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纪佳阳的一句玩笑话，施盼也没当真。
“阳姐说笑了，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我真好奇，你这小小年纪，怎么活的这么通透？”
纪佳阳靠在窗户边，一双明媚的眸子打量着施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她当初对施盼的第一印象是，这小姑娘样貌生得真好看。
第二印象是，她和那些十七八岁的姑娘很不一样。
一直到现在，她已经没把施盼当成小孩子来看，反而当成了同龄人来看待。
听出她语气里赞扬，施盼浅浅一笑，长睫微微垂下，遮敛了大半神色，连带着声音都轻了几分。
“我只是分得清是非轻重，包括人和事。”
“在这一点上，我跟你想法一致，相比起在家里相夫教子，我更喜欢在珠宝界叱咤风云，这种成就感，是其他东西都满足不了的。”
纪佳阳说这些话的时候，窗户外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使得她整个人身上像是都披上了一层光辉，一时间，光芒万丈。
施盼见状，莞尔一笑。
她很欣赏这种为了事业发光发热的女人。
下午。
太阳西下。
她们两个人出现在了翡翠城。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这里是一片露天的场地，到处都搭建起了棚子，每个棚子下都是一个摊位，一眼看去，许许多多本地和外地赶过来的人们在闲逛。
这是一年一度的大型节日，全国各地的珠宝商都赶过来想要借此机会进一波货。
施盼跟在纪佳阳的身后，身边尽是人。
她透过人群去看原石时，偶尔会看到这些人的骨头。
人很多，她看到的骨头也多。
“小施，你在看什么？”
纪佳阳一没注意就发现她们被人群冲散了。
施盼看了一眼那一群移动的‘骨头架子’一言难尽的收回目光。
“来了。”
她跟了上去。
走到里面后，人流才没有那么拥挤。
这一片是普通原石区。
“咱们先在这里挑一批，然后再去后面的精品区挑。”纪佳阳说道。
“好。”
施盼点点头，开始蹲下身看了起来。
这些石头外表都很粗糙，摸上手有一种细小的颗粒感，像是被风化了多年。
她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叫山石。
应了一声后，施盼从每个摊位看了过去。
这些摊位上的原石价格大多都很便宜，基本上都是按块数卖的，一块石头几十块钱，比京市毛料街要便宜的多。
但同样的，这里的原石出绿的几率很低，而且翡翠品质也不怎么样。
施盼拧眉，目光透过了好几个摊位。
一眼看去，基本都是豆青种。
不过这些豆青种也是各有特色，她还见到了白底青种、干青种、油青种，这些翡翠很普通，比她之前在纪佳阳超市柜台里看到的那种豆青种还要粗糙。
这些翡翠开出来了，没有什么价值，也就是寻常商场里见到的商业翡翠。
只有那种罕见的翡翠，才被称为珍宝级别，有钱人愿意花高价买来珍藏。
但那种翡翠少之又少。
一直跟在旁边的纪佳阳看她好一会都没挑出一块石头，不禁有些狐疑。
“怎么了？这么多都没有看上的？”
“我先随便挑一些。”
施盼心里很清楚，纪佳阳这次带她来采购，除开大批量采购外，主要目的还是想要看看她的能力。
“老板，我要这块、这块，还有这块。”
施盼看起来像是很随意的在几块石头上拍了拍。
她一边拍，老板一边帮她搬出来，一边做记号。
纪佳阳看她终于开了窍，一边在后面付钱，一边让老板安排把石头送到外面的大货车上。
她钱还没付完，施盼又换了下一个摊位。
“老板，我要这五块石头，等下会有人付钱。”
“好的好的。”
旁边还有年轻情侣在有模有样的学着别人拿着放大镜看石头，施盼一蹲下，完全像是点到哪块石头就买哪块石头一样，随便选了几块，全程不过二十来秒钟。
选好后，她又迅速转移到了下一家摊位。
这对年轻情侣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一脸迷茫的抬头看向了旁边摊位，只见一漂亮的女孩随意又拍了拍几块石头，说了同样的话。
“老板，我就要这几块石头，等下有人来付钱。”
小情侣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现在还有这么买原石的？
然后，他们又看到了一位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过来，对老板说：“刚刚那女孩选的石头帮我送到外面1号的卡车上，我先把钱付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安排。”
紧接着，他们亲眼看到女人付了钱后，到旁边摊位又说了同样的话。
“？”
“？”
小情侣懵了。
他们也顾不得选原石了，抬起头，目光注视着施盼和纪佳阳两个人。
她们两个人就这么一边挑，一边付钱，直到了这一排的最后一个摊位。
这是什么操作？
施盼没有去注意别人看过来的目光。
她在二十多家摊位上停留过，每个摊位基本上都要买下几块石头，总数量得有一百多块了。
她买下的这些原石大部分都有豆种翡翠，还有一些是一片空白，以便掩人耳目。
“阳姐，这边的料子选的差不多了。”
施盼站在一边等她。
纪佳阳付完钱过来时，她已经喝完了一瓶矿泉水。
“咱们现在去精品区？”
纪佳阳半点都不累，甚至还很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
她们两人马不停蹄的转到了精品区。
这个片区的人流比起普通区少了一半。
施盼随意看了一眼，这里的价格不便宜，每块石头都是按照公斤来算钱的。
但这边的料子也明显不同。
这些原石没有棱角，形状是各种各样的椭圆形，外皮很薄，看起来也很光滑，不像之前的石头那么刺手。
可能是看的有点久了，眼睛有点发涩，脑袋里也像是针扎一样，有种绵密的刺痛感。
她刚想要收回目光，打算先休息几分钟的时候，一抹鲜艳欲滴的橙红色猛然闯进了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