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很大的错...”李素裳眼中有些复杂。
她好像大致将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秦素衣因为犯下了错，被白影逐出师门，并勒令不得以『仙人弟子』的身份行事。
而且秦素衣有意避免李素裳接触任何关于赤鸢仙人的事。
因此对于符华，李素裳所知甚少，甚至不知道『太虚剑气』乃是太虚山传承下来的。
秦素衣从未在她面前展示过『太虚剑气』，她也只知道母亲剑法比父亲强很多，但又从未教授过她。
原来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但李素裳天资聪慧，乃是练剑的好料子，加上在忆剑山庄的耳濡目染之下，其对剑的兴趣非常浓厚。
年仅五岁的李素裳，家传的亿心剑法便已经融会贯通。
为了不埋没她的天赋，秦素衣将她送往了程凌霜的身边，学习『太虚剑气』。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将我娘逐出师门？”李素裳带着些许询问的眼神。
“不为什么，看着心烦。”白影翻了个白眼，闭口不谈。
“......”李素裳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程凌霜制止了她。
“素裳，以前的事情如今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可以保证，将素衣师妹逐出师门并非师父本愿，这件事只与太师父有着关联。”
“而且...师妹被逐出师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程凌霜将锅丢到了白影身上，但她说的确实没错，秦素衣被逐出师门与符华干系不大，只是白影的霸道与偏执罢了。
白影也没有反驳，自己做得当然认，当然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最好的结果...还有更坏的吗？”李素裳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程凌霜眼神有些躲闪，她并不愿提起那些往事。
“有啊，你还有几个师伯，现在每天生不如死。”白影倒是很乐意替她回答了。
话音落下，李素裳打了个寒颤，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程凌霜狠狠地剐了白影一眼。
“总之，这并不似师父会做出来的事情，以往斩杀入魔之人师父都会给一定的时间与家人交代告别，而这次直接将整个山庄焚毁。”
“这倒是让我最疑惑的地方...师父好像在特意隐瞒着什么。”程凌霜摸了摸下巴。
其中最大的疑团便是符华焚毁忆剑山庄以及将全部罪责揽下，都预示着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
但你确实很难要求一个人能够在面对明面上杀死自己至亲的人保持冷静，所以李素裳的行为都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其他的隐情吗？”李素裳明白了程凌霜的意思。
“正是。”程凌霜点了点头。
“对了，你在返回忆剑山庄以后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程凌霜继续询问道。
“不符合常理...对了！我娘被不知名的人安葬在了后山上...”
李素裳一开始还有些惊疑，现在想来，定是赤鸢仙人做的吧。
但她为何只埋葬秦素衣一人，仅仅是因为以往她们之间的师徒情谊吗？
然而在师父的口中赤鸢仙人又并非那种小心眼之人。
如果真的将『入魔者』斩杀，怕是也会为其寻一处地方安葬，而不是直接曝尸荒野，一把火全部烧掉。
然而予以她的线索实在太少，她也很难推断出个所以然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白影，如果白影是赤鸢仙人的师父，那他应该知道的更多才对。
“别看我，我答应了阿华，这件事情不插手，陪你到这里来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白影的态度很坚决。
但白影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了这件事情背后一定不简单。
“哼，我还不稀罕呢。”李素裳娇哼一声，打算自己将隐藏的真相寻找出来。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叫赤鸢仙人为阿华，这么亲昵吗？
“你说当时有人看见了其他门派之人前去，我觉得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程凌霜建议道。
“是，师父。如果真的是我错怪了赤鸢仙人，那我定会去向仙人道歉！但假若事实就是如此，那此仇我也定然会报，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李素裳认真地说道。
这可把程凌霜吓了一跳，白影就在旁边，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看白影貌似也没什么反应，她也放下心来。
实际上白影这么恨七徒的原因很简单，符华收养了她们这么多年，毫不吝啬地教授武学，她们却要致符华于死地。
李素裳与符华非亲非故，面对这样的情况能够保持理智已经十分难得了。
“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也不再劝阻你，你先出去，我和太师父先叙旧一会儿。”程凌霜吩咐道。
“是。”李素裳看了白影一眼，随后走了出去。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白影与程凌霜两人。
“太师父，可以烦请你将事情原委告知于我吗？”程凌霜询问道。
白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的全部过程告知了她。
程凌霜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竟然...是这样吗？”程凌霜不由得慨叹出声。
“人性的贪婪永无止境，虽然当时将『太虚剑气』改良确实缓解了一时之急，但更大的隐患也随之暴露。”
“或许『神丹』的出现对于现在的神州而言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白影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以神州目前的形式来看，如果整个江湖被『神丹』毁了，妖兽无人可以处理，岂不是更糟吗？”程凌霜有些不解。
“我已经做好了后续的安排，有人会将神州保护好的。”白影解释道。
“况且，不是还有你吗？”白影瞥了她一眼。
当今神州之中公认的，仙人之下第一人。
“还是交给素裳吧。”程凌霜似乎感觉有些疲惫，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这样真的好吗？”白影嘴角抽了抽，这咸鱼的姿态怎么跟自己有些相像。
“太师父你不也是如此？将守护神州的重任交给了师父，自己成天游山玩水。”
“你个小姑娘家家，说了你也不懂...不，你应该很快就会懂了。”白影忽然改变口吻，对着程凌霜说道。
“什么意思？”
“我和你师父准备离开神州，去帮她寻找心中真正的渴求之物，所以以后神州就交给你了。”
“好的，我会好好告诫素裳的。”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
“好麻烦。”程凌霜脸上露出了一丝嫌恶之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