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孟若水领着小朋友往卫生间去,“涂涂先带两个小朋友去洗手,然后回房间去玩吧,姐姐待会儿把点心拿上来,你先把小桌子准备好。”
“好~”
孟若水看出爷爷和宁家夫妇有话要说,拉着焦景然去了厨房。
“萍姨,今天下午茶备了些什么?”
“有栗子蛋糕和芋泥酥,是来客人了吗?”
“对,宁家三口和陆家的小少爷来了。你泡一壶玫瑰普洱,和芋泥酥一起送去会客室,再拿三块栗子蛋糕,准备一壶红茶,多放点冰糖和柠檬,放这儿就好,我等下拿去给涂涂他们。”
萍姨应了声好,开始忙碌。
焦景然牵起孟若水的手,“你呢?吃什么?”
孟若水想了想,“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帮我弄一点吧,我还要问你宁家的事呢。”
“好。”
“弄两份,一个人吃没意思。”
“好。”焦景然的笑容愈深,他的若水真好。
东西准备好后,孟若水拿着托盘上楼,才发现没手敲门,只能没什么形象地喊了声,“涂涂,来开门。”
“来啦~”焦涂哒哒哒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吱嘎一声打开门,“姐姐。”
陆川和宁佳文也跟在后头,一起帮忙拿点心。
“哇!这栗子蛋糕好香啊!猫咪的勺子也好可爱!”陆川坐到桌子旁,盯着眼前的点心咽口水。
焦涂动手给三个装有柠檬片的马克杯里倒红茶,“这是萍姨做的,萍姨做蛋糕最好吃了。这里有蜂蜜哦,可以加到红茶里,蜂蜜是爷爷给我买的龙眼蜜,有龙眼香的,你们也尝尝。”
孟若水确保小朋友们都坐下开始吃了,才嘱咐道,“你们三个慢慢吃,姐姐还有事要做,吃完了就放着,自己玩一会儿。天有些晚了就不要去院子里了,在房间或者下楼去客厅都可以。涂涂要照顾好客人哦,萍姨在一楼,哥哥姐姐在房间,有事随时找我们,爷爷和文文的爸爸妈妈在谈正事,暂时不要去打扰,好不好?”
“嗯,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去做事吧,我会招待他们的。”焦涂拿出了小主人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孟若水这才放心去房间找焦景然听八卦。
虽然爱吃瓜的是孟婆,可毕竟她重任在身,孟若水私自决定……替她吃了这瓜!
宁家夫妇看爷爷的眼神特别奇怪,虽然胆怯怯很心虚的样子,但是眼神里并没有惧怕和贪婪,明明看着很想靠近爷爷的样子,却又异常的小心翼翼。
她断定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难得看孟若水对一件事情有这么大的好奇心,焦景然早就弄好吃的,坐在那张大号的单人沙发上了。见人推开门进来,招招手,“小东西们都安排好了?快过来。”
“你怎么比我还快?”孟若水缓步朝他走去。
焦景然倒了一杯香草朱古力给她,“你喜欢吃的东西家里多的是,不花时间,先喝点热的。”
“嗯,我自己会喝,快说说,宁家和爷爷很熟吗?我怎么没印象。”孟若水接过杯子,由着焦景然给自己的腿盖上薄毯。
安顿好求知欲旺盛的好奇宝宝,焦景然才靠到沙发背上,娓娓道来,“其实我也是听说的,爷爷和宁奶奶从小就定了婚约,可宁奶奶背着两家的大人和她后来的丈夫勾搭在了一起,她知道这个男的没有家世背景,宁家人不可能接受他。所以决定一边瞒着家里一边骗爷爷结婚,而和那个男的就在暗地里相处。”
“这么劲爆的吗?”孟若水惊叹道。
她错了,她该把孟婆叫回来的,上一代人狗血起来一点不输现代玛丽苏小说。
焦景然点点头,“可不是,说来也巧,本来这事也没人发现的,但是两人的订婚宴上,宁奶奶晕倒了,家庭医生一检查,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本来也没什么,两人都要结婚了,只当他们二人感情好。可爷爷却当众说出,他们根本没有过夫妻之实,这事自然也败露了。一场订婚宴,让孟宁两家成了岚市各大家族的笑柄。”
孟若水哼了一声,“还好晕了这一下,不然爷爷就要帮别人养孩子了。宁家人一直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时候宁家也是一筹莫展,听说宁奶奶吓坏了,要跟那男人私奔,可那男的明显就不愿意离开宁家,说是为了孩子愿意入赘什么的。”
孟若水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入赘?我可谢谢他,他那是为了孩子吗?明明是贪心不足,还装上委屈了。”
焦景然也这么觉得,这故事他无论听几遍都会忍不住问候一声:敲里吗?
