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逐渐落入了秋的手,微凉的寒意也逐步跟上。
贺泽俞看着妹妹已经开始穿长袖了,不禁有些无奈,“川川你很冷吗?”
少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听到二哥的话,眸光闪了闪,然后慢吞吞地转过头要往他怀里钻,声音软绵绵的“冷,二哥抱我!”
贺泽俞自然不会拒绝她,轻轻地将妹妹揽在怀中,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看电视。
苏管家看着兄妹俩感情好的很,也没打扰,只是上来询问了一下两人自己想吃什么晚餐。
小姑娘一向是不客气地挑食,贺泽俞就比较随和,说随妹妹。
苏管家笑眯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刚准备去厨房,就被贺沂川叫住了。
“阿枕呢?他不回来吗?”她已经四天没看见阿枕了,问云清姐姐,云清姐姐说是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少女心口隐隐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奈何大家口风严谨,只说苏枕去办事了过几天就回来。
贺泽俞当然知道妹妹担心那个男人,虽有醋意,但是大哥带父母回去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了,让他盯着苏枕,不能让妹妹心情不好。
“少爷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小沂小姐想少爷就打电话吧?”苏管家依旧笑眯眯地回答着,说完就要走向餐厅去,脚步生风,好像怕极了她多问几句。
两兄妹对视一眼,贺沂川摸出手机给苏枕打电话,对面过了大约两分钟才接起来。
传来了苏枕的声音“怎么了,小沂?”
少女听着声音蹙起了眉心,软声问“阿枕,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男人似乎沉默了一下,声音很轻地回答这个问题,又用别的岔开话题“过几天,小沂想要什么吗?”
少女听着他那虚弱的尾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从小在疗养院里长大,怎么样的口气说话她一听便知,很显然苏枕想瞒着她。
贺泽俞没听出来什么,但是看着妹妹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有问题。
苏管家回到餐厅的时候还想着幸好没露馅,没想到自家少爷自己露馅了。
“阿枕,你是不是受伤了?”小姑娘脸上当即就挂了泪珠子,声音带着哭腔。
贺泽俞顿时就慌了,连忙伸手去擦,还一边哄着“川川别哭,不能哭…”
一旁给苏枕处理伤口的虞白冷笑一声,“哼,人家小丫头精着呢。”
“阿枕你们在哪?”听到虞白的声音,贺沂川更加确定了,苏枕肯定是不想让她知道,故意不回来,甚至还打算养好了再回来。
苏枕眸光一冷扫了一眼虞白,似乎在责怪他出声,又不知道该怎么哄贺沂川了。
“你瞪我也没用,那丫头从小在医院长大的,该懂的都懂,你以为你骗的过去吗?”虞白翻了个白眼,又把一块染血的纱布丢进一边的桶里。
“苏枕,你再不告诉我,我就生气了,我让大哥接我回去!”显然贺沂川没了耐心,阿枕都不叫了,哭也不哭了,开始威胁苏枕。
不过小姑娘的声音偏软,听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更像是撒娇。
但是对于苏枕就不一样了,男人抿了抿唇,抓了抓手机,最终还是妥协了。
“行了行了,贺小沂你在家里等着,晚点我带他回去。”说完就拿过苏枕手里的手机挂了电话。
虞白看着他那脸色苍白的样,忍不住骂道“你真是疯了,不要命了吧?”
背后两处枪伤,所幸没打到要害,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枕没说话,只是盯着被虞白放到一边的手机,沉默的很,虞白猜,估计是在想一会怎么跟小丫头交代呢,也没再吐槽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
在别墅里等待的贺沂川怎么也没想到,苏枕竟然是带着两处枪伤回来的,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伤口。
“呜…疼不疼……”小姑娘看着男人那上半身的纱布包的严严实实,但是脸色苍白的很,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伤口,伸手放在半空又不敢摸。
苏枕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拉到怀里,逮着她亲了亲,“别哭,我不疼。”
贺泽俞看着苏枕那脸色,也没计较他亲妹妹,连忙把妹妹拉了起来,对上妹妹泪眼朦胧的眸子,别过脸去“别趴在他身上,你不想疼死他的话。”
那边的虞白听见回头看了一眼贺泽俞,也附和“贺小沂你还是别哭了,不然他比你先睡过去。”
小姑娘一听委屈巴巴地皱着小脸,强忍着眼泪看着苏枕,被哥哥拉着又不能过去,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小模样可怜极了。
“放开她,我没事。”苏枕怎么可能舍得让她露出那种表情,抿着没有血色的唇,盯着贺泽俞的手。
好心当驴肝肺,少年气笑了当即就松开妹妹的手,转身就走开了,看那方向应该是回房间去了。
“我没事,小沂。”苏枕见她站在自己面前又不敢动,只能自己抬手把她按在怀里,轻声哄着。
最后虞白看不过去了,让苏北过来配合着把人挪回房间去。
小姑娘就趴在床边上盯着他看,眼泪汪汪的就是不哭,惹的苏枕一阵冷眼扫虞白。
“大骗子!”贺沂川咬了咬牙骂道,又想骗人,又想骗她没事了!
“……”苏枕刚准备开口说的话也被噎了回去,只能无奈地由着她捏着自己胳膊出气,不过小姑娘也没用力,就是挠痒痒的捏来捏去。
“吃饭了吗?”气氛僵持了许久,苏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没吃,我不吃。”贺沂川瞪了他一眼,收回了手,别过脸去,一副很生气的表情。
“……”端着饭菜上来的苏管家刚好就听见,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迟疑,在自家少爷的目光下还是端了进来。
男人低眸看着手臂上轻微的伤口,再看看贺沂川的表情,早知道就不拒绝虞白顺便包扎了。
“小沂听话,去吃饭。”苏枕还是很有耐心地哄着生气的小朋友,不过小朋友压根不搭理他,就直勾勾地看着窗外,一副完全放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