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抽出信封里折叠得十分不整齐的羊皮纸,显然已经被人看过了。只见羊皮纸上面写着: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良好(e)及格(a)
不合格成绩:差(p)很差(d)极差(t)
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成绩如下:
天文学:o
保护神奇动物:e
魔咒学:a
黑魔法防御术:o
古代如尼文:o
草药学:e
魔法史:e
魔药学:o
变形处:o
贝拉特里克斯走到纳西莎身边小声耳语,“你儿子成绩还不错,最低成绩都是a,我刚刚看你儿媳妇的成绩单,啧啧啧,有三科不及格,天文学竟然得了‘t’——”
“你怎么不把雅雅的成绩单给她?”纳西莎皱了皱眉。
“给她能有什么用?”贝拉特里克斯瞪了纳西莎一眼,好像是纳西莎说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一样,“如果她足够幸运,黑魔王也许会大发慈悲让这个废物在这间房子里关到死,但对她来说得什么成绩都毫无意义——”
纳西莎克制自己要翻白眼的冲动,无视掉贝拉,转身送斯内普出门。
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偏偏不打算让她妹妹如意,跟着他们后面喋喋不休。
德拉科关房门,给雅雅倒了一杯水。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他揉了揉雅雅的头发,发现雅雅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成绩单。
德拉科有点难过,他们就连属于雅雅自己的成绩单都不肯给她看。
雅雅几不可查地调整呼吸,摇摇头,然后又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脸。
“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她指着魔咒学那一栏的“a”说,“一定是因为考察飘浮咒时打翻的玻璃杯——”
“讨厌的波特!”
“讨厌的波特!”
雅雅和德拉科异口同声,然后两个人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一直陪着雅雅闭门不出。
自从德拉科被伏地魔叫走,答应他要刺杀邓布利多后,就连德拉科的魔杖都归还给了,雅雅也没有再被拎出去放血或者严刑拷问,只要她在房间老实待着倒没有人会为难她。
大多数时候伏地魔都不会待在马尔福庄园,他像个国王一样日理万机,只偶尔露面。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看书,就像之前一样。
如果不是德拉科左臂上的黑魔标记,以及《预言家日报》几乎每天都要报道有人失踪甚至死亡的消息一直在提醒着雅雅和德拉科。
“卡卡洛夫教授的尸体在北方的小木屋里发现了。”雅雅遗憾地说。
雅雅看向窗外在庭院里转悠的加夏,似乎这个新闻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正琢磨着要爬上那棵枝叶茂密的紫杉树。
德拉科研究着《黑羽之书》,漫不经心地说,“他早就死了,加夏就是在伏——发现卡卡洛夫的时候投靠的黑魔王。”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雅雅敏锐地问。
“加夏说的。”
“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和她单独——”
雅雅怀疑地端详着德拉科,他像是没听见雅雅的提问似的,认真研究着上面稀奇古怪的仪式。
“看看这个,雅雅。”他拉着雅雅的手。
雅雅顺着德拉科手指的滑动一行行地向下看,中间上面记载着一种复活术——
首先必须保证是从死亡那一天算起的第七日午夜,咒术师必须身穿白衣高举松明火把在死者的栖息之所绕一圈,要低头暗声用老弗萨克语祈愿:“死者啊,立刻起来,来到我身边!吾愿你抛弃阴暗的栖息之所,度过冥河,来到此世。”
之后高举火把来到墓地,期间要保证松明火把长明。然后再次祈愿,“在吾召唤之际,求涅芙蒂斯女神赋予我与召唤者缔结联系。”
然后捻取泥土,像播种一样扬起尘土。接下来双膝跪倒,凝视东方天空静止不动,直到“太阳门”敞开。接下来咒术师要将自己的一根尾指骨切成两段放在胸前,摆成斜十字。最后向西走五十九步,回头的时候召唤之人就会出现在眼前。
“我记得当时皮皮鬼说这是假的。”雅雅看着描述得神乎其神的方法,抬头看向德拉科。
“他也说是换一个机缘。”德拉科说,“后来我才知道是换一个未来还能在一起的机缘。”
雅雅愣怔地看着德拉科,他正用深邃的灰蓝色眼睛和自己对视。
“雅雅,记住它。”
“我不记,哪怕我留在这儿也要好好活着,”雅雅的声音干涩,“所以你在霍格沃茨也要拼命活下去,不然你就会失去我了,哪怕是下辈子。”
临近八月中旬的时候,即将返校的德拉科被允许和纳西莎一起去对角巷采购新学期所需要的学习用品,似乎和刺杀邓布利多的计划有关。
伏地魔当然不怕他们跑了,除非他们不打算让雅雅和卢修斯见到明天的阳光。
这是一个昏暗的、阴云密布的日子。雅雅难得地被允许走出房间,当然,在她的左右两边是贝拉特里克斯和加夏。
德拉科整理好斗篷从房子里出来前,温柔地捏了捏雅雅凹陷的脸颊,问她想要自己给她带回什么。
“真够恶心的,是不是,卢修斯?你当年就是这样——”贝拉特里克斯扭头说,卢修斯就站在他们的后面,正拉着纳西莎的手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真恶心!”贝拉特里克斯又说了一遍。
德拉科走后,雅雅又被加夏带回了房间,一路上她们都显得有些尴尬。
雅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她完全不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的气色不错……”
“嗯?嗯——”雅雅低着头,一级一级地踩着台阶。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加夏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雅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雅雅觉得最近最奇怪的就只有加夏了,她每天都闭门不出,能遇到谁。
“如果有谁很奇怪,你就叫我,或者站在窗边也行。”
雅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加夏已经打开房间门粗鲁地把她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