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公里外的福川县福利院,晚上七点钟,三楼的院长房间的餐桌上,蒋婆婆也做了一桌子菜,摆了六菜一汤,中间还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二十一根焟烛。
蒋婆婆在餐桌上放好红酒,摆好了三套碗筷,仔细想想,好像还缺少点东西,但是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缺什么!
就是敲了敲书房的门,说道:
“小少爷,出来吃饭了!”
吴勾践呆在紧闭的书房里,对着手机匆匆说道:
“青龙,今天晚上的拍卖会,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按照,以前制定的标准流程,严格执行,绝不可麻痹大意,万一阴沟里翻盘,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吴王,我会小心谨慎的。”
吴勾践挂断电话,走出书房,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摆着的生日蛋糕,脸色马上就变了,连名带姓的低声呵斥道:
“蒋碧玉,我给你说了多少年,多少次了,不准在今天,给兴杰过生日,你又忘了吗?教牛都学会了转弯,你却始终是记不住!”
蒋碧玉直愣愣地看着他,将他的话,当作是耳旁风,自顾自的狡辩道:
“我今天不是给兴杰过生日,我是给大少爷过生日,连他喜欢喝的红酒,我都准备好了,以前每次都是太太准备的。”
吴勾践听到她的狡辩,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蒋碧玉的臆想症又犯了,低声怒吼道:
“那不是太太,那是你婆婆。你明明知道,刘世华和世杰的生日,是同一天,你每年都在今天,专门来恶心我,我是你的前世仇人吗?”
蒋碧玉直愣愣地看着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傻傻的问道:
“小少爷,你看看桌子上还缺什么?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吴勾践暗暗头疼,这两年,她上年纪了,经常丢三落四,比较健忘,臆想症越来越严重,她心结解不开,也没有其他办法治疗,吴勾践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哎!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抢孩子,可是自己这张脸,出现在京城,肯定立刻会无所遁形,因为自己和刘世华,实在是太像,第一眼,所有人都会将自己认成刘世华。
他转过头,细看了桌子上摆的东西,说道:
“兴杰最爱喝得橙汁忘了。”
蒋碧玉眼睛一亮,马上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心的拿出一瓶橙汁,回过头笑着对吴勾践说道:
“小少爷,你看我记忆还好吧!我早就记着要买橙汁,兴杰从小到大,就喜欢喝这个味道。”
吴勾践也不知道,脸上究竟应该做出什么样表情,是该哭?还是笑?
李代桃僵的计划,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只有进,没有退,自己犹如过河的卒子,没有退路可言!
自己从兴杰出生,就开始设计实施,李代桃僵的计划,还专门偷来刘兴宝,就是为了报复刘世华。
当年自己只写了一封信,找他寻求帮助,打通路卡过关回老家,来的却是他小舅子,如果不是他告诉别人,谁知道爸妈已经把宝藏挖出来,准备运走?
他既然敢泯灭人性,犯下滔天大罪,自己苟且偷生,就只为了报仇,让他断绝血脉,后继无人。
自己按照心理学上的案例,苦心圈养刘兴宝,摧毁他的自信心,让福利院的孩子,认为他是个怪物,排斥他,欺负他,让他丧失生存下去的勇气等,逼他喝生血,逼他习惯杀生,逼他受不住煎熬,自我毁灭……
反正当初抢刘兴宝时,因为碧玉用药量失误,用了成人的用药量,导致他脑部严重受损,成了一个不会哭,没有痛觉神经,缺失了大半记忆,和一部分人性的残疾。
自己明明知道,《太清卫道首阳刀》十八岁前绝对不能修炼,却故意撕了秘笈的最的一页,禁忌,想让他在三十岁暴毙。
为了打消兴杰学刀,自己一生中,唯一一次痛打了他,让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就是怕他会在三十岁暴毙,他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如果计划成功,他就是未来刘家的家主。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刘小宝一个人,开着奔驰大g去了京郊,他不准沐勇和任何人跟着,因为他想喘一口气,想搬走压在自己心底的万钧巨石。
他先去蛋糕店,买了一个蛋糕和蜡烛,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酒鬼花生,一瓶五粮液,然后开车去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山上。
晚上七点,他在蛋糕上,插上二十一根蜡烛,一一点燃,撕开酒鬼花生,打开五粮液,拿出五个纸杯,一一倒了一两酒,喃喃自语道:
“爷爷,奶奶,小宝,双儿,今天是我刘兴杰二十一岁的生日,这是我一个人过的第十个生日,你们远在千里之外,没有办法聚在一起,但是心在一起也行。”
“爷爷,小学时,自从我学习到,掩耳盗铃的成语后,我就知道您,就是真实版的盗铃人。我们是直系血缘关系,样貌,身高,神态等,至少有八层以上,一模一样,您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但拒绝相信而已。”
“大爷爷和你的模样,也高度相似,难怪你整天呆在三楼,很少下楼,一般也不出福利院,可能是怕万一遇上认识的人吧?当初伯母来认亲,你早早就带着小宝,躲到云南去办事,你一个举步维艰的小福利院,去云南扶贫?您糊弄鬼呢!”
“爷爷你肯定不知道,十一岁时,我妈就回阳东找过我,想带我去深圳生活,还给了我生了个弟弟,我不愿意去,愿意呆在福川,陪着你们二老,给你们养老送终。她给了我一千元钱,和一张我们的全家福,唯一一张你们、爸妈和我五个人的全家福,上面写着“刘兴杰二周岁全家福”,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照片。”
刘兴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塑封的照片,用手机电筒照在上面,痴痴地看着。
“小宝,我喜欢双儿,就是喜欢她的天真和傻乎乎的永远没有心机,只有跟她待在一起,我的心才会完全的放松下来。”
“今天是大爷爷的生日,我去年也躲着,今年还躲着,就是怕有人见过牛屠夫,这场戏就穿帮了。”
“哎!不说了,现在我骑虎难下,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是个受人操控,身不由己的过河卒子,只有进,没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