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听得点了点头，举止神态之间似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可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没有这般意思......
“这二者间，你都没有机会，还是那句话，本宫与太子在屋里头看着，你觉得我们能察觉不到？”
稳婆听得小声提醒道：“......您与殿下站得远，且......床边又围着人，再包括来回打热水的奴婢，人就更杂了。”
“是啊，本宫与太子站的远......”她说得点着头，而后又道：“难道大夫与那些奴婢不能察觉？”
“他们手头都有事要忙，定无暇分心去看奴婢在做什么。”
张夫人听得看向秋姑姑问道：“本宫记得送水的好像是秋苓？”
“回娘娘，次数最多的是秋苓，有几次是锦怜和锦初。”
“正好了，还都是本宫信得过的人。”张夫人说得不合时宜的露出了一抹笑，而后吩咐道：“把她们三人都叫来，本宫一个一个问。”
在门边的下人听得忙去外头将三人叫来，等人都叫齐了以后，张夫人便开口讲述了情况。
而在场的三人听得纷纷瞪向了跪在地上的稳婆，若不是秋姑姑拦着借口说怕吵到孩子，估计三人已忍不住直接上前与稳婆动手了。
就连平日里温顺的秋苓，此时也是满心怒意，恨不得上前就给稳婆几个大嘴巴子。
“娘娘，秋苓在房内时一直都有留意公主，并未发现哪里不妥。”
“属下也并未察觉，若稳婆有任何不周之举，属下定会阻拦。”
锦初听得附和两人道：“是，若有任何问题，属下定不可能让她还好端端的跪在这。”
“且秋苓出去时属下会接着进到屋内送水，属下出去时锦怜则会跟上，所以公主身旁一直都是有人守候的。”
张夫人听得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稳婆道：“本宫看你也清楚自己那时根本无法下手，若被她们其中一人察觉，你的下场还是与如今一样要接受本宫的审问。”八壹中文網
“不......不是这样......”她反驳得一时语塞，但随即又反应过来道：“公主因生产艰难用了不少时候，她们就算有心留意也总会疏忽。”
三人听得皆肯定反驳道：“我们不会。”
“人在失察时自己都不能发现，你们也不能这样肯定......”稳婆说得有意不去与她们对视，只低低的看着地面。
“娘娘，属下与锦怜在您手下训练多年，断不可能失察，您千万不要听她胡言，她此番明摆是要推脱罪名。”
锦初一言话落稳婆还来不及回话，便见得张夫人点头道：“本宫知道你们二人的能力，也相信你们。”
“且......要使胎儿胎死腹中，也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论是用碎割之法，或是生采活剥，都不可能。”
稳婆听得一时回不上话，故转言又道：“那，那生产之时奴婢是有机会的，奴婢只需捂住孩子口鼻，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她一言还未说完，张夫人便打断道：“是有机会，可你没有时间。”
“你刚抱着孩子同本宫说母女平安时，本宫就已经从你手里接过了孩子，你说你还哪里来的时间？”
“奴婢......”
张夫人见她势弱，故自顾自道：“所以你那时说抱孩子去清洗，实际就是为了避开来人。”
“而将孩子闷死以后，你可以同我们说孩子夭折了。”
“这样你依旧可以脱罪，比起前两者也更加稳妥。”
“奴婢......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要害孩子，真的没有......”稳婆说得又连忙磕头。
“你现在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她先是轻声问话，而后骤然加大声音恐吓道：“你还不承认？”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请娘娘明鉴......”
“没有？在你说出那些恶毒之语时，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本宫都不相信了。”
“先前让你说服本宫不过是个计策，谁知你还真敢顺着与本宫辩。”
稳婆因没有话为自己辩驳，故只能一再重复道：“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要害公主与孩子的心......真的没有......”
张夫人听得她还是不承认，故直接对她道：“那便先尝尝刑罚，等尝够了，你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求娘娘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做过，求娘娘饶命......”稳婆说得手脚并用的爬上前来抓着张夫人的衣摆，而后一直重复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抱孩子去清洗......什么都没做......”
稳婆一言还未说完，张夫人便示意人上前行刑，“先杖十下，记住不可伤及要害，本宫还得留着她问话。”
“是。”锦初和锦怜应下后动作相同的开始挽袖子，看这架势便吓人得紧。
张夫人一面注意着稳婆的表情，一面示意秋苓抱着孩子去找宋司珏，待吩咐完后张夫人看着锦怜、锦初点了点头，示意二人行刑。
稳婆见得两人拿着板子上前，还未挨一下便已经惊呼出了声。
而一板子下去时，叫喊声更是惨烈，张夫人因担忧吵到念芷柔休息，故让人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当痛苦无法喊出声时，心中的恐惧则更甚......
待十板子惩处过后，张夫人扯下了她口中的帕子，而后开口道：“谁指使的？”
稳婆听得口中呢喃道：“没......有......真的没有，奴婢没有要害孩子......”
“还没有？本宫早已将你的作为看得一清二楚，就这样你还是死不承认？”
“且你与公主无冤无仇没有理由加害，若没有人指使，你此番是为何？”
“奴婢......”她吞吐得顿了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辩驳。
“......本宫最恨有人拿家人胁迫，但你今日险些杀了本宫的外孙女，那本宫自然就只能拿你的家人开刀了......”她说得缓缓蹲下，在她耳边道：“这下扯平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