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殿下你想啊,太傅为什么要从小林将军抢过殿下的马车,送殿下回来呢?”
景乐皱眉,当然是护夫心切了。
是个受受看到自己的爱人,送另一个女人回家,都想冲上去大闹特闹一番吧。
更何况是黑寡妇了。
他拿刀劈死她的想法都有吧。
青禾见景乐深思,又道:“殿下,你再想为什么太傅要主动扶你呢?”
景乐眉头拧的更紧了,说的对啊,他明明可以后撤一步,让她‘啪叽’落在地上的。
可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
说明给寡妇觉得让她抄四百遍讲义不解气。
还是觉得弄死她合适吧。
想到这........
景乐嘴角抽了抽。
这狗币不会是借着刚才扶她拿毒针扎她了吧。
她赶紧伸出被黑寡妇握着那只手,上下翻了翻,细白干净,没有针孔,也没有中毒红肿溃烂的迹象。
心里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她溜得快,他还没有动手。
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青禾见自家殿下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她觉得她家殿下悟了,她点了点头:
“没错,殿下就是你想的那样,太傅在吃醋,在嫉妒,在勾引殿下。”
景乐坐在床上,望着大忽悠青禾:.........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耶。
至于勾引、嫉妒、吃醋......
要不是她看过剧本,她就真信了。
景乐也不想和青禾争论,比起黑寡妇想杀她,还是黑寡妇想勾引她,更适合给青禾想象,她伸出手摸了摸青禾的头:“再去倒点水喝吧。”
青禾还想再说。
景乐看出了,且为了防止青禾再说,拿出了杀手锏:“乖。”
青禾没办法拒绝殿下这么宠溺对她说话,乖乖的站起身,转过头去倒水了。
毕竟太傅和殿下都很年轻,来日方长嘛。
景乐朝后一仰,呈大字躺在床上摆烂,四百遍讲义,抄是不可能抄的。
晏屿想回朝堂,她也不会让他回去的。
也不是不相信他会好好做官,只是信不过他罢了。
不过,今日他和晏屿互相将态度表达的这么明白。
晏屿那个老阴比肯定要憋大招对付她,毕竟他想靠繁重的功课,逼她放弃不太可能了。
得让阿洵去盯着他。
她觉得他和晏屿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勤俭持家田螺姑娘,和一块剩面团子。
剩面团子早晚要坏的,可她现在还舍不得扔。
只能裹上保鲜膜,放在冰箱里,等上几天坏了再扔。
或者是她能在坏掉之前,想起来吃了它。
景乐以前不想和晏屿撕破脸,就只想能够走得安详点。
现在倒是希望过活的久一点,因为她有病了,有大病了。
不然,为什么她总能想起那日景巳紧紧抓着她的手,依赖她的样子。
那小屁孩再臭脸,再傲娇,再聪明,再冷静,说到底也不过八岁。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对他还是有点残忍。
还有青禾这性格,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她有那么一丢丢好奇,最后是谁娶了青禾。
不管是谁,估计他们婚后的生活都很有意思。
还有她那个便宜老爹、东北味的贵妃娘娘、听不懂她土味情话的阿洵、大傻子齐远、娘里娘气的林贤........好多人。
她都好奇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总觉得他们不应该潦草的被人弄死,像书中那样一笔带过。
那样很不好玩,没有大家都好好的好。
青禾将倒好的水递给了景乐:“殿下,今年的春日宴,还是像往常一样请之前的人吗?”
往年这种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本也不用问。
可今年与往日不同,公主殿下有太傅了,她担心殿下担心太傅吃味。
所以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的。
景乐对宴会的事一窍不通,随意道:“都行,你看着来就行。”
晏府。
晏屿走在前面,管家阿福小心的跟在晏屿身后。
晏屿走进正厅,见到一身黑袍的晏瑾群,表情肃穆的坐在上位,端着茶盏正在喝茶。
晏屿见到他并不意外,刚阿福接他回来的路上,已经告知他了。
他朝着晏瑾群行了一礼,坐在了他右手边的椅子上,淡笑道:“叔父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让下人通知一声就是了,怎么也该是我跑这趟的。”
晏瑾群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茶盏和檀木桌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闷响,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不怎么高兴。
晏瑾群将手半握拳的放在了桌子旁边,半是严肃半是震怒道:“叫的好听,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父吗?”
晏瑾群扫了晏屿一眼,眼神锐利,十分震人。
晏屿知道晏瑾群这几年活的十分精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官威也是越来越大,对他更是不屑一顾。
“怎么没有呢?”晏屿毫不畏惧和他对视,脸上依旧挂着淡笑:“我心里一直都非常尊重叔父的。”
“今日也是因为要送殿下回去,这才没有连忙赶回来,慢待了叔父。”
晏屿知道晏瑾群这次是为了他堂哥的事来的。
只是比他想象要慢多了。
不过也是,这种能够踩着亲哥哥尸体往上爬的人。
能有多少良知呢?
阿福立在一旁,要不是刚才公子听到晏瑾群来了,掉转马车带着他慢悠悠的吃了顿饭,他就真信了。
不过他对此也习惯了,他家公子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晏瑾群听到‘殿下’两个字,便知道说的是景乐,脸色稍缓和了一些,语气依旧严肃:“阿屿,我这次是为什么来,想必你也知道吧。”
晏屿笑的无懈可击,端起茶盏,用茶杯轻轻刮着茶盖,跟他扯东扯西:“当然知道了,叔父来的这么急,应该是知道前些日子,我这府里遭了贼了,来问候我的吧。”
晏瑾群嘴角的胡子动了动,他派来的那些人都是花了大价钱请的顶尖杀手,十几个人只进无出,无一生还。
晏瑾群笑了一声,掩饰脸上的不自然:“自然有这方面的原因,可你之前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