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校陷入梦乡的时候,五匹快马从广宁门疾驰而出。
马背上,正是李自成、李过等人。
他们一刻不停,直到房山地界才勒停坐骑,找了片平坦的坡地坐下休息。
几人吃着饼子,就着凉水,一边歇息,一边随意的聊着。
可就在将要重新上路的时候,李自成却从包裹里取出一叠银票来。
“高大哥,张兄弟、刘兄弟,这是出宫前皇上给的银票,说是给咱们招兵买马用。”
“每人一万两,拿了之后,咱们便就此分开吧。”
高迎祥眉头微皱,他感到有些意外。
皇上会给钱,他不意外。
意外的却是,这钱竟然在李自成手里!
张献忠和刘宗敏也是同样的表情,他们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把银票交给本来就没有造反心思的李自成。
但钱是皇上给的,他们也左右不了,只能把这一丝不爽暂时压在了心底。
高迎祥收起心思,故作大笑道。
“哈哈哈哈,李兄弟若是不说,高某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儿!”
“既然如此,来来来,各位兄弟把银票收了,咱们来日再见!”
说完,他便上前两步,从李自成手中接过了那属于他的一万两银子。
张献忠和刘宗敏也紧随其后。
虽然粮食他们可以从富商家中抢,但战马和兵器,却需要真金白银来搞的。
有了这些银子,让他们对造反更加有信心了。
五人分开之后,李自成带着李过,一路向米脂疾奔。
路上凡有关卡,便出示魏忠贤亲自给他们办理的路引。
连续赶了几天路,李过有些吃不消了。
“叔,干嘛这么着急回去?”
李自成却黑着脸,没有回答他,只是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
“驾!”
战马的速度又增了三分。
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因为朱由校让魏忠贤给他转告了一句话。
“小心你家婆娘和你们同村一个叫盖虎的光棍儿!”
小心什么?
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光棍,有什么好小心的?
那必然是有奸情在里面!
所以,在分了活动经费之后,这几天他都在不惜马力的往回赶。
北京城距离陕西米脂县足有一千六百里,这还是后世的距离。
此时的公路远没有那么发达,曲曲折折的小道加上官道,怎么也有两千三百里以上!
战马每天疾驰二百里,等他们叔侄俩赶到家的时候,已然是十月初了!
或许是因为小冰河的原因,这些年,关中地区的雪下的都格外的早。
去京城时,天气还有些燥热,转眼间世界就多了一层银妆。
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李继迁寨,相传这里的村民都是西夏开国皇帝李继迁的后人。
这便是李自成的老家。
村子里的道路上空荡荡的,缺衣少粮的百姓都在家里猫着御寒。
李自成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直奔李盖虎家里去了。
看着那破旧的院落,还有随时都要倒掉的院门,他冲李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一个助跑,跃过了墙头,轻手轻脚的来到堂屋门前侧耳倾听起来。
“干干巴巴的.......”
“去弄点猪油抹上........”
“.............”
屋子里,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听的李自成火冒三丈!
那女人,就是他的媳妇儿,这声音绝对错不了!
而那男的,这里是李盖虎的家,不是他,还能是谁?
就这样的情况,哪个男人能忍的了?
“砰!”
李自成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几步便冲到了里屋。
里屋的床上,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平躺着,身上还盖着破烂的棉被,正是李自成的老婆韩金儿。
棉被里隆起一坨,李盖虎正趴在下面做着什么。
“黄娃子!”
韩金儿看到李自成,瞬间发出一声惊呼。
随后,她脚边的棉被被掀开,李盖虎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被人捉奸在床,他慌的一批。
“黄、黄娃、你、你不是被人抓去京师了吗?”
李自成两眼喷火的看着他们,特别是李盖虎。
“狗男女,给老子去死!”
一声暴喝后,直接拔出腰间的短刀,朝李盖虎刺去。
李盖虎见状大骇,连忙闪身躲避。
可床榻就那么大点儿,他刚一起身,就踩在了韩金儿脚上,失去平衡之下,直接从床上仰面摔了下来。
“嚓!”
一道寒光闪过,本该刺向他脖颈的短刀,齐柄没入了李盖虎的侧肋。
“啊!”
摔在地上的李盖虎,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豆大的汗珠,并在转眼间打湿了他的额头。
床上的韩金儿见状,瞪大眼睛发出惊恐的叫声。
“杀人啦!”
“不要、不要杀我!”
她一边大喊,一边将棉被裹在身上,朝墙角处挪去。
李自成却根本没理她,直接一脚踩在李盖虎的脖子上,随手拔出插在他侧肋的短刀,再次用力一挥。
“噗!”
一坨不明之物,被刀刃削飞,不偏不倚,砸在了韩金儿脸上。
血污,瞬间将她那惨白的脸,染的无比狰狞。
之前的一刀,刺破了李盖虎的肺脏,此时的他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双手捂住伤处,身子弓起,像虾米一般不停的颤抖着。
大量的血沫从他口鼻中涌出,明显是活不成了。
李自成这才将他一脚踢到堂屋,纵身跳上床榻,朝韩金儿抓去。
“贱妇!竟然背着老子和别人私通!”
“今日,老子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去下面好好享受!”
说完,揪着韩金儿的头发,就把她薅下了床。
疼痛让韩金儿下意识的去护自己头发,但另一只手,却还死死的抓着被子不放。
“相公饶命、相公饶命啊!”
“是他,都是他勾引的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