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挂在嘴边的不一定真,油嘴滑舌的人向来不可靠。”他此言没有任何指向,但听在念芷柔耳中却是刺耳的很。
油嘴滑舌,说得不正是自己吗?
“殿下是不爱听好话,所以才觉得妾身油嘴滑舌?”
“怎么偏爱多想?”
念芷柔听得侧过头,假意不满道:“因为殿下给的关怀不够,殿下不能够让妾身安心,那妾身也只能多想些了。”
她此言是一点错处都不带往自己身上揽的。
“好,现在起都补给你......”他说得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言语举止间尽显温情。
念芷柔听得有一瞬怔愣,心中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了。
他的嘴竟也能说出好听话了?
“怎么了?不是你想要的?”
“......怎么会,妾身等这句话等了许久。”她说得面上带着羞意,有些羞涩的躲避着对方的眼神。
“那日你绣的荷包,待会儿能亲手替我戴上吗?”
“当然好,妾身只怕您不愿领情。”她一言话落心中抑制不住得欣喜,明明替换荷包早已不在计划之内了......
而后两人在床榻上温存了片刻,便起身用膳打算去昭阳宫请安。
在去昭阳宫的路上念芷柔将手背在身后轻敲后腰,觉得腰间有些酸痛,宋司珏见得此举靠近她耳边轻声道:“抱歉,下次会小心的。”
念芷柔听得耳尖连带着后颈红了一片,脑中不自觉得回想起了昨夜的场景......
仔细想想此次确实过火了些,可能因为许久未曾亲热的缘故,所以没有了节制。
“很不舒服吗?”宋司珏见得她不自在的模样,又多关心了一句。
“没.....妾身,妾身很好,多谢殿下关心......”她说得面颊发烫,往日里的平静轻佻一点儿也瞧不见了。
宋司珏见得她的模样心中暗暗觉得有趣,因为平日里皆是她在挑衅撩拨,看得好似一点也不知害羞,何事都尽在掌握的模样。
而今日只要一同她说话,她连说话都开始磕磕绊绊了。
“看你的模样,我还以为昨日才是新婚之夜。”他说得垂眸浅笑,先前的自己一定想不到,如今他的位置都要不保了竟还能笑得出来。
念芷柔听得一瞬间丢掉了羞意,恢复了往常,“原本昨日不过是数个日日夜夜里普通平常的一夜,还不是殿下先前不看重妾身,不然妾身也不会不习惯。”
“误会了,哪里算是不看重,只是想慢慢来,是你太急了。”一见面就在自己面前脱衣裳,他又不是色心上头的禽兽,难道还真要扑上去?
念芷柔听得心中虽认同他的说法,但嘴上还是说道:“慢慢来......说明殿下看妾身的第一眼没有感觉,妾身不够让您满意吗?”
“听过日久生情吗?”
“那您听过一见钟情吗?”她先是回嘴,而后又垂眸自嘲道:“是妾身的容貌不够好,不足以让您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也不能那么随便,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人你见了不害怕?”
“这倒是......”她轻声喃喃着觉得他说的还真对,正当她要想些什么来回话时,对方便提醒道:“到了,有什么没说清的回去再说。”
念芷柔听得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进去了,待两人进去后就见得帝后在圆桌前面对面坐着,面上看起来很是苦恼。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后听得分出心思示意两人起来,待两人站起后宋司珏轻拍念芷柔的肩膀示意她到皇后身旁,而他自己则面向皇帝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何事?”皇帝说得转着茶盖子,连头都懒得抬起。
“请父皇移驾。”
皇帝听得睨了他一眼,而后同他一起去了内室。
待门关过后,宋司珏主动面向皇帝跪下,“父皇,儿臣有错,今日面见天颜,想要为父皇解忧。”
“解忧?你倒说说怎么解?”皇帝说得并未示意他起来,而是掠过他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让云锡顺心而为,莫要强求,云锡已长大成人,她能够为自己的作为承担后果,且......也不能耽误了旁人。”
“今日听你这番话,还是朕做错了?”皇帝说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未曾给过他一瞬好脸。
而宋司珏也不曾看他,嘴里说的也不是对方想要听的,“儿臣不敢,儿臣以为父皇的忧虑在于云锡,云锡能顺心亦如父皇顺心。”
皇帝听得沉默了片刻,而后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云锡近日闭门不出,见了朕就如同见了豺狼,朕不想此事被太多人得知,所以司珺司琟他们兄弟几个问起朕也没有多言。”
“你既知情......什么时候去看看你妹妹吧,同她说说让她平心静气的与朕好好谈谈,别见了朕就躲。”他说话时言语无奈,心情低落。
“云锡还是不愿见人?”
“是,你母后去也不见......”皇帝说得顿了顿,而后说道:“你既是她的帮凶,她没准会乐意见你。”
宋司珏听得微微垂眸叹息,而后点头回应道:“儿臣会耐心劝说,请父皇放心。”
“嗯,等此事过去,朕会让你重回朝堂,当你将功折罪了。”
皇帝的言外之意是,此事只要未过去,那宋司珏就甭回去了。
但皇帝此言依旧算是恩典,故依礼该谢恩磕头,“是,谢父皇恩典。”
“起来吧,身上的伤可好全了?”八壹中文網
“已经痊愈了,谢父皇关心。”他应得站起身,正要去开门。
“可有怪朕责打?”
“不敢,儿臣有错当罚。”他回应后将门打开,而后把路让出。
皇帝听得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也没有再多问。
念芷柔与皇后本正在谈天,见得两人出来也跟着站起身停下了交谈。
“父皇,母后,儿臣有事要办,先告退了。”宋司珏说得看了念芷柔一眼,示意她跟自己走。
“父皇,母后,儿臣告退。”她跟着应下后,便随着宋司珏一道出去了。
皇后见得转头问道:“陛下,您与司珏谈的可还顺心?他有没有惹您生气?”
“孩子终归是孩子,不够沉稳,如今只盼司珏能够好好规劝云锡。”皇帝应得又重新坐回了圆凳上,心中烦忧着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
此事未了,连折子都无心批阅,他想到此,伸手招了招身旁的公公附耳吩咐。
而此时才出昭阳宫的宋司珏,一定没料到他虽还不曾回到朝堂,但清闲日子却已经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