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你快来坐下。”白夙扯着暴怒的墨九言坐下,低声说道:“今天不是要让禾儿挑个好郎君的嘛,别搞砸了。”
确实,虽然武道志已经死了,但为了让禾儿早日摆脱沐王府,还是这个方法最快。
墨九言虽然还是像从前一样冷着一张脸,但周身的杀气已经散了很多了。
权皇真想这个时候给白夙比一个大拇指,果然还是夙丫头有办法,瞧瞧,小九言气一下子就消了。
“朕瞧今天南疆公主都有些醉了,开始说胡话了。”权皇目光看向阿丽玛,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眼里沉沉的一片骇人得很。
“陛下……”
阿丽玛还想说什么,就被权皇打断了,“虽然南疆是来求和的,但好歹是一国公主,朕自然要给你好好选一门亲事的,平王已经有了正妃,还有一个侧妃之位空缺,南疆公主便嫁过去吧。”
侧妃?!
阿丽玛咬着嘴唇,眼眶红红的,现在不仅没有嫁给摄政王,反而才得了一个侧妃的位置,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况且,她才不要和余萱柔那个恶心的女人同侍一夫。
经过刚才那一出,阿丽坤已经彻底明白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要是再惹怒他们,一定会给南疆带来灭顶之灾。
他看向阿丽玛时,已经没了之前的温度,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有点小聪明,也成不了大事。
他站起来,“多谢天权皇帝陛下的赐婚,我南疆非常满意。”
阿丽玛这颗棋子差不多算是废了,到时候父皇问起来该怎么办?
“皇兄。”阿丽玛不可置信地看着阿丽坤,他不知道侧妃是什么意思吗?
这是明晃晃地在侮辱我们南疆啊。
“丢人现眼。”阿丽坤吐出这一句,从口型来看,还可以看到“废子”两个字。
恍恍惚惚,阿丽玛被阿丽坤扯到位置上,她好像现在才明白了,她完了,她在这里没了靠山,还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歌舞声起来,今天晚上真是一波三折,好在修罗场已经停了,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白夙磕着瓜子,还拨了几粒给墨九言,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还生气啊。”
“没有。”早就不气了,她只是不舒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但她明白,希望就不会看上那种女人的。
白夙叹了一口气,“最近蠢人看多了,再这么下去,小仙女要被污染到的。”
“嗤。”
“欸,好了好了,给你吃一样东西。”白夙说着,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大丸子,有点像馒头的外形。
“这什么?”墨九言看到这么一团,嫌弃得不行。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白夙问。
“没有。”墨九言顺口而出,刚说出口就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了。
果然,看白夙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下去了,“墨九言,你的嗅觉什么时候消失的,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唉,又瞒不住了。
墨九言无奈地说:“就昨天的事,不用担心。”
“什么不用担心,小仙女要被你气死了。”
“我知道你最近和风浔尘在研究新药材,我不想打扰你们。”怕给你们带来心理负担。
“行了,小仙女不想和你计较了。”白夙吸了吸鼻子,把那黑乎乎的东西一团往墨九言面前一递,“把这个吃了。”
“什么东西?”
“放了新药材的新药丸。”
墨九言都要被逗乐了,“你确定,这么大。”
白夙不耐烦地说:“就这么大,爱吃不吃。”
“行,我吃。”
于是,在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这么一副奇怪又惊悚的画面,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太女殿下,拿着一个黑馒头在啃。
啃得还“津津有味”。
最后一口见那的咽下去了,白夙平复好心情,“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除了吃不出和闻不出味道,没有一点地方不舒服,最近都没有那么怕冷了。”墨九言如实回答。
白夙没好气地说:“你还蛮高兴,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好了,白大神医,这些我都知道。”
“墨九言,我和你说哦,要是你想陪萧无寂长长久久下去,不想他有朝一日抱一个大胸美女,你就给我好好吃药。”白夙奶凶奶凶地威胁着。
“知道了,我惜命。”
白夙拿着一根筷子戳着碗里的一块肥肉,“今天早上我收到宋连的信,他说他找到那老头儿的踪迹了,也许那老头儿忙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毒。”
墨九言手包住白夙的手,笑道:“放心吧,我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做完,没那么容易死。”
“就是就是,祸害遗千年嘛。”阿玄哪有那么容易死,这怕是连阎王爷都不答应吧。
这时,南月那边有人站起来了,是那个神秘的十皇子,带着一个面具,如果仔细看,上面的花纹竟然和墨九言的面具差不多。
“南月十皇子参见天权皇帝陛下。”十皇子(行云)俯身一拜,和南疆那边的态度天壤之别。
“十皇子不必多礼。”
“我这次来,专门献上一份礼物。”自称为我,显然是把自己完完全全摆在了一个质子的位置。
“什么礼物?”权皇有些好奇地问。
“南月的圣经。”行云抬起头,看的方向却微微偏向于墨九言,“里面记载了冰封之毒,还有很多毒,是当年国师编写的。”
知道墨九言中毒的人少之又少,但南月国师他们却一点都不陌生,那可是当年杀害顾清风的真凶。
果然,墨九言一听到这个,双眼就染上了猩红,血丝遍布整个眼球,指甲已经在手上刮出了鲜血。
他敢提这个人,找死。
“阿玄!”白夙抓住墨九言的手,低声说:“别激动,别激动,他提到了冰封之毒,没听出来吗?”
“可他该死。”墨九言看着白夙,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着。
她脑海里,全是哥哥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画面,他当时说的话还历历在耳,一声又一声的“阿言”。
心里好像有一头凶兽,要撕开她的身体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