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水(1 / 1)

八十九书童对十月的可怜劲儿视若无睹:“素疗坊的说那要睡前喝功效才好,我早已经熬好了,吃过晚膳我就将药端来。”

先生安抚性的抚着十月的头:“嗯,你看着来就好,提盏灯罢。”

书童点头,从旁边取了一盏灯罩上罩子就往外走。十月格外喜欢先生的怀抱,莫名的安心,很温暖。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小崽子,先生就有些好笑:“白日里同书童耍的那半疯,半人高的鱼说逮就逮,现在倒是犯困了?”

“嗯……”实在是累着了罢,连回她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伸出双手捧住圆溜溜的小瓷脸蛋儿:“嗯?还没用膳呢就睡,有这么困?”

“嗷……”合着真这么累啊。“十月?”

“咕咕~~~”这是肚子发出的声音,与十月无关。要不是小崽子已经睡了过去,先生格黎桑当真是要好好的笑一笑她,但此时的先生显然不会做这种掉价的事情,她只是将小崽子抱到床上去,今天要比昨日冷些,免得将人冻着了,还是去里面睡着好些。书童拎着食盒:“哎,十月呢?”

先生结果书童递过来的碗筷,这鱼烧的不错:“明日你再去后院抓条鱼罢,今日怕是累坏了,你带着她做了些什么?”

书童在一旁坐下,将给十月备的那一份默默地往自己面前挪:“也没干什么,就是看后院有点乱,将那些杂草除了一下。”

先生本着文人的素质淡定地听书童讲着她们几日做的事儿,挺精彩的,下塘徒手抓鱼,用衣服裹着鱼送去厨房,在廊檐下抓掉在地上的鱼,在草丛里抓滑出去的鱼,在厨房的米缸里抓要死不活的鱼……后面还淋着雨给那些药草浇水?!什么逻辑,这是她养出来的玩意儿?!不是,不能是,绝对不能是!…………江南城外被莫名丢了出来的陌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纠结,细雨微末,凉丝丝的,再配上远处山林呼啸而来的风声,莫名有了二胡的气氛,颓废的站在大道中央,无助地望着远方。该往哪儿去呢?该怎么办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如今的自己同上一世一样飞升成元婴了,可是救他的不是她……是上一世的报应吗?那江岭上空无声的闪电又开始了,可是将南城的月光却出乎意料的明亮,像是两个世界一样,明明举步可达的距离,一个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一个却风光霁月星河满天。恍惚间,有一个人停在了前方,还专挡住在了他的前面,这人看着有些面熟:“你是何人?”

那人蒙着面,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作为一个国君,心里却装不下一次冷落,这皇室不如散了算了,留着有什么用。”

陌上由心底里生出对这人的不喜:“才不是!”

上一辈子她不是这样的,她说她会陪着我夺得天下,陪着我守护苍生,陪着我生老病死,陪着我……可是最后她先走了。蒙面人运着轻功飞向那江岭:“随我来。”

看着那人的身形,那熟悉的步伐逐渐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合,是他!桑葚,前世被他怀疑与格黎桑有一腿的那个人,思及此,他连忙运气跟了上去。这个地方也不陌生,是那江一分为三的地方,也是陌上他历雷劫的地方——南山坡。桑葚负手站在陡斜处,陌上停在他身后两三米的地方:“你到底要做什么?”

桑葚回头望向他:“皇室失踪近半年的傀儡皇帝,飞升到了元婴期不回家去一正雄风却跑到江南来装作柔弱不能自理……你到底是何居心我姑且不论,座上放任你离开无非是不想招惹是非。但你最好给我记住,江北才是你的地盘,先把自家的乱麻理干净了再来别处撒野远比你现在这般一无所有地胡闹要体面些。脑袋长在头上不是接水的,要是不会用就多去求贤问古,颠三倒四地装疯卖傻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陌上被这一通话说的一脸复杂,上一世他身居高位近十余年,无人敢这般与他说话,而且上一世的桑葚在他封桑桑为后的第二年就被桑桑亲自了结了,后来他相信了他与桑桑两人之间是清白的,但格黎桑却是再也没有与他有说有笑的相处了:“你!”

说不愤怒是假的,可是很明显对方的修为要比他的更为高深,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前世金丹期的桑桑灭了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桑桑在江南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先生?座上?重来一世,他好像不太认识她了,连同她身边的人也变的陌生,仿佛上辈子的经历只是他的一个梦。桑葚最是见不得皇室众人,若非那些所谓的贵族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他的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就不会枉死,若非遇见了座上,他如今怕也是孤魂一缕:“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劝你最好离座上远一点,否则……呵!”

陌上明显地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屑一顾:“什么意思!”

即便是上一世,他所知道的,能被尊称为座上的人也寥寥无几,桑桑,他的皇后,到底有什么身份?可能是今夜受到的打击太大,理智离了家出了走,陌上猛地一拳向陌上的后背砸去。桑葚看似毫不费力地侧身,躲过了力量感十足的攻击,同时用阴凉刺骨的双眸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不想和你这莽夫讲道理了’,疾风一卷,人便无踪。陌上站在原地,消化着刚才的消息,难道重生带来的影响这么大吗?冰冷的声音中只有不屑,没有上一世的恭敬……或许他该重新考虑一下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了,这一世他只为桑桑——他曾经辜负过的皇后而来 ,他不是来救世的,他只是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风呼啸而过,北面的百里川带着雪勒尔山的寒凉走来,将他澎湃汹涌的心吹凉了下来,人也冷静了下来,细细捋着从见到桑桑到刚刚桑葚所说的话,联系到上一世,桑葚应当是格黎桑的下手,对她十分尊重,因为上一世桑桑对他的情深义重,所以桑葚也就‘爱屋及乌’地尊重他,而现在……想到上一世逼迫桑桑手刃桑葚,从而导致两人最后那样的结局,陌上就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巴子,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对了,桑葚是桑桑的手下,那么刚刚的话……也是桑桑让他传达给他的?肯定是这样,桑桑要他回江北夺回皇权,她肯定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因为重生的关系,才导致她对自己不如上一世亲和。某人显然是将桑葚说的话选着性过滤了,只留下了自己想听的部分,这是一位合格的乐观主义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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