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要参太子殿下!”
朝堂之上,一位言官正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说着有关刘旭齐的话,但当事人却毫不理会。
“太子殿下私自收集年轻女子入东宫,做尽残暴之事,此事已在民间传遍,如此行径,怎能继续呆在未来储君之位!”
那位言官说完之后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让人听着十分头疼,在场几乎所有大臣都暗自观察着他们的太子殿下,然而当事人依旧没有反应。
刘旭齐内心了然,哪怕刘康齐被派往南安郡,但在自己的府上乃至朝堂之中依旧留有他的眼线,这些个虚情假意,幸灾乐祸的表现在自己面前可谓是无聊至极。
刘旭齐根本就不在意,他抬手作礼,对那九五至尊的人开口:“儿臣还望父皇明鉴。”
于是这件事又不了了之,这一切都在刘旭奇的意料之中,像这样对他的参本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而自己那亲爱的父皇当然不是对他有意袒护。
只是太子之类事关重要,轻易动不得。
他亲爱的父皇对她嗜血症的来源毫不关心,却没认他去找那些年轻女子放血治疗,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
为了扶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上位,他这个拦路石必须要达成他们心里的目标才能罢休。
这个太子越是昏庸,他们就越高兴,越是残暴,他们偏要惯着,等到自己完全失去民心之后,他们便能站在高处理所应当的把自己废除。
此招,名为捧杀。
于是刘旭齐百无聊赖的下了朝,回到东宫就朝陆婉婉的厢房走去。
自从那次晕倒之后,刘旭齐就命令对方将手中所有的事情都先搁置下来,好好调养身体,账房这种地方更是明文规定了,侧妃不能靠近。
东宫内,陆婉婉带着神医曾前往刘旭齐专门为她放置医书的地方,皇宫内专人搜罗的那些绝版医书,哪怕是神医这样的人也经受不住诱惑,于是他便整日整日的泡在其中,无法自拔。
比当初的陆婉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还好没有忘记给她开上一些补血益气的药方,于是刘旭齐来到屏风处也就只看见了陆婉婉一人百般无聊的身影。
医书都被没收了的陆婉婉看到刘旭琪的身影连忙坐了起来。
“你是说对方在东宫还安插了许多眼线?”
陆婉婉问着这话,脑中却想起了上回给自己送信的那个洒扫丫头。
“嗯。”
刘旭齐点头,“只是东宫前段时间才肃清了一遍人手,那些下人仆役不好管控,到现在也没将人提出来。”
收集年轻女子这事也不算隐蔽,那些人大多是生活不易的苦命人,放完血后拿了钱便可自行离去,只不过刘康齐一向喜欢在他身上做文章,所以才越传越离谱,将它养小的地方比作了杀人洞窟。
“原来东宫已经肃清了一遍。”陆婉婉这才明了,难怪自己前段时间专门去外院查看,都没有再找到那名给自己送过信的丫鬟,看来她也没有逃过刘旭齐的法眼。
“我最近跟师傅一起讨论了不少关于治疗嗜血症的法子,现在看来倒是颇有成就,想来用不了多久殿下就不用再靠这样的路子去压制血性,也就不会遭到民众的声讨了。”
陆婉婉对这样的刘旭齐是十分心疼的,他的母亲去世,剩下的血亲却无一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仅处处针对还得时时防备着,但凡有一时松懈,就可能会被背刺一刀,防不胜防。
“对了,”
刘旭齐出声提醒,“现在的东宫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我们所做的每一步都会成为他们眼中的焦点,所以最近尽量不要出府,有任何要事都吩咐暗卫去做。”
“好。”
陆婉婉乖巧点头,却看到了刘旭齐那奇怪的眼神,正好奇之时却见对方缓缓补充。
“特别是关于向府……”
陆婉婉猛的睁眼,有关于向府的调查,为了不让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和动机,她特地只跟采宁透露过,这所有交接之事也是经的采宁的手。
这丫头经历颇多,在情报网那边的交情也甚是丰厚,在东宫之内跟上下侍从丫鬟交往的人际关系也不错,想必是府内往来进出也不会受人怀疑的。
那么,刘旭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见人愣住,刘旭齐也不想过多追问,他相信陆婉婉查探相府的消息有她自己的原因,也对那位同患嗜血症的旧臣抱有同情。
向家灭门的消息太过突然,那个病症也像是空穴来风之物,当然,这些事也只有患了嗜血症的自己才能明了,而那些民众则都被糊弄了个遍。
但是,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刘旭齐开口相劝,“我知道向家一事有无数疑点,但此事我略有头绪,明明是攻骨之臣,出了这般丑事,父皇却无第一时间查明真相而是将其搪塞过去,也许这里面还有他的手笔,也说不定。”
刘旭齐将手搭在了明显失落起来的陆婉婉手上轻轻安抚。
“现在有无数双的眼睛正盯着我们,最近不是能行动的时候,我明白你想帮向福洗清冤屈,但若是现在行动被人抓住了把柄情况只会更糟。”
“我明白了。”
陆婉婉面上不显,但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刚刚刘旭齐所说出的话,原来自己父亲的死不止与刘康齐有关系,连同皇帝陛下在其中也有一份。
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才能值得这上头两位同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寸草不留
陆婉婉心中的好奇更盛,但却不得不压制了住。
刘旭齐说的对,自己不能急功近利,反而会坏了后面的事,于是她乖巧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但她却多留了一份心眼。
看来还得让采宁多注意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