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之间的交流总是很愉悦的。
酒过半巡，陈东升切入主题：
“我有个朋友在读研究生，他的毕设研究方向是超自然现象研究。据说这个世界上有不少超能力者，那背后定然有一套规则，他缺点信息。你家族不是会点东西么，你有资料么？”
按照韩浩的智商，多半会知道陈东升意有所指。
但对方是耗子，陈东升不在乎。
韩浩从微楞中回过神来，嘿嘿笑了半响，才道：
“那啥，我也不懂，不过…我有个表哥倒是略懂一二。你...你朋友想了解哪方面的信息？我问问我表哥。”
韩浩有些惊讶，他在陈东升身上感知到了微弱的灵力波动。这是他刚才才感知到的，一开始进门时并没有刻意去留意这一点，所以没有发现异常。
异能者特有的灵力波动。
但灵力很弱。
这意味着陈东升很可能刚刚才觉醒。当然，也有可能是陈东升能力远在自己之上，能够收放自如地控制自身气场，压制溢散的灵力。
按照两人的了解程度，韩浩不认为陈东升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否则不至于此前一点痕迹没有。
那么多半是前者。
韩浩瞥了一眼半响前莫名刮起的那阵阴冷的阵风，继续喝酒。
“先说说等级制度方面？”陈东升心想这货果然了解相关信息，说不定不是独立独行的异能者。
“行。有花生米没？”韩浩黑挤眉弄眼。
花生米配酒。
酒配故事。
“……”
「历史的脚印不会褪去，因为他们一直存在，一抹尘封的光阴也是这样存在，终将等到花开的那一天。」
在这片文明从未间断的蓝色大地之上，异术从未间断过。
异能亦如此。
按韩浩所述，异能实际上早已有之，并非这两年的特产。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人类觉醒异能，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大量觉醒，韩浩也不知道。
异能的类别各有千秋。
有速度系、力量系、敏捷性、防御系、法术系...甚至还有一些角度异常刁钻的异能。
虽差异巨大，但根据潜力或危害程度，所有的异能笼统都可以按照a到f级进行划分。
f为小，a为极。
至于更上面还有没有其他的超凡存在，韩浩不清楚，对他来说超纲了。
“你...表哥最熟悉的是什么体系？”陈东升喝了一口透心凉的啤酒。
韩浩比划了一个大罩子：
“防御系。”
防御系，一言以蔽之：铁皮铜骨。
简而言之，耐打。
有点类似于古武的金钟罩、佛法不败金身之类的功法。
“你朋友，专研哪方面？”韩浩吃着花生米。
陈东升笑了笑：
“学术研究嘛，什么都研究一点。对了，异能还能二次、三次觉醒吗？”
韩浩黑思索了一下，郑重道：
“能，但比较难。
怎么说呢。
异能二次觉醒对身体和心神的依懒性都非常大，而肉身和心神的淬炼都离不开灵气。
末法时代本身就灵气衰竭，武者淬炼时没办法保障源源不断摄取灵气，就会造成桎梏。
严重者甚至还会根基受损。
而且，所谓觉醒，重在“觉”，也重在“醒”，一言以蔽之。二次觉醒不再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而是要看机遇，归为一个“悟”字。
这个可不容易。
所以，二次觉醒的异能者还有一些，三次觉醒的则凤毛麟角，至于，四次、五次觉醒，呵呵，不知道，我表哥没讲过。”
说道最后，韩浩也没有再遮遮掩掩、畏手畏脚。
知道陈东升觉醒了异能，不再是普通人，所以能讲的韩浩都没有保留。
听到韩浩的话，陈东升波澜不惊。已经回来了坐在窗沿上的的徐清雨想到了什么，颇为震撼。
陈东升的特质很特殊，可以吸收她溢散的太阴之气，这意味着陈东升很可能不会因为灵气匮乏而太过于受限。
…此子未来可期啊。
“有个网站你朋友或许有用，我表哥有账号，我等会把账号留给你，你可以看看，我讲的这些上面都有。”韩浩思索了一下，郑重道。
韩浩没有提醒保密之类的，以他对陈东升的了解，这是多余的。
“行。”
听韩浩这么说，陈东升也就没再问这方面的事。
这次见面，陈东升通过徐清雨知道了韩浩就是异能者，对陈东升来说多了一个信息获取渠道，不至于盲人摸象或闭门造车。
与韩浩而言，他同样觉察到陈东升的不正常，这也是他会毫无保留透露这些信息给陈东升的原因。
若陈东升只是个普通人，知道这些对陈东升只有害没有利。
但若是陈东升已经觉醒或处于觉醒的边缘，那这些信息就对陈东升很重要了。
“......”
“你祖上不是会点东西么。问你个问题，人如果长期和一个鬼呆在一起，结果会如何？”陈东升问韩浩，同时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窗沿上裙摆飘飘的徐清雨。
徐清雨清新脱俗的脸蛋上，那双非人的大眼睛如同幽深的湖泊，寂寥且深邃，让人读不透，但却充满了诱惑力。
那种诱惑力并非魅俗之气，而是有一股让陈东升想要深入阅读的吸引力。
...真是漂亮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徐清雨这么漂亮呢。
哦，那会儿只想取她的早餐吃。
果然包子比美女更具吸引力。
陈东升的问题一抛出，窗台上晃着两条大长腿的徐清雨也支棱起来了两只粉色的耳朵。
她表情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又是你朋友想问？”韩浩黝黑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陈东升：“对，对，我一个朋友。”
“那你朋友完蛋了，恶鬼缠身，艳鬼吸魂。‘长期待在一起’，那说明这鬼多半为艳鬼。你朋友迟早魂尽人亡。”韩浩黑贱笑。
陈东升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人之精气曰魂，形体曰之魄。所谓魂尽人亡不就是...
特么的耗子这是又内涵劳资啊。
陈东升看了一眼怒目而视、险些动手的徐清雨，拍了拍韩浩悠悠道：
“你这么说很危险。”
“确实，是很危险。”
“不，我是说你很危险。”
“？？？”
“开玩笑的。”韩浩不知怎么的，感到脊背发凉，喝了口酒热热身：
“哪来什么鬼，人生如灯灭，人死之后，魂为神，鬼为魄。我们日常所谓的鬼，不过是一些丧魂落魄罢了。
一为长存不了，在人间这种阳气昌盛的地方这些所谓的鬼迟早魄散魂消。
二为对阳人伤害不大。这些鬼仅靠心中的一口怨气或执念存活，本身就不具备完整的思索能力，多为行尸走肉。对阳人的伤害也多为迷惑、影响心智等一些手段，这便是‘心中无鬼，自然无鬼’的概念。
我祖上的驱鬼术和赶尸术之类的功法，无外乎也就是收集这些尚未消散的灵魂和魄心，加以操控应用，让这些鬼魂在施法者的操控下做一些…呃，恰如其分的事，仅此而已。”
听完韩浩所述，陈东升若有所思，不自觉恰了一口酒。
徐清雨倒是‘嘁’了一声，低看了韩浩几分，心中把韩浩定为低级神棍。
连高级都谈不上。
想想也是，她一个活生生的智商在线鬼就坐在这里，韩浩却睁眼说瞎话，把鬼说成了行尸走肉、莫得自主意识的低等生物。
徐清雨不能接受。
在徐清雨看来，一百个韩浩也不够她打。
现在却被韩浩说的好像她完全可以被操控一样。
这就很不爽。
“嘭～”
一声沉闷的、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简单酒局，随之伴随而来的是明显的家具晃动感。
“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