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拖延时间了,再不走,我就叫保安把你赶出去。”温阮儿愤恨的咬着贝齿。
钟曦啧啧了两声,故意往周围看了下。
“你继母呢?”
她们父女俩这才发现,从刚才开始就没见到庄婉如了。
“跟你没关系,你赶快……”
温阮儿话没说完,庄婉如急匆匆的从后面赶了过来,见到温阮儿跟钟曦争执,转身要跑。
“庄阿姨,您去哪儿啊?”钟曦喊了一声,并且主动走上前去,热络并且亲切的挽住了庄婉如的胳膊,“我今天特别来见您的,”
“是,是吗?”庄婉如挣扎了几下,但钟曦拽的很紧,她抽不出手。
两个人那样子,看起来的确很亲昵。
薄凉辰眼神一暗,这女人果然又是来闹事的。
他往身后瞥了一眼,闵助理收到指令,即刻要让保镖上前,把钟曦带走。
但他们不等动作,温国辉开了口。
他看着她们两个,难掩震惊,“你们认识?”
为什么上次婚礼被闹场之后,他没听庄婉如提过这件事。
“我……国辉,我稍后回去再跟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举行婚礼。”庄婉如终归是个女人,以为只要办了婚礼,两家的关系就能巩固。
那温国辉也就把她捧在手心上宠着了。
但她低估了男人的疑心和野心。
温国辉更希望的是通过这件事,缓和跟薄凉辰的关系,并且借由薄氏集团的力量,让温氏集团度过危机。
现在,还谈什么缓和关系,全都毁了!
他夜夜睡在枕边的人,居然跟薄凉辰的前妻关系匪浅,还一直瞒着他,这不等于在自家公司留了个商业间谍吗?
如此想着,温国辉愈发动气了。
顺口一句,“还结什么,有这个女人在,薄凉辰的心会在我女儿身上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
更何况,钟家就是毁在薄凉辰手里的,他们两个的纠葛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闻言,薄凉辰眼神骤冷。
“温总,你这话,太过了。”
一句话,顶的温国辉心口疼,他指着薄凉辰,“我马上就是你的岳父了,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
薄凉辰气势一凛,“我只是就事论事。”
接着无视他的质问,眸光掠向钟曦,“你不是说,不闹事吗?”
钟曦眨着灵动的眸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拽着庄婉如的手,无辜解释,“我没闹事啊,我来见见我的好阿姨,没惹到谁吧!”
这话没错。
薄凉辰明知道她在耍小聪明,眉眼间的情绪浓烈而复杂。
温国辉一张老脸无处可放,低声怒斥了几句,转身走了。
庄婉如拔腿就要追上去,钟曦提前一步,把她拽的更紧了,“庄阿姨,你去哪儿啊?我还要把我爸爸的遗物交给你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
事已至此,庄婉如也没法再瞒着自己的过去了,心中又生贪意。
假如钟国魏真的给她留下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她不拿白不拿,反正她之前从钟家拿走的东西也快要被挥霍空了。
“就是,我爸贴身携带的一块肖像牌。”钟曦说着,伸出手来,在她手心处静静躺着一块小牌子,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他希望你能每天戴着,好让他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庄婉如听完她的话,满脸都写着惊恐。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扒拉开钟曦的手,慌慌张张的去追温国辉。
没注意身后的台阶,险些摔倒。
“庄阿姨,你小心点啊。”钟曦微笑过去扶住了她,“哦,对了,刚才我好像遇到了几个韩老板的小弟。”
庄婉如当年为了赖在她爸身边,就说有人欺负她,那些人隔三差五就去找她麻烦。
她就以此为由,住进了钟家。
那个时候,钟曦和她爸都很同情她的遭遇。
但钟曦入狱之前,偶然发现,那个韩老板根本就是庄婉如的老情人。
“钟曦,你……”
庄婉如登时怔住。
“终于反应过来了?”钟曦笑容渐深,刻意贴近她耳边,“我看在我爸对你的情分上,没第一个找上你,你倒好,找人杀我灭口?”
“我没有啊,你误会了。”诡计被拆穿,庄婉如战战兢兢的哆嗦着。
早在时装周那几天,她安抚好温阮儿,就联络了韩老板,希望借他的手,除掉钟曦。
现在的韩老板已经在云城混得风生水起了,让钟曦在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她太急躁了,忽略了一件事。
“你离开我家的时候,应该带走了不少财产吧,但你却一个人私吞了,没有跟韩老板讲,我刚才一个不注意,都告诉他们了,现在,他们应该在到处找你吧!”
钟曦的声音比地狱的鬼魅还要阴冷。
她狠狠攥着庄婉如的肩膀,轻轻一推。
庄婉如失神之下,脚下发软,摔在了台阶上,疼的她狠狠吸了几口凉气,回过头想要反驳钟曦几句。
但迎上她充满了恨意的眸子,庄婉如怕的不敢出声。
“凉辰,你看到了吧,钟曦在咱们的婚礼现场打人。”温阮儿以为自己攥住了钟曦的小辫子。
正要跟薄凉辰狠狠告上一状。
那边闵助理已经把刚才钟曦被人跟踪的事告诉了他。
“她被人跟踪的事,你事先也知道?”
他声音冷到了极致,看温阮儿的眼神,第一次多了几分厌恶。
温阮儿以前虽然没有感受过他多么炙热的温柔,但他为人本就凉薄,她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可此时此刻,她被他的目光吓到了。
“凉辰,你听我解释。”温阮儿慌了,伸手去拉他。
但手下一空,他已经先一步躲开了。
周围的宾客都亲眼看着薄凉辰把新娘子晾到一边,径直走向钟曦。
他的声音不大,别人都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就只看到钟曦跟薄凉辰一起上了楼。
温阮儿身子一轻,身后幸好有工作人员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晕倒。
庄婉如则是坐在地板上,揉着自己磕青的膝盖,吓得脸色苍白。
周围隐约有人在议论着。
“温家这婚礼又办不成了?”
“我看薄总对他前妻好像还有感情啊,要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把人赶出去了吧。”
“好像就是薄凉辰亲自请她前妻过来的,是他助理把人送来的。”
温阮儿听着这一阵阵议论声,气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