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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脸色红润?(1 / 1)

不一会儿,黄石就带着村长莫有财,村长儿子莫杰以及莫阿牛匆匆赶过来了。

“这是县令大人家的小公子们,等会儿小公子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不得说谎隐瞒,清楚了吗?”黄石一边向那三人厉声交代着,一边回身弯腰,对着双李陪着笑脸道,“小公子,人都带过来,小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们不敢说谎的。”

“不用紧张,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李舟琦摆出来一副严肃的样子道。

李心雅不想跟他们啰啰嗦嗦地介绍来介绍去的,直接就开始发问,“就是你们发现莫阿大一家七口遇害,然后去报案的?”八壹中文網

“是的,是小人们发现报案的。”村长站出来回答道。

“你们是一起发现的,还是谁单独发现的?”

“一起发现的。”村长回答道。

“对,对,是的,一起发现的。”其他两人也一起附和道。

“那你们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那天是腊八节,我家婆娘做好腊八粥之后,喊我给阿大家里送一些过来。来到之后,发现阿大家院子的门反锁着,我拍门叫了好久没也没有人应门,可是这种时候,阿大家不可能没人在的,就算啊大和几个年轻的有事出去了,可弟妹和两个孩子也会在家里的。当时我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就回村里找了村长和啊杰过来帮忙。”

“所以,你当时并没有翻墙进去或者试图打开大门?”

“没有,没有,”莫阿牛摆着手否认道,“我当时脚崴了,腿脚不灵便,这才去找村长帮忙的。”

李心雅看向村长两人,他们也赶忙点头称是。

“你们到来之后呢?”李舟琦问道。

“我们来了之后,也叫了好久的门,没人应,这才让阿杰从墙头翻进去开门的。”

“从哪里翻进去的?”

“这边,这边。”莫杰忙将众人带到大门左侧的矮墙边上,示意他是从这里翻进去的。

“进去之后呢?”

“进去之后啊,”莫阿牛吞了一下口水,仿佛还有一些害怕,“我去了正堂拍门,可还是没人应门,于是便从屋旁的窗口往里看,便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小草吊在了正堂的门后面,我当时都吓坏了,赶紧让啊杰把门撞开,想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就发现,不止,小草,阿大全家都没了。”说着莫阿牛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哎,我知道,知道,只是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没了。”

“除了小草是吊在门后面的之外,其他人呢?都在什么位置?还记得吗?”

那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道,“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没敢细看,记不清了。”

“看到人倒在血泊当中,难道你们都没人去查看一下人的死活吗?枉你们一个是村长,一个还是死者堂弟。”李舟琦恼怒道。

“我们,我们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时看到小草吊着,就已经吓坏了,又看到那么多血,也是,也是太害怕了,当时就跑到外面去了,这可都是枉死的人,听老人说枉死的人会找替死鬼索魂的,我们不敢再进门,就赶紧去县衙找,找了官差大人了。”村长哆哆嗦嗦道。

黄石眼见见李舟琦又要发火,赶紧站了出来,“小公子,当时的尸身是小人收敛的,所以小人记得他们大概在什么位置。”

“哼!”李舟琦虽怒火,但也不想耽误问案,便道,“那你来说说,他们遇害的大概位置。”

“是,小公子请这边来。”

黄石首先将众人带到了左侧的房间里,“莫阿大和岑氏以及两个小孩子莫青,莫飞都是在这间房里发现的。”

李舟琦从门口望进去,只见房间里摆放着两张非常简陋的木板床,床上还有两床乌黑破旧被子,血迹也依旧清晰可见,只是已经干涸变黑了。很显然在命案发生后,并没有人来收拾过这间屋子。

“案件发生后,房子是不是封存了?所以没人来过?”

“没有,并没有封起来,但应该也没人来过,毕竟大家都怕。”村长说。

“对,我也只是在大门外给阿大他们烧过纸钱,也没敢进来过。”莫阿牛低着头愧疚道。

“怕什么?”

