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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降生,骤然而至(1 / 1)

“是吗?”她说得抬手轻触面颊,似是在感慨光阴的流逝。

“本宫当年在军中,还挺受人喜欢的。”她说得有些落寞,手缓缓的从脸颊上滑落放下。

“儿臣想听故事,母妃可愿说与儿臣听?”念芷柔说得歪头靠着她的肩膀,想要好好同她长谈。

“好啊,本宫还没有怎么同你说过军营里的事。”她说得回忆起了从前,那时无拘无束的日子当真美好极了。

张夫人一字一句言说曾经,眸中、话语中满是笑意喜色。

从她的话语中能听出,在军营里的那些日子她过的很自在。

军营中人也都是实在人,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母妃,您一入军营就跟人过招?那您还总说儿臣脾气不好。”

张夫人听得开口辩驳道:“这不一样,本宫那是去立威的,不然他们总看轻本宫乃女流之辈。”

“儿臣打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她轻声暗念,似是要替自己正名一般。

张夫人听得轻拍她的手,“你到底要不要听故事?”

“听听,您说。”

“本宫二十岁跟随外祖上了战场,自那之后......本宫的脾气便敛了许多,也少有、甚至不再对人动手了。”

“本宫在战场上见的太多了.......军队所达之地满是血腥与杀戮。”

“到杀红眼时就连幼小的孩童也难以幸免,就更不必说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人。”

“记得......当年凌岭之战,本宫巧合下救了个小女孩,她是岭南将领的女儿,看着与你差不多大。”

张夫人回忆得轻抚她的头,“本宫一看见她就想起了你,所以本宫当时说什么也不让人碰她分毫......”

她一言话落,又愧疚道:“......那时母妃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孤单。”

“您才辛苦,那时您受了杖刑,伤都还没好全就要上战场......”她说得下意识握紧了拳,心中依旧记恨死去的皇帝。

暗骂他责打人不说,还要榨干人替他徭役。

“你当时跑上前阻拦也挨了打,本宫却不能留在身旁照顾,这一离开就是一年多。”

“您出征时儿臣都好的差不多了。”她说得轻拍张夫人的手示意她不必挂怀,而后又想起道:“儿臣那时小不懂事,还吵吵闹闹的不让您走。”

“你一小孩懂什么,本宫才不会与你计较。”张夫人取笑得,想起了她小时候撒娇的模样。

“现如今你长大了,还懂得了保护母妃,这些日子难为你替本宫伤神了。”

念芷柔听得抬起头轻摇,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心疼。

听着这些过往,她多希望母妃从未进过宫,也从未与皇室有过牵扯。

她不解这世道为何总是爱愚弄人们,或许......是唯有跨过一道道坎,才能得来幸福?

可人生只短短数十载,无人能知苦难会经历到何时,或是何时才能结束得以脱身。

也无人可知幸福何时才能到来,或是幸福能够停留多久。八壹中文網

这一切说不清也道不明。

故人能做的就,只能是尽自己所能过好每一日......

鹅绒雪随着时节变化纷扬飘落,寒食节过后岁除紧接而至。

张夫人因需在宫内赴宴的缘故,母女二人并未能一同守岁,只能同样望着天,观赏着皇内外的烟火......

“母妃今日又要应付那些人了......”

“位高者总是辛苦的,不过按照现下来看,世家也猖獗不了多久。”

“希望是这样......”她说得顿了顿,而后叹气道:“前几日母妃去寺庙上香祈福又遇刺了,我心中总是不安。”

“我会一直替你留意的,不必担心,且今日过后那些就成了去年的事,新的一年定会万事顺遂。”

念芷柔听得心中莫名被温暖,而后点头道:“......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她一言话落,而后看向宋司珏道:“你今年没法参加宫宴,可后悔留下?”

“与你谈天,比参加宫宴有趣。”

“日日与我聊,不觉得腻?”她问得躺靠着他的肩膀,听着屋外烟火的绽放声。

“希望能日日如此才好。”他回应得将被褥拉上给她盖好,待等到屋外的烟火落幕时,他便按照往常一般哄她睡觉。

念芷柔闭着眼心中默念着心愿,在她正要迷迷糊糊睡着时,忽然感得一处闹了动静,“孩子好像在动。”

“看来你们娘俩都是夜猫子。”他说得记起了自己初次见闻时的心情。

“都是他闹腾,不然我早就睡下了。”她说得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是,都怪他不听话。”

念芷柔听得掰手开始数日子,想着还得多久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又跑又跳。

“可数出还剩几日了?”他看得她一脸深思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

“......还要三月。”她说得有些希望这三月能快些过去,又有些不希望。

本想好好珍惜与母妃相处的时间,可她现下因事所累并不能经常见面。

等时间过去,她陪伴母妃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不知重逢又是何夕......

但......不论心中怀揣着怎样的希望,时间总是不会停止。

转眼间时间悄然流逝,新的生命也随之降临......

当日念芷柔听闻张夫人来看她时,本还想同她好好叙叙,可谁知腹痛之感骤然而至。

但因按照时间来看已临近生产的缘故,故稳婆与大夫都来得很及时。

“儿臣能在里头陪她吗?”宋司珏问得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要他在外等候实在难熬。

“只要你愿意本宫不会阻拦,但床边不宜围着太多人,待会儿忙起来记得给稳婆和大夫留位置。”

“是。”宋司珏应得松开了她的手退居稳婆与大夫身后,他看着床榻上的人坚韧忍痛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

他也是头一次有了无能为力之感,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待在原地静静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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