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夫人再次拜访平侯府,带走了皆大欢喜的消息。
李夫人从平侯府出来,立刻就往广府去了。
范氏看见李夫人,眼睛就殷勤看着她的脸,等着答案,李夫人急匆匆赶来,见了范氏却不着急了,紧闭嘴巴进屋慢悠悠喝茶。
待范氏真不耐烦了,看看屋里只有她们两人,才终于开口,“范姐姐,幸不辱命,平侯府那边……有意结亲。”
范氏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容光焕。
广子墨随之也得了消息,不同于范氏的激动,他只是淡淡一笑。
他没看错人,更没交错朋友。
广子墨任范氏忙碌正式提亲事宜,他则继续忙丹药比赛的事。
一忙就忙到了夜间,临睡前,他突然想到顾大哥和顾姑娘的相处,觉得平侯府既答应了亲事,那顾姑娘定然也知道了他提亲的事,平侯府应了,也许她也是答应了的。
广子墨想着,嘴角就一弯,若真是如此,倒真是极好。
广子墨猜到顾朝歌也答应了,却不知道,顾朝歌不止答应了,还答应得毫不犹豫,答应得兴高采烈!
于广子墨和范氏来说,上顾家提亲,是他们高攀了平侯府,于顾朝歌来说,是她高攀了广大师。
前世广大师的妻子好似是个郡主,也是个丹药师,比她顾朝歌好太多太多。
时间回到闵氏找顾朝歌谈心之时,顾朝歌听到广子墨求娶她的第一反应是听错了,广大师向她提亲?
顾朝歌看着闵氏满脑子都是:没听错吧?那是广大师啊,她从来没想过,又哪里敢想……
深深觉得女儿是下嫁的闵氏看着顾朝歌的表情,很是恨铁不成钢,“朝歌,你别没出息的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我闵元瑶的女儿,哪里差了,有点骨气,来,想好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嫁?”
闵氏话一落,顾朝歌已经迫不及待回答,“愿意,母亲,我愿意!”
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不愿嫁给广大师!
嫁给了广大师,等于你多了好几条命。平侯府做了广大师的岳家,安全上又多了一层保障,以后要真出现什么意外,再不用担心没有高级丹药。
更更重要的,那是广大师啊,是她两辈子最崇敬之人,他那样好的人,嫁与他,是一个女子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她怎会不愿。
顾朝歌想的什么,闵氏根本猜不到,看着满脸红晕红光的顾朝歌,闵氏只以为她终于长大了,有了女孩子的心思。
应该说,除去顾朝歌自己,谁也不知道,顾朝歌此时所想。
在广家和顾家都很属意的状况下,丹药大赛前,顾家和广家的亲事就在最短的时间内低调定了下来。
亲事定下来后,顾朝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很多很多要做的事之前,她的婚事先定下来了。
重生之后,她一心想保护家人,保住平侯府,从没想过定亲的事,却阴差阳错直接定下了广大师!
想起前世和心悦的人在一起之后的种种,顾朝歌心中怅然却也满怀希望。
婚事定下后就是丹药大赛,顾朝歌没机会去目睹丹药大赛的盛况,从顾清风的嘴里也知道了广子墨在丹药大赛大放光彩的消息。
广子墨出彩,顾清风时常和他在一起,顾家和广家定亲的事也就传开了。
周国公府这边比旁人更早得到消息,不提国公夫人如何想,周国公不满成了既定的事实。
虽然因为意外事故,因为周湛的谣言,两家暂时没再提婚事,可前脚还和他们谈婚事,后脚却和别家定了婚事,还是广家那样没落的家族,和周国公府完全没可比性,周国公有深深的受辱之感。
在书房泄了一通,自将周湛从平侯府接回后再没见过他的周国公,终于见了一次周湛。
比起月余前,周湛又抽条了些,人也越瘦了,进了书房恭敬向周国公见礼,“见过父亲。”
“手可好了?”周国公看着他的样子皱起眉头,都用了六级丹药了。
“父亲不用担心,已大好了。”周湛低着头低声回道,没多说。
“平侯府顾家那姑娘和一个丹药师定亲的事,你可曾听说了?”周国公问完也不在乎,只问他最在乎的。
“略有耳闻。”周湛似忍耐着什么,死死咬住牙关回答了四个字。
“略有耳闻?”周国公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没出息的,听说了就听说了,还略有耳闻,怎地?在意了?还以为你不半点不在意呢。”
“要是你及你大哥半点,也就不会连累国公府跟着受辱,哼!”
周国公冷哼一声,懒得再说,忍耐转移话题,“这几日在做什么?”
“练骑射。”周湛低着头又答了三个字。
“手都废了,还练什么骑射,还不如去学炼丹药。”周国公再次皱眉,“小时不是挺懂事能干,怎越大越没出息了,没要你像你大哥一样文武双全,也别文不成武不就的。”
这孩子是在他满心的期待下出生的,他那时候喜他过大儿甚多,幼时可爱乖巧还聪明,是他的骄傲,可没几年,慢慢就变了,变得顽劣不堪,变成如今这模样。
周国公想着,看着周湛一直低着头,像个木头一般杵在那,他说了这么些对他毫无影响,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越来越不想见他也是有原因的。
周国公再没心思和他多说,“你就重新学炼丹药吧,你幼时不是挺喜欢炼丹药,重新学起来应也不难,需要些什么和管家说让他采买,我会事先交代他。”周国公一言两语熟练给二儿子安排好未来,像之前做的一样,说完也不管周湛的反应,挥挥手将他走,“行了,你退下吧。”
低着头的周湛木着一张脸,又来了,这是第几次了呢?他的未来被重新安排了几次?
不同于他那文武双全的大哥,从小就读书学武,他小时对炼丹药最有天赋,可后来因为这般那般,他被剥夺了炼丹药的资格,不管他怎么抗争都无用,被塞到书房开始读书。读了两年待渐入佳境,他再次被冠上没有天赋的帽子,被塞到了武学师傅手里开始学武练骑射。
如今,他的亲生父亲嘴一张,他得捡回丢了几年已经彻底失去天赋的丹药了。
“是,儿子告退。”周湛一字不漏认真后听完周国公的话,不像从前和傻瓜一样提出任何异议,只低着头听话告退,出了书房,不自觉握着手腕上的伤疤往院子里赶。
顾朝歌订婚的事,他自然听说了,且‘听说’时间绝对比周国公早,婚事才定下当天,他就‘恰巧’的听到院子里的下人议论,知晓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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