三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怕冤鬼索命。”

李心雅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们害死的他们,要索命也不会找你们。”心想这里果然迷信风气盛行,所以也就懒得跟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啰嗦了。便继续问黄石,“具体说说他们的位置。”

“是,莫阿大与岑氏睡在大些的这张床上,两人并排躺着,颈部都被割开了,当时被子都盖得好好的,应该没有挣扎,像是在睡梦中就被杀害了。”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两个小孩子,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差不多,应该是在睡梦中走的,大约没受什么苦。”

“你是根据什么判断他们没怎么受苦的?”

“因为他们的口唇和皮肤都挺红润的,看起来气色很好的样子。”

“气色很好?他们不是失血过多死亡的吗?”

“这个小人不清楚,小人不懂这个。”

李心雅点了点头,“另外两个大人莫雷和覃氏呢?”

“小公子这边请,在另外一边呢。”

“他们也一样没有挣扎的痕迹吗?”李心雅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太一样,莫雷不在床上,莫雷被发现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

“地上?”李心雅刚问完,地上的一滩血迹便撞入了眼中,果然是死在地上的。

“仰着的还是趴着的?”

“趴着。”

“覃氏呢?”

“覃氏当时趴在床边,半个身子伸出了床外边,感觉快要掉出来了,血也全都流到了床底下。”

“那他二人的唇色和肤色如何?”

“脸色红润,口唇也是红的。”黄石答道。

“莫小草呢?莫小草是不是也是脸色红润,口唇也是红色的?”

“是,小公子真是料事如神。”

“怎么一直问死者的脸色?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李舟琦察觉李心雅神色有异,于是悄声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接着在房里仔细找了找,却什么也没发现,便问道,“案发当天天气怎么样?冷吗?你到的时候,屋子里有没有烧煤炭?”

“冷,非常冷,我记得当天还下雨了,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滩水,鞋子湿了,差点没把脚给冻掉。”

“屋子里呢?冷不冷吗?有没有烧煤炭?”

“没有烧煤炭,煤炭贵,我们穷人家烧不起,但是点了火塘,所以屋子里不冷,就是有点闷。”

“火塘?”

“对,就是用泥炉点了木柴在房里烤,我们山里天气冷,也没钱买厚衣裳,但是靠着山,不缺柴火,所以冬天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不会外出,家家户户都留在家里,点了火塘来烤火取暖。”

李心雅想着,这一路走来都是山,看起来木材确实很丰富,所以黄石所言应该不假。便接着问道,“每个房间里面都点了火塘吗?”

“对,都点了,我们山里别的不多,但是柴火管够,而且我们山里人还是有膀子力气的,多砍几趟柴火,一个冬天的柴火也尽够了,所以,冬天冷的时候,没多少人会省着柴火不烧的。”

“除此之外,你在案发当天,还有发现什么其他异常的事情,或者东西吗?”

黄石努力想了想,“当时我给莫小草收敛尸身的时候,她手里好像抓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李心雅和李舟琦异口同声问道。

“好像是个布扣子。”

“什么样的布扣子?”

“就是普通的麻布扣子,像我这衣服上的差不多。”黄石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布扣子。

“那布扣子呢?可作为证据存档了?”

“没有,我当时跟捕快大人说她手里抓了个扣子,捕快大人过来看了一眼就说,大约是她从自己身上抓下来的,不重要。我就随手仍了。”

“扔了?扔哪了?”

“就墙角。”黄石指了指正堂大门边的角落。

李舟琦闻言,三两步走了过去,在墙角找了起来,幸运的是,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麻布扣子,不幸的是,这个扣子真的如黄石所说,就是一个普通的麻布扣子,大部分老百姓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是用的这种扣子,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指向性,换言之,找到了也没用。

看着手中的扣子,李舟琦不免有点泄气,还以为找到关键线索了呢,结果是无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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