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屿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张单,嘴角轻勾:“张太医若是肯为殿下施针的话,我相信殿下一定也会很快醒来才对。”
“这个.........”张单有些犹豫的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景乐一眼。
景乐现在都想跳起来了,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了,头上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可千万不要答应啊,球球了。
然后她又听到黑寡妇慢悠悠的开口:“张太医在犹豫什么呢,难道是殿下没有章仪皇太后尊贵,所以张太医不肯为殿下施针吗?”
景乐:.........黑寡妇他还能不能当个人了?
他怎么还能威胁人呢?
‘“这怎么会呢?”张单当即否定了,可却没有动作,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办:“只是........”
“只是什么?”容玦微微抬了抬眉,上前一把将张单拽了起来:“赶紧去施针。”
景乐:........怎么容玦和晏屿在对付自己这件事,这么默契呢。
张单实在没办法,被赶鸭子上架,只得将医药箱打开,拿出了里面的针包。
将针包缓缓铺开,拿了最细最短的一根针,他刚想转身去施针,却被晏屿叫住。
“张太医,这小针扎下去,殿下要是不醒,是不是得请出这根最长的针了?”晏屿轻勾了嘴角:“这根针估计得有七寸吧,也不知道殿下受不受的住?”
景乐嘴角抽了抽,七寸,神特么七寸,她从小到大的就没见过七寸的针。
黑寡妇不会是已经发现她醒了,不可能不可能,她来了这么久,明显感觉自己演技进步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她继续躺着装晕,心中安慰自己,虽然她没做过针灸,但是听人说针灸不疼的,她只要不睁眼就好了。
容玦见晏屿一副很懂的样子,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股胜负欲,他也凑到了针包面前,认真到:“长针要是还不行,就下这根最粗的吧,下了这粗针阿宁肯定会醒来的。”
景乐‘噌’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皱着眉道:“你俩过分了啊,拿我当小白鼠呗?还一唱一和起来了。”
容玦:........????
晏屿朝着景乐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蜜汁微笑。
张单见此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水深火热的夹在中间了。
最先开口的是容玦,他皱眉略带疑惑:“阿宁,你醒了?”
景乐看着面带微笑的晏屿,和满脸疑惑的容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当了。
黑寡妇这老阴比,又算计她。
可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完,承认装晕是不可能承认装晕的。
景乐捂着自己的额头,又柔柔弱弱的躺了下来:“头好晕啊........”
见周围人没人接她话,她又虚弱的开口:“我怎么在这啊?晏大人和张太医怎么也在这?”
“我不是和小皇孙在游湖吗?怎么突然到这来了?”
景乐觉得既然不能装晕,索性就干脆装什么都不记得好了。
晏屿认认真真的配合景乐:“殿下不记得了吗?您刚才晕倒了。”
“我怎么晕倒了?”景乐满脸疑惑的看向了张单。
张单心领神会,朝景乐拱了拱手:“是日头太晒,殿下身子虚弱,受不住晕倒了。”
“哦。”景乐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又故作虚弱的问道:“我头好晕啊,我是不是该静养几日啊?”
“这个自然。”张单认真道:“臣在顺便给殿下开几幅清热解暑的方子。”
容玦刚才一时着急,冲昏了头脑,现在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才意识到不对。
他勾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怪声道:“阿宁,你好像不只是中暑了呢,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景乐故作一脸茫然:“什么啊?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呢。”
容玦朝前走了几步,语调带着一股怪异的温柔:“别的先不说,我送你的东西,你怎么送给别人了?”
“啊.........”景乐捂着脑袋:“我头晕.......晕晕乎乎.........”
景乐说完又看向了容玦:“小皇孙,你刚说什么来着?”
容玦:........
这小没良心的,就知道跟她装相。
他索性换了个问题:“你说我在你心里重要吗?”
容玦虽然生气景乐,将他送给她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人,但更生气晏屿说她不在意他。
“啊?”景乐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
就听到外面一阵哀嚎:
“殿下~~~~”
“我可怜的殿下,怎么好好的晕倒了?”
屋内的人皆是一愣,接着景乐就见到门口出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
景乐从没有觉得李贵妃这么耀眼过,她甚至觉得李贵妃周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一个天使一样。
景乐声音都哽咽了:“贵妃娘娘.........”
李贵妃虽然最近和景乐关系缓和了不少,可景乐却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她连忙快走了几步,像只老母鸡一样将景乐护在了怀里,随即皱着眉看向了旁边的张单:
“公主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的脑袋。”
张单觉得他真是比窦娥还冤,明明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先是差点被小皇孙揍了,又被晏屿拿了软刀子磨了几下。
最后李贵妃来了,还朝着他发脾气,可他偏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能先跪了下来:“殿下游湖太久,才中暑昏厥的,臣给殿下开几幅清热解暑的方子,相信不过几日便能药到病除。”
李湘儿皱了皱眉,她还以为是景乐这般是因为生病,太脆弱了才会如此可怜巴巴的,听这张单的话,又似乎不是。
抬头瞥见了晏屿,晏屿也知自己是外男,刚想请辞避嫌。
却听到李贵妃轻柔又不失庄重的叫住了他:“晏大人还请去宫外稍等本宫一会,本宫有事跟晏大人说。”
“是。”晏屿虽心中不明,还是应了一声。
容玦也觉得扎在女人堆里不好,景乐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改日再问她也无妨,便同晏屿一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