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黄梓豪的父母,黄绍祥也是愿意花钱消灾的,只是黄绍祥更清楚如果他花钱向那群师公妥协,也就意味着得罪县令大人和黄杰辰,一向精明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县令大人一直扶持大佛寺上位,就是为了打击本地凡事迷信师公,动辄求神的陋习。
只是,现在被绑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怕知道这些师公们不会立时要了儿子的小命,可一旦时间久了,那群人眼见己方不愿妥协,说不得就要杀鸡儆猴了。
只是与师公妥协的事情,不能自己提出来,也是实在害怕会把县令和黄杰辰得罪狠了。毕竟自己还要在黄杰辰手底下讨生活呢。
于是便悄悄吩咐自己的心腹不经意地提醒马麟的亲娘,师公的存在与其放出来说可以找到孩子们的豪言。
马麟的娘亲,并不是个蠢人,明明有着这样的办法,县令大人却不用,当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蹊跷,所以她没有直接私下去找传言中的师公,而是直接向李棕源等人提出了要求。
李棕源与黄杰辰等人听完马麟母亲提出的要求之后,全体脸色铁青,非常难看。
一方面他们不愿意向师公妥协,另一方面,他们又无法开口说出要求孩子的家长们冒着失去孩子的风险,与他们一起力抗师公的威胁。
可是一想到师公们要死灰复燃,以后的百姓们又要回到生病了不去看病吃药,只找师公拜神祈祷,然后听天由命等死的日子,满腔怒火瞬间点燃。
正在这时,岑捕头匆忙赶来汇报,“大人,县上师公说,他们刚刚算出失踪的两个孩子,如果在日落前不能寻回,恐怕将有生命危险。”
“卑鄙!无耻!这群人渣,分明是他们绑走的孩子,现在居然敢拿着孩子的命来要挟我们?真是反了他们。”李心雅快要气炸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心肠恶毒的人呢。
黄梓豪父母与马麟母亲却立刻慌了,黄梓豪父母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跪在李棕源与黄杰辰面前,只是不停地抹泪就是不说话。
马麟的母亲顾忌没有他们多,直接跪倒,拉着李棕源的衣摆哭道,“大人,您行行好,既然知道是他们绑走了孩子们,能不能先假意妥协,先将孩子们找回来呢?大人,求求您了,大人,大人也是有儿女的人,应该能够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求大人帮我们把孩子们赎回来吧?!无论师公们要多少银子,我们砸锅卖铁,都愿意支付的,只要我儿能够平安归来……”
虽说被师公威胁的滋味很让人气愤,可是,看着哭倒在地的几人,在场的人心情更是难受,是啊,孩子何辜?如果他们见死不救,那么与拿孩子威胁他们的师公何异?
李棕源叹息一声,“岑捕头昨日我让你们监视师公们的一举一动,没有发现他们与任何人联系吗?”
“回大人,确实没有,想来他们早有约定,在我们妥协之前,他们是绝不会相互联系的。”岑捕头回答道。
“这件事情,他们早已策划多时,整个计划周密非常,一旦在文宣庙得手,便第一时间转移收藏人质,如今我们找遍全城,孩子们半点踪迹不见,不就正好证实了这一点?如果在日落前不妥协,我怕他们真的会对孩子不利。而且现在他们已经发出日落前孩子有生命危险的预言,哪怕现在我们不妥协,到时,他们只要把孩子的遗体扔出来,得到的效果是一样的,而我们却白白损失了两个孩子的性命。大人,还是先把孩子们换回来,再做其他打算吧?”黄杰辰分析道。
黄绍祥夫妇与马麟母亲此时也不哭了,全都殷切地望着李棕源,就希望他点个头,先把他们的孩子换回来。
李棕源正欲妥协之际,李舟琦匆忙跑了进来,“父亲,找到了!”
在场众人听到李舟琦这句话,均是一喜,“快说在哪?(我儿子在哪?)”
李舟琦看着眼前众人欣喜若狂的脸,本来将要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黄绍祥夫妇看着李舟琦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棕源看着自家儿子的脸色,也倍感不妙,沉声道,“究竟如何了?”
李舟琦吞了一下口水,艰难说道,“儿子昨晚带着二郎神和哮天犬找了一夜,早上的终于在城西矿山里,发现了匪徒和两个孩子的踪迹。只是,只是发现的时候,两个匪徒以及两个孩子都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黄绍祥夫妇与马麟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时支撑不住,愣愣地摔到地上竟是连哭都忘记了。
黄绍祥率先反应了过来之后第一时间表达了不相信,要求亲去证实,或许那不是他的儿子呢。自己的儿子长得那般的有福气,怎么可能如此短命。更何况,那些师公不是刚刚放出话来,说要到日落之前的吗?怎么会现在就动手了呢?所以,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他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矿山里的绝对不会是他的儿子。
马麟的母亲,听到黄绍祥的话,也极力表示赞同,她也要亲去证实,矿山里的不会是她的儿子。
倒是黄杰辰担心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到了现场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便说道,“祥叔,祥婶,马太太,梓豪堂弟和马麟小友,我是最熟悉不过的,几位相信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不如我先去瞧一瞧,祥叔,祥婶和马太太留在县衙里等我消息可好?三位放心,此事,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给几位一个交代的。”
可事到如今,黄绍祥夫妇和马麟母亲是再也不愿意留在原地等待似是而非的消息了。他们坚持一定要自己亲到矿山确认消息的准确性。
李棕源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这样的消息不知道先私下报与他吗?现在闹得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万一黄绍祥夫妇与马太太受不了儿子去世的消息,再出点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李舟琦接收到父亲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心说点什么,但是又害怕自己一开口便说错话,只好讪讪地,什么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