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雅与李舟琦出门时,那小“师公”居然还在,一看到李心雅等人出门,立马跟了上来,“主人,小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主人。”
李心雅听着主人的称呼,整个人都别扭到不行,“停,不许叫我我主人。”
“是,主人,哦,不,是,小姐。”那小“师公”手足无措地应道。
“我不是说了我,我不需要奴隶,也不需要你还钱,你回去吧。”李心雅对着小“师公”道。
那小“师公”急切地对着李心雅道,“小姐,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您。我知道您前一阵子办了白竹寨的案子,抓了韦家的大儿子。早上天没亮的时候,我就守在门口了,看到一个妇人,带着一个跟韦家大儿子跟得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小孩子,从侧门进去里面了,我之前跟师傅去过县衙的大牢给死刑犯做法,所以知道从那个门进去就是县衙的大牢。”
李心雅听了小“师公”的话,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是说看到了一个长得跟韦春明一模一样的小孩进去县衙大牢里面了?”
“对,是这样的。”小“师公”点头道。
“你认识韦春明?确定没有认错人吗?”李舟琦问道。
“认识的,我和师傅去过他家里给他家的女儿驱邪,他当时凶神恶煞的,可怕极了,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绝对不会认错的。”小师公回答道。
“韦春明家还有其他亲戚吗?会不会是他亲戚家的小孩?”李心雅问道。
“韦家是九代单传,韦大力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韦春明也只要韦燕一个妹妹,现在都死光了,不可能有其他的亲戚。”小师公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李心雅问道。
“我跟着师傅去韦家作法的时候,听到韦大力自己亲口说的。”小师公回道。
“韦春明的案子判了吗?流程走到哪一步了?”李心雅对着李舟琦问道。
“我们把他从汇通客栈带回来的当天,父亲就审结了,判了斩立决,昨日已经走完所以流程,今日午时,将会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李舟琦回答道。
“今天斩首,没有其他亲戚,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大清早天没亮的时候,到大牢里见他最后一面?总感觉不对劲啊。”李心雅喃喃自语道。“那个小孩子不会是韦春明的儿子吧?可是,韦春明不是不能人道吗?哪里来的儿子。”
“如果是来告别的,那小孩子应该还在里面吧?如果你好奇,我们进去看看不就得了?”李舟琦说道。
“不在了。”小师公插嘴道,“那小孩不在里面了。”
“你说什么?那小孩子不在里面了?”李舟琦问道。
“对,对,”小师公结巴道,“天没亮的时候进去的,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天也还没亮呢。”
“不对劲,李舟琦,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是太过于破案心切,所以忽略了一些什么东西?李心雅问道。
“你别想那么多了,韦春明自己对于犯罪事实可是供认不违的,不会有冤假错案的。”李舟琦安慰李心雅道。
“不对,虽然韦春明对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是,这两个案子,还是有很多不合理的疑点的。”李心雅说道。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理?”李舟琦问道。
“不合理有四,一,韦春明两年前作案的血衣居然一直留在汇通客栈长达两年之久。这可能吗?二,韦春明夜里长途跋涉,从县城赶回白竹寨布局杀人行凶之后,再赶路回来县城装醉。其间必须经历跳江游泳,避开行人,避开宵禁,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完人之后,再赶夜路返回。第二天在捕快和店小二面前,还没有流露出一丝破绽?不是不可能只是难度系数实在太高了。三,既然韦春明自述,他杀完人之后,一心求死,那为何又要接受莫阿大对他的威胁,如果他真的一心求死的话,不要无视莫阿大的威胁,任由他去报案就好了。可他却偏偏又说,他是为了不再受莫阿大的威胁才杀了他全家。这显然很不合理。你都一心求死,想着不要一个人独活了,还跑去杀莫阿大全家?也太牵强了吧?四,一年前,韦春明为什么要烧了自己的家?毁灭证据吗?可关键证据,他却放在汇通客栈里。我们之前一心只想快点破案,一看他自己认罪,就自动忽视这些疑点了。”
“你这样说来,确实是疑点重重。”李舟琦说道。
“我们去找父亲,让他先暂停对韦春明的斩首,我们要重新提审韦春明。”李心雅说道。
“没用的,除非我们现在有充分证据证明,人,不是韦春明杀的,否则,流程绝对不会停下来,他今天绝对难逃一死。”
“可是,现在出现了这么多的疑点,还有疑似他儿子的人出现。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所以,必须暂缓行刑,如果真的是冤假错案怎么办?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是谁告诉你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我朝从未有过这一说法。不过,我赞同不该草菅人命,所以,我陪你去找父亲,这两宗灭门命案,必须重新彻查。”
——县衙前院正堂,李棕源办公的地方——
“爹爹,我们找到了新的疑点,韦,莫两家的灭门命案可能不是韦春明,所以我们来请求爹爹,先对韦春明暂停行刑,让我们去查清楚事实。”李心雅边急匆匆地跨进县衙正堂,边对她爹急切地喊道。
“韦,莫两家的命案有可能不是韦春明所为?可有证据?”李棕源严肃问道。
李心雅有点被李棕源严肃样子吓到,“目前还没有,但是只要我们去查了,很快就会找到证据的。”
“既然你们觉得此案有疑点,那就再去查查也无妨。但是,韦春明……”李棕源迟疑道。
“韦春明不能暂缓斩首吗?万一他真不是凶手怎么办?”李心雅急切道。
“已经来不及了,刚刚狱卒来报,韦春明已经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自杀?”李心雅和李舟琦异口同声惊呼道。
“怎么可能?大牢里的狱卒是吃白饭的吗?连个犯人都看不住,还让他自杀了,只是严重渎职。李舟琦气愤道。
“韦春明怎么死?中毒还是撞墙,总不能有刀给他用吧?”李心雅问道。
“具体怎么死的,还不确定,遗体现已经送去验尸房检验了,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吧。”李棕源回答道。
“谢谢父亲。”李心雅说完拉着李舟琦就要去验尸房。
“等等,”李棕源叫住两人,抛给李心雅一块令牌,“这是县衙的捕快身份令牌,既然你们想要重查此案,拿着它,查案的时候,会方便些。”
李心雅惊喜地看着手中的令牌,突然跑回去,抱着李棕源就亲了一口,“父亲,你真的太棒了。”说完就拉着李舟琦跑走了,只留下老父亲一人在风中凌乱,自家的女儿真的太大胆了,不行,今晚一定回去跟六娘好好说说,让她一定要约束好女儿才行,还好今天李心雅亲的是自己,要是别的什么男人,他非杀了那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