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走了,留下了那一堆家具器皿,和两箱金币。
看着这些东西,李国助和郑芝豹等人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而昨日刚归顺的那几个大名,则是为此感到震惊不已。
那可是荷兰总督!
竟然只是见了一面,就心甘情愿的留下了如此多的财物......
这可不是贸易,而是礼物!
至于他们说这是科恩支付的向导报酬........
去踏马的,谁信谁傻逼!
投降大明只是把自由献出去了,又不是把脑子献出去了.........
不过郑芝龙才不会管他们怎么想,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便开始布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整个南海水师,被他一分为二。
一部,以李国助为主,杨天生为辅,率两万水师,沿九州岛南侧海岸线,向江户方向推进。
另一部,则由他本人率领剩余水师,沿九州岛北侧海岸线,同样向江户方向推进。
至于刚刚归顺的那六个大名,同样一分为二,随大军一起行动。
原则上,能招降,尽量招降,毕竟以后用人的地方还有很多。
命令下达之后,当天中午舰队便驶离了码头。
————
次日,紫禁城,养心殿。
朱由校拿着郑芝龙发回来的电报,对着大殿里的众人一通咆哮。
“吏部!”
“朕还在山西的时候就让你准备官员!”
“现在郑芝龙已经拿下了九州岛,可你派出去的人呢?”
“偌大的地方,无人接掌!”
“怎么,你是打算让朕亲自过去过问琐事么?”
吏部尚书王永光像个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面对他的质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想哭!
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等地先后被义军光顾,遭到杀害的官员多达六成。
单单这些空缺,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吏部候补名单上的官员,早已全部派出,可即使这样都还不够!
今科选了不少人出来,可除了二甲那十一个人被留在辽东任职之外,其他人都被赶去山河学院重修去了。
他不止一次提过想将这些人启用,可每次都被朱由校严词拒绝,这就很无奈。
憋了半天,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臣不敢!”
“陛下,臣实在是把能想到的官员都找出来了。”
可他的回答却令朱由校更加愤怒,神色也变的更加难看。
“历年的档案呢,也找了吗?”
“因党争而主动辞官的那些人,有能力办事儿的,为何不能启用!”
“莫忘了你自己的经历!”
“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至少给朕找三十人出来!”
“如果做不到,那这九州岛的知府,就由你亲自去做!”
从万历年间开始,几十年的党争,不知有多少官员成了牺牲品。
他们中不乏真正有能力的人,但却因为政治环境而不得不选择退出。
如今,是时候将他们重新启用了。
王永光听到这话,顿时大喜:“陛下圣明,臣这就去办!”
他知道,有了这句话,别说是三十人!
就算是三百人,他也能找出来!
因为这些年的党争中,被牵连的官员太多太多了!
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他无朋无党,只是因为和东林党不和,便被迫辞官。
那是第一次!
起复后,又因反对魏忠贤,而不得不再次辞官。
那是第二次!
像他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
只是他重新受到了重用,而那些人,却依旧隐居乡里。
他想过起复这些人,只是不敢开口罢了。
如今圣谕已下,便再没了那些顾虑。
一番表态之后,王永光便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养心殿。
殿内,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又移到了郭允厚和吴淳夫的身上。
“九州岛已下,你二人也该做些准备了。”
“石见银山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后面怎么做,不用朕说了吧?”
郭允厚美的大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连忙躬身行礼:“老臣明白!”
只是吴淳夫却道:“启禀陛下,月前在日照失踪的敖广号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回。”
“在造的敖钦和敖吉因为天气原因已经停了下来,须等转暖之后才能复工。”
“所以,还请陛下下旨,先从登莱水师中调一部分船只回来听用。”
旁边的温体仁听到这话,深深的吸了口气,上前一步说道。
“启禀陛下,老臣倒是收到一条消息,说是敖广号乃是被反贼李自成所劫。”
“南海伯数次发报都没有提及此事,想必李自成并未南下。”
“所以,他应该是去了倭国。”
“老臣以为,当调登莱水师前去,追剿李自成,以正朝廷威严!”
郭允厚正美着呢,听到这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啥情况?
这是打算摊牌了?
可看这情况也不像啊!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温体仁,却发现这老家伙正在疯狂的朝自己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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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遭瘟的,眼睛抽风了吧?
想了想,他从拿起烟袋嘬了一口,同时往后退了两步。
水太深,先观望,别给自己淹死求了........
御案旁边伺候着的魏忠贤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挺身而出。
“皇爷,老奴以为,登莱水师不可轻动!”
“南海伯的电文中说,荷兰总督已然从九州岛动身前来大明,若是走到登莱一带,不见我大明水师.........”
“老奴觉得,这会让他以为我大明只有南海一支水师。”
“所以,登莱水师,动不得。”
前一刻还在迟疑的郭允厚,表示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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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也以为登莱水师不可轻动!”
“眼下正值寒冬,北方不比南方,大军出行实在不便!”
“所以,就算要动,也该等到年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