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看着眼前漆红的小盒子,放下了手里的金蛤蟆,接了过来,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一块黝黑的砚。
还带了一张纸条:姑奶奶,我爹的宝贝我都给你偷出来了,你跟你爹说说放我出去吧,你爹再这么圈着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景乐不在意那些字,一个月前齐远就跟她说她活不下去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景乐倒是更在意他送的东西,她将那块砚台拿出来颠了颠,分量不轻,手感细腻,想来是块好砚。
又将那砚放了回去,从上次齐远被圈禁,到现在差不多也两个多月了,估计也是吃够苦头了。
黑寡妇没准也将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算了,就和她那便宜老爹说说。
景乐虽然知道这是块好砚,可也不觉得一块砚台能有多少钱,难道比金子还贵不成,将盒子又递给了青禾:“这个,给太傅送去吧。”
这样,也省的让别人觉得她拿人手短。
青禾接过砚台转身要走,景乐又连忙伸手叫住她:“等一下。”
景乐盯着青禾手里的盒子,勾了下嘴角,她得让这块砚看起来值钱一些。
为此,她又在桌子上,拿着炭笔开始写信,字里行间将这块砚好个夸,自己是多么不舍,自己是如何忍痛割爱,总之,那块砚已经不是块砚了,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景乐写完了,又拿起信纸读了一遍,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才将信纸折了折递给了青禾:“去吧。”
青禾也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将纸送到了晏府。
晏屿坐在院子中,目光扫了信纸几眼,勾起嘴角,不知她又在搞什么鬼,打开盒子却是一怔。
原以为景乐又拿自己不要的东西来忽悠他,却不想竟是一块上等的澄泥砚。
澄泥砚已然价值千金,这么好的澄泥砚,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晏屿的嘴角笑意更胜,修长的指节轻轻触摸砚台,细腻柔滑,像是上好的丝绸。
她倒是也能干出这种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事。
晏屿将信纸对折,和澄泥砚一同递给了阿福,要他去放好。
阿福接过那个漆红的盒子,转身退了下去。
晏屿望着阿福的背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大概是景乐夸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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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乐将那些搜刮来的宝贝摆放好,才爬到床上睡觉,梦里梦到一只粉色的乌龟追着她咬。
那乌龟还跑的贼快,而且,她丝毫没有觉得粉色,且跑的贼快的乌龟有什么不对。
她只能靠着风骚的蛇形走位,结果那乌龟比她还风骚,就在马上要咬到她时。
她猛的睁开双眼,一下醒了过来,后背全是冷汗。
景乐觉得这个梦给了她什么警示,她最近可能要倒霉。
果然,她吃了早膳,出了长乐殿,远远的就看到长乐门前站着一人。
她转头想跑已经晚了,林贤‘嗖’的一下窜到了景乐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当即就给景乐磕了一个,伴随着悠长凄厉的一声:“臣有罪~~~”
景乐看着就差要抱自己大腿哀嚎的林贤,默默的后退了半步。
这套动作是练了多少年,才能这样一气呵成,连个磕巴都没有呢?
原来她那便宜老爹默默承受了这么多,景乐默默的同情了她老爹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