰一下就碎了。
饶是贺沂川都觉得大家有些过于紧张了,但是心里也明白原因,也只能默默承受。
“阿枕,我冷。”少女搓了搓冰冷的手,一个劲地想往苏枕的口袋里躲。
男人低眸看着她冻的苍白微微发红的小脸,把她的爪子揣在手里,抵着她冰凉的额头,想把自己的温度全传递到她的身上去,“嗯。”
冬日终究是在第一场初雪降临的时候,宣布来临了。
鹅毛大雪附在只剩下枯枝的树上,原本干净的路上,花园中的秋千上,到处都是银装素裹,让已经裹成粽子的贺沂川觉得浑身发冷。
虞白一听下雪了,连忙把提前研究好的新药方交给云清,又回实验室里捣鼓去了。
壁上的火炉里的火苗似乎一点也不能挽留少女逐渐消散的思绪,贺沂川在苏枕怀里沉沉睡去,手被男人紧紧裹着,但是依旧在微微发抖。
贺泽俞站在旁边看着心疼不已,忍不住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暂时没有。”苏枕眸光微沉,扯着自己的大衣裹紧了些,主卧的暖气还在操作,还要等一下。
“……”
客厅里沉默的很,云清也不敢出来打扰,生怕惹怒苏枕。
原本还在学校上课的,谁知道忽然下雪了,温度骤降,贺泽俞只能火速带着妹妹离开了学校返回来。
苏管家亲自把主卧的暖气装置又重新试了试,确定没问题了,便下来让苏枕抱贺沂川上楼去。
客厅的暖气终究还是覆盖不到电梯,一进入电梯,贺沂川的身体发抖的程度更甚,甚至还睁开了疲倦的眼睛,一个劲往苏枕怀里拱。
“好冷。”
“嗯,马上就到。”苏枕按在她乱拱的身子,紧紧抱着,轻声哄着她。
到达卧室一打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暖气,少女蹙起的眉心缓和些许,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沉睡。
男人只能动作轻巧地将她放在床上,又脱去外衣抱着她。
贺沂川这一觉睡得反反复复,苏枕一离开就如同落入冰窖,就睁开眼睛一边发抖一边抱着他不许他离开,很显然房间的暖气似乎已经不能满足贺沂川,这会还只是上午,一到晚上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到正午的时候,贺沂川的精神明显好些了,云清送了午饭上来,苏枕哄着她随意吃了些,看着她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阴沉的脸色一直没有缓和的意思。
这还是只剩下余毒,那么从前呢?想到这里,苏枕的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了?”贺沂川放下手里的筷子,正午的温度比平时都高一些,似乎对于芳华也有作用,她的四肢也没有很僵硬了,感知能力也大幅度提高。
“小沂…你以前是怎么熬过去的?”男人伸手抓过她冰凉的手,声音嘶哑的很。
“打针,一直睡啊,一直睡,等春来了,护士姐姐就会主动唤醒我了。”少女听闻顿了顿,还是告诉了苏枕。
她本来是不准备告诉苏枕的,可是地球暖化的冬天的温度越来越低,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如果实在撑不住还是要打的。
睡着的时候是没有感知的,即使冷也感觉不到,就不会在冬天冷死,也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不打呢?”苏枕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虞白前几天就问过他,被他拒绝了。
那一枚针其实可以让人沉睡半年之久,如果不主动唤醒的话。
代价就是醒来之后的记忆会很模糊,甚至短时间如同小孩心智,直到对身体的损耗重新补上为止,才会逐渐恢复正常。
或许就是因为长期这样,贺沂川的身高根本没法和两个哥哥比,营养都用来修补损耗了,哪里还有剩下的供给抽长的骨骼。
“等死,病死,冷…”贺沂川觉得有必要给苏枕打预防针,还是仰起脑袋一个一个地告诉苏枕,不过话没说完就被苏枕带着怒气的吻堵住了。
这个吻让少女软在了苏枕怀里,有些喘不过气,又在苏枕的帮助之下逐渐缓和了过来,男人捏着她的颈子沉声警告“不许说那个字。”
“呜…”贺沂川一个激灵,呜咽了一声,没敢反驳,乖乖地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悲凉的。
过了一会,感觉到逐渐僵硬的四肢,贺沂川知道是因为自己情绪的问题,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打针的,再这样下去,她恐怕会想舍弃四肢了。八壹中文網
感觉到小姑娘的僵硬,苏枕动作迅速地把她塞回被窝里,眸光微暗地看着她的小脸。
贺沂川在父母掩饰痛苦已经太多年了,早就已经熟练至极,只要她不想让苏枕看出来,苏枕就看不出来。
抿了抿唇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费力地勾住男人的颈脖,“好困,我要睡觉了。”
盯着小姑娘无异的表情,似乎只是困了,刚刚的僵硬仿佛都是错觉,苏枕眸光一动,抱着她按在怀里,把温度又调高一个度,由着她沉沉睡去。
观察了许久都没看见她发抖才又把温度调高,松开她,离开了主卧。
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少女纤细的手动了动,掀开了眼睛,看着禁闭的门,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费力地将自己裹紧,试图沉睡过去。
虞白听见实验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就猜出来是谁了,也不回头看,只问“考虑好了?”
“再过几日,我问问贺翰那的针是不是没有副作用。”苏枕的目光放在虞白面前的一堆仪器上面,语气冰凉。
“不可能,他那不可能比我的好!我这也就是副作用最轻的了,只会模糊她的记忆,让她反应迟钝一点,不会影响身体。”虞白顿时炸毛起来。
苏枕听闻顿时脸色才好看些,“过几日再打,等她朋友过来先。”
“你说的是那个陪她一起去禾束那个?”虞白听闻他要用,才消了气,摸了摸下巴开始想贺沂从小在疗养院能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