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来之后,苏翼白因为秦暖暖单独出去的事情一直冷着脸,秦暖暖所有的狂妄都是苏翼白惯出来的,看苏翼白有些生气的模样,秦暖暖莫名其妙就乖下来了。
“苏翼,你不睡?”
没听到。
“苏翼白,睡觉!”
修炼。
“亲爱的,阿暖冷。”
冷脸起身,进被窝。
“苏大爷,吃早餐了。”
苏翼白不说话。
“苏大哥,早餐冷了。”
翻身继续睡。
“苏翼白,我饿了。”
起床,吃饭!
客厅里鸦雀无声,唯有偶尔出的清脆的声音。这是军棋子在木质桌上出的最为真实的声音。
这是苏翼白没有骂秦暖暖,也没有对秦暖暖表示深切的担心和问候!他只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拿出棋盘,眼神示意。
惩罚。
秦暖暖看着苏翼白拿出来的军棋整个人都不好了。
军棋是规则非常简单的益智游戏,司令最大,军长次之,接下来分别是师长,旅长,团长,连长,排长和小兵。用大吃小的规则进行游戏,谁的棋先占领对方军旗为胜。
虽然在苏翼白的感官中军棋就是给五岁幼儿开大脑用的益智游戏,但是秦暖暖不喜欢这样的游戏。精于算计,枯燥乏味。
“不许打哈欠。”“不许乱走,用脑子。”
秦暖暖努力压抑着困意,陪着苏翼白下军棋。
“啪”“啪”‘啪‘
军棋声音在木桌上的拍打声音,时快时慢,时断时续。
快的时候,是苏翼白,对于秦暖暖这样的对手,再慢就是羞辱他的智商。慢的时候,就是秦暖暖,她昏昏欲睡毫无兴趣的陪着苏翼白玩。
突然,苏翼白修长的手指在棋子之间来回的移动了一下,吃。
打开,苏翼白是炸弹,秦暖暖是司令。
“苏翼白,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司令?”
苏翼白收走炸弹和司令放在一边,随口道:“漂亮女人没脑子。”
秦暖暖瞪着眼睛盯着苏翼白。
苏翼白顿了顿,眼中闪过戏谑,“胸大无脑。”
苏翼白同学,你脑子这么好,就是用来羞辱你女人的吗!
苏翼白赢得很轻松,秦暖暖推开棋子,示意自己不玩了。苏翼白不管继续摆上,“继续。”
秦暖暖咬牙切齿,忍辱负重的坐回位置上去。
不过,秦暖暖其人,棋术不佳,多为横冲直撞,不过她的棋品更不佳,看着又要被占军旗了,她一下推散了棋局,“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
苏翼白也不恼了,把棋子往中间推了推,“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谈到正事儿,秦暖暖来了精神,她正了正心神:“我想离开,你怎么看?”
苏翼白抬头,“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因为在d区生的事情,而是在芦溪镇的事情。”
秦暖暖先是一愣,“芦溪镇?芦溪镇这么远,生什么也波及不到我们吧。”
苏翼白摇了摇头,问到另外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昨天你不是去了象山镇吗?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吗?”
秦暖暖凤眼微眯起,正经起来,“如果非要说奇怪的,张小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刚好碰上了一小股尸潮,但是之后,那就是那五个人找我麻烦的时候,我们在外面闹那么凶,象山镇的丧尸却一只也没有出来过。”
“你们大概离象山镇还有多远?”
“大概一千米左右,不太远了,我在她们进镇之前拦下来的。”
苏翼白眼神清亮犀利,“芦溪镇也是同样的状况,在镇子里丧尸会攻击,但是一旦出了镇,里面的丧尸是绝对不会跟出来的。”
秦暖暖美眸微眯,眸光深邃带着疑惑,“你想说这里有问题?”
苏翼白点头,压低声线显示出说话者的严肃,“四川这一片都有问题,而且问题比较大,至少现在你我没办法解决。我们最好先退走。”
“按你说的吧,去哪儿?”
苏翼白突然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她,“香格里拉。”
秦暖暖沉默了,这种沉默中带着淡淡的冰冷。
抬头,秦暖暖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气淡淡,“你应该知道我跟你父母水火不容的。”
再一阵窒息的沉默被突如其来的的稚嫩童声打断,“麻麻,麻麻,抱。”
小只根本什么都不懂,他坐在秦暖暖的腿上,糊了秦暖暖一手的口水,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坏事,拉着秦暖暖的衣服站起身,咧着嘴对她笑得一脸高兴。
“大只小只总得取名字,总要入族谱。”苏翼白从小就是长孙,家族的归属感根深蒂固。
秦暖暖没有家族的概念,也没有归属感的概念,在她的人生理念当中,世间处处皆可是家。“一定要入族谱吗?名字我自己取不行吗?”
两个人僵持住了,谁也不能让谁。
苏翼白轻叹了一口气,“秦暖,毕竟是长辈。”
“苏翼白,你嚣张一辈子,总会输给这两个字,不是吗?”秦暖暖不再看他,看着笑笑闹闹不停的小只。
耀眼的阳光镀在小只身上,镀在自娱自乐的大只身上,虽然她不在意名分,但是孩子毕竟得有个归属才好。
秦暖暖似乎下定决心了,她背着光,看不清神情,声音轻柔语气坚决,“好,去香格里拉。”
哪个父母愿意见到自家孩子为了一个女人的嚣张狂妄退步成这样,再何况,苏家本就是大世家,根本不应该有他们低头的份儿,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卖笑的明星。
秦暖暖知道,这时她和苏翼白唯一的也是巨大的分歧,因为这样的分歧,所以尽管是最亲密的人,但是秦暖暖却没办法告诉他最私密的事情。
上有长辈,身为长孙,担负责任。她没有十全的把握,苏翼白会把她放在比家族更高的位置上。
“真的想好了吗?”
秦暖暖盘着腿往前移了移,一双纤手摇着芭蕉扇,芭蕉扇柄在她手上溜溜的转,有些太阳从芭蕉筋纹里漏进来,在她脸上跟着转,“恩,去香格里拉。”
“生气了?”
秦暖暖手上的扇子偏了一偏,扇子里筛入几丝金黄色的阳光,抚过她的嘴边,就像一只老虎猫的须,振振欲飞。“生气?苏翼白,说真的,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
苏翼白轻笑,“你也不仗着我为所欲为了这么多年吗?”
秦暖暖轻笑了一下,也不管棋子,直接爬上桌子,“苏翼白,咱俩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