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不总说我疑心病重?天天疑神疑鬼?”
“是啊......但如今一想,妾身觉得您此举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罢了,如果您觉得这样能够安心那便一直这样下去吧。”
“......所以说,像妾身这样没有耐心等您一点一点敞开心扉的人,同样也不值得被信赖。”她将这句话说出时,觉得心中的憋闷也少了些。
“你就不必嘴上厉害了,明明心中并非这样想,再说若我真将你当贼看,你还不闹翻了天?”他说得嘴角带笑,有意在与她打趣。
念芷柔看得他宠溺的对着自己笑,一时失神道:“殿下,您知道您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吗?真的很好看。”
“您以后一定要多笑笑,脸上笑容多了气运才会更好。”
“知道了,都听你的。”他说得微微垂眸看着桌上的糕点,“怎么不吃?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殿下秀色可餐,妾身只看您就已经饱了。”她说得挪到了他身边,而后歪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胡说八道,越说越没谱了。”
念芷柔听得反驳道:“殿下您就知足吧,妾身眼光很高的。”
“好好,那多谢你夸奖。”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天,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瞧你心情也好些了,我们回宫用膳。”宋司珏说得轻拉她的手,示意她从自己肩上抬起头来。
“好。”
她抬起头后宋司珏便去外头吩咐侍人将画舫靠岸,而后又回到了画舫的小隔间里。
“殿下,这些糕点我们都没怎么动该浪费了,您也吃一块吧。”她说得拿起糕点咬了一口,而后递给了宋司珏一块。
看她这作为就知,这药已经放上去了。
宋司珏见得她将糕点递给自己,自欣然接下了,“你这会儿吃了糕点,一会儿回去是不是就不吃饭了?”
“殿下怎么总惦记着让妾身吃饭?”
“不吃饭会生病的,你身体太弱了......”他话说一半抬手轻按额角,他此举念芷柔自然也看在了眼里,“殿下,您怎么了?头疼吗?”
“有些......”
“来,妾身给您按按。”她说得一面贴心的替他按摩,一面等待着画舫靠岸。
心想着幸好早些时候同他说了自己就喜欢看这一处的景,这才没有将画舫一直往外划远,不然只半个时辰估计是回不到岸边了。
故大致过了一刻钟,外头的侍人便来通报画舫已经靠岸了,“好,你们退下吧。”
她先将侍人打发走后,才同宋司珏开口道:“殿下,您坐在里头等等妾身好不好?”
“好。”
“真听话。”她说得轻托着他的头,让他靠在了椅背上,而后便打算离开。
只是在她走了两步后,她突然感受得一股力量在将她往后拉,念芷柔感受到后止步在了原地。
“您发现了?”她说得转过头看向他,而后就见得他将糕点吐在了帕子上包好。
“想去哪怎么不说清楚?我真的能等到你回来?”
“在我回答以前,殿下能不能先说说是怎么发现的?此番就当做您发发善心,好让我死个明白。”她说得闭了闭眼睛,心想他还真是难对付。
现在她真的很想收回,自己对他还有留恋的想法......
“是下药,还是......你的目的?”
“我都想知道。”
宋司珏听得问道:“你相信感觉吗?”
“感觉?”都这时候了还跟她瞎扯什么?
“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你这两日言语怪异,我自然也会起疑,只可惜你说了那么多辩解的话语,一点也没有打消我的疑虑。”
“......但我是真的在试着相信你,只是你的做法太让人失望了,让人不得不留一个心眼。”
“故就目前来看,你需要对我坦白,外加抱歉。”他说得面带苦笑,明明已经将骗局戳穿却得不到一点快感。
这与他原先预想的没有一点相仿。
“至于你的目的......是窃取布阵图?这张图有太多人惦记,我已见怪不怪了。”
“那......衙署的那半卷是真是假?”
宋司珏听得面色变得更冷了几分,而后淡淡道:“我为何要回答?到了如今你还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
“好,随您心意。”她说得撇过头,而后不服气的将双手递到了他的面前,“动手吧,希望把我抓回去,您能得到陛下的嘉奖,就当还您人情了。”
“轮到你说了。”
“您真的想知道吗?是想知道我如何骗您?还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虚情假意?”
她见他目前没有要抓自己意思,故放下了手。
“在这时你还狂妄什么?不求饶吗?或许求饶我可以放你一马。”
念芷柔听得与她对视,而后低头道:“好,我求饶,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您若愿意应允,我会在心底感念您一辈子。”
“求饶应该放在坦白之后,你觉得自己所言可有诚意?”他说得轻敲桌面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坐下说,你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知的还以为是我在受审。”
念芷柔听得应下了他的话,待她坐正后见得对方推过来了一杯茶,“先润润嗓子,你要坦白的话应该不会少到哪去。”
她听得将茶杯推远,而后问道:“为何要绕弯子?您直接将我带回去不就得了?还是说我坦白了您就会放我走?”
“到了如今,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说了,先坦白后求饶,只要这两样让我满意了,我可以放你走。”他说得看着那杯被推远的茶,而后拿起抿了一口,“现在就算扯平了,你不信我,我自然也不需信你。”
“我怎知您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我告诉您了,最后您不放我走,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还不如就让您一辈子都陷入困惑,您到死也要记得我,这不好吗?”她说得勾唇浅笑,心想着自己当初还希望他能忘记自己呢。
而到了如今,她只会说些有利于自己的话,也顾不得让他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