“可哪怕是这样,宁奶奶也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跟猪油蒙心了一样,心里眼里都是他。还威胁自己父母,不同意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死。后来的宁家没办法,开出条件,留下了那个孩子,姓宁,同时给两个人一笔钱,要求他们离开宁家。”
孟若水猜测,“那个男人能这么一步步算计宁家还不惜连累孟家,摆明了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一笔钱再多也满足不了他。”
“没错,一开始他们都不肯,但宁家说如果选择留下,宁家会剥夺孩子继承权,两个人也终身禁止接触宁家任何产业。搬出老宅,宁家每个月会给二人生活费,但只保证最基本的伙食,想再过以前那种生活,是不可能了。两人权衡过后,才同意生下孩子后拿钱离开。”
孟若水气愤道,“就这么把孩子抛弃了?宁家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
“其实爷爷说当时宁家人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两个人而已,只要他们有一点点悔过之心,认识到自己犯的错,或者想到和爷爷道个歉,宁家也不会真的赶他们走。可没想到他们不仅为了钱毅然离开,不顾父母亲人,甚至连孩子都不要了。”
“后来呢?”
“这孩子,就是今天来家里的宁先生,他小时候先天不足,上学以后,一直身体不太好,在学校只有两个好朋友,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这缘分……”孟若水扶额,狗血两个字说早了,这会儿没词了。
“爷爷虽然不会把方面的事怪在一个孩子身上,可心里总是有疙瘩,所以孟宁两家虽然没有反目,却也再回不到过去那般。但孩子成了朋友,宁先生那时候那么小,又没有父母,宁家二老也待他如初,渐渐的也就放下了,后来,三个人可以说是一起在孟家长大的。”焦景然顿了顿,“一直到车祸……”
孟若水也沉默了,一场车祸,冥冥之中影响了太多人,改变了太多人。
焦景然搂住她,接着说道,“你也许不记得了,其实车祸以后宁先生来过,一直帮着照顾爷爷和你,当然了,也照顾我。但是有一次孟爷爷见到宁先生的父母,也就是宁奶奶和那个想入赘的男人。他们知道宁先生掌权了就想回宁家,可宁先生那个时候总是待在孟家,两人就找来了,没想到宁先生不仅不认他们,还想赶他们走,就恼羞成怒,对爷爷破口大骂。说他自己儿子死了就想抢别人儿子,爷爷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受不了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虽然是过去的事,孟若水依然气得不行,“两个老东西!别犯到我手里!”
焦景然轻轻拍拍她,“宁先生觉得愧疚,等爷爷醒了以后,就不再出现了。但是暗地里一直帮着孟家,那个时候爷爷一直在医院,孟家风雨飘摇,如果不是宁先生,孟氏等不到爷爷恢复。”
孟若水也唏嘘不已,孟家多灾多难,可每个阶段,似乎都有贵人相助,“没想到,宁家的文文倒是和我们涂涂成了好朋友。”
“是呀,兜兜转转,谁能料到两家的缘分竟这般深。当初的隔阂是因为三个孩子成了朋友才渐渐化解,今天看来也是同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