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心腹大臣离去后,崇祯的就召来魏忠贤和原来的“五彪”,现在被东林党、鲁党等那些人戏称“六狗”,崇祯说得放狗就是这些“狗”!
崇祯先让心腹离去是不想让他们和“六狗”牵连在一起,这样不利于他们在朝堂处事,更主要的是黄宗羲,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到时误了大事就追悔莫及了!
东暖阁内,崇祯高坐于正上方的龙椅上,不显于色的品着香茗,下方跪伏着“六狗”,头也不敢抬一下,静静听候崇祯调遣!
对于这些人,崇祯可不会像对自己心腹那样,以礼相待,谈论时都有说有笑,还都有赐座,在“六狗”面前,他要做得是,保持君王至高无上的威严,而且这些人劣迹斑斑,只配跪着,也是这些人天生贱骨头,觉得这样跪着听训比较让他们心安!
“啪”一声,崇祯把密奏丢到他们面前,说道:“都看一下!”
吓得“六狗”一大跳,来此之前他们都心里打鼓,心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安分守己,陛下安排什么就做什么,不知此次陛下召集他们这些人来干什么!
等他们看完密奏,还是摸不着头脑,陛下要干什么。
“朕命户部清查田亩,现在才第四天,就出了这档子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回陛下,奴婢以为,此事不是偶然,必是有心人操纵之,敢这样耍心眼的,想必不止一人,就是冲着法不责众去的,好让陛下知难而退”,魏忠贤小心翼翼说道,不愧为“九千岁”,光看一份简单的密奏就分析出其中要害,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动脑他们不在行,但论心狠手辣他们当仁不让!
“哦!忠贤既然能看破此事,那朕就令你们六人,协助户部完成清查田亩工作,对了,近来朝堂上那些人好像忘了尔等,这次就告诉他们,尔等还活着!明白朕说什么吗?”
“奴婢(臣)明白,定让陛下满意”,魏忠贤等人惊喜回道,几人趴着地上对视一眼,嘴角很默契向上咧了咧,无声奸笑着,好像说:原来如此,陛下是让我们干点活。当然他们也知道皇帝让他们充当什么角色,但当恶犬,总比当死狗强!
“朕今日不曾见过尔等,满不满意与朕何关,去办事吧,记住不要牵涉无辜!”崇祯抿了一口茶,平静说道,头也不抬一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奴婢(臣)明白了”,六人磕头回道,心想皇帝真是高深莫测啊,一定要好好办事,不然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六人一同悄悄的从皇宫溜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知道陛下的意思:你们做你们的事,跟朕无关!
次日,正月十三,顺天府通州城,夜幕刚降临,通州城最大的青楼凝香楼就被一群年轻公子哥包场了。
“魏兄,你说朝廷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王崇礼担忧说道,他是宛平大族王氏的年轻翘楚,顺天府百姓暴乱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谋划的,而反正命案的又是在他宛平县,所以这两天他都是忧心忡忡,喝花酒都无味!
“是啊,魏兄,此事可闹得不小,户部官吏都死了十几人,这可杀头大罪啊”,其他年轻人也很担忧!
“无妨,各位贤弟把心放肚子里,这是朝中大人们的意思,到时多方操作下就是定性为民意暴动,杀几个贱民,就算对陛下有交代了,而清查田亩此事便会不了了之”,魏藻德滋溜喝完杯中酒水,很是得意说道,“而且我们做得干净,就算陛下要查也没有证据,能奈何得了我等?”
听魏藻德这样说,这些年轻公子哥就放下心来了,觥筹交错,几杯猫尿下都,就飘了起来,指点江山,连皇帝都批评起来,好一副粪土当年万户侯!
而在此几个时辰前,魏忠贤带着田尔耕等一行人也来到通州,当时田尔耕等几个原来的“五彪”,很是窝火,经过这两天的追查,他们终于查到魏藻德等人今晚相约青楼,可就像魏藻德说的那样,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这要是以前的话,只要怀疑谁,就立马抓到诏狱,一番严刑拷打后,连和小妾一次做多久都给吐出来,现在不能了,魏忠贤他们清楚,再这样做,到时自己肯定死得很惨!
于是无耻的魏忠贤想到一个办法,那就“让”他们自己说出来,但是他们名声很臭啊,到时人家说是被逼供的,这证据还有效吗?
此时,在天字号房的魏藻德等人,不知在隔壁房间还有一桌子人。
正是魏忠贤等“六狗”,还有通州排得上号的官员,满满一大桌人。
在知道魏藻德他们会来此喝花酒时,魏忠贤就派人去请来通州大小官员,说听到风声,有人谋反,请通州大小官员协助!
比魏藻德还早半个时辰,魏忠贤和通州一大波官员就在此“联络感情”,而凝香楼也被东厂番子和锦衣卫控制住,魏藻德等人不知自己包了魏公公的场,在那大放厥词!
天字号房隔壁,“看到”魏藻德等人的表演,通州官员都冷汗直流,现在终于知道魏忠贤这个死太监为什么要请他们来青楼喝酒了!
“咱家刚才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人老了耳朵也背了,不服不行啊,诸位大人可否听清?”魏忠贤半眯着眼,把头夸张的探向天字号房,贱兮兮的说道。
“九千、、不,魏、魏公公,下官也没听清”,通州巡抚范景文结结巴巴说道。
“下官不胜酒力,头昏脑胀的,也没听到”,其他通州官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田尔耕看通州官员如此,嗤笑一声,说道:“本官听到了,他们在骂陛下!”
许显纯装做大惊失色,“都督大人,难道这些就是我等追查多日谋反的逆贼?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范大人真是我等福星啊!”
看着魏忠贤几人拙劣的表演,通州官员心里苦啊,看来这个“污点证人”是当定了。
天字号房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魏藻德被吓得从凳子上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那个气啊,今天老子包场,还有人老找不自在。
“尔等何人,不知凝香楼被本公子包场了吗,老鸨你他娘的怎么做事的,滚出来,不给本公子一个交代,你这凝香楼就别想开了”,魏藻德从地上爬起来,大怒道,今天他的脸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士林混!
其他公子哥也跟着大骂起来,污言秽语,哪有读书人的样子!
这时魏忠贤背着手,慢条斯理得从门外走进来,说道:“咱家魏忠贤,追查逆贼谋反,路过通州,刚才和通州诸位大人在隔壁喝酒,听到有人骂皇上,看来尔等就是咱家要找的反贼。”
“九、九千、,魏、魏公公…”,魏藻德等人听到魏忠贤的名字,早已面无人色了,全身都在打摆子,甚至有几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房间内还有一股难闻的骚味,被吓尿了。
看着地上几摊黄色的液体,魏忠贤嘴角上扬,很是满意,心道:今天下还是有咱家的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