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梅园,小蛮只带了近身的海棠、木槿、茉莉、百合,把心兰、宝珠留在州主府给兰月、春月打下手,一起照料圆哥儿。
顾明辰也没带太多人,连桑艺都没带。
因桑艺想要娶秀月,便不好继续住在州主府里了……州主府前院,其实有一百七十间类似宿舍的房间。
其中六处各有二十间,可以在值班时,轮班休息用。
另外还有四十间,是给外来述职的官员临时居住的。
最后还留了十间便是给亲卫们巡防值夜的时候可以换班休息。
桑艺以前就一直在后院厢房住几天,或是蹭着亲卫们巡夜的休息间过日子。
本来顾明辰想在州主府的后院直接点处小院子给他,但桑艺拒绝了,认为不合规距。
这样顾明辰也没什么招了,顾家在城中一时也没什么适合的小院子能赏人,只能送了五百两银子,让桑艺自己去买。
所以桑艺趁着年节假期,出去找房子去了。
桑艺这些年跟着顾明辰,封赏也不少。
加上桑艺是亲卫队的校尉,一个月薪禄也比一般校尉高些,每月十两银子,吃穿住又全包,桑艺过日子也省。
所以几年下来桑艺也存了八百多两银子,加上顾明辰送的这五百两,在城中买个倘亮些的二进院子没问题。
当然,这些顾明辰与小蛮就操心不过来了,他们两人这会正忙着泡温泉。
可两人没逍遥两天,便有人登门拜访……
这大过年的跑来打扰小夫妻相亲相爱,也够缺德!
顾明辰正和小蛮一起玩双人麻将,被人这样打扰,他心情很差,险些没把人直接轰出去。
还是小蛮听说来人是盛睿的同门师兄,才命人请了进来。
毕竟神医董元化的弟子不像曲成侯的弟子是批量生产的……董元化就三个徒弟。
来人是二弟子云含,他先瞧了瞧顾明辰,然后带笑道:“顾侯气色不错,看来毒性是全解了。”
顾明辰笑了笑,没有应声。
云含与汤霜儿纠缠不清很多年了,一不说娶,二不说纳,做为男人,顾明辰对云含没什么好感。
小蛮看着云含道:“云先生此时冒雪登门,总归不是为了与我们夫妇闲话家常的……还是请云先生直言吧。”
小蛮听说过这位云含先生的大名,不免仔细打量了一番……
云含现年已入而立之年,身型硕长,姿容上佳,又曾娶过妻妾,着实比一般少年人多了几分成熟的风度以及对人情的练达。
云含仔细看了看小蛮与顾明辰的脸色,便知道他来的不是时候,明显小夫妻俩都有一些被人打扰的不悦。
云含端起茶饮了口,无奈的说道:“我是代曲成侯来送请贴的,曲成侯订在了今年三月初一成婚,大宴宾客。”
小蛮微愣了一下,现在书信传递不易,她还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快就有落定了。
毕竟曲成侯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下旬了,就算曲成侯日夜兼程,只怕也得十一月初才能赶回曲城。
现在不过才一月初四,云含就算跑死了马,也该是十二月下旬就从曲城出发了……简单来说,曲成侯回了曲城不过一个月左右,便定了婚事?
这狄雯鸿与孟嬷嬷的手段也太高超了吧!
小蛮眼眸转动了一下,与顾明辰对视了一眼,这曲成侯其实才刚年过四旬,加上常年习武,体质极好,现在成婚,还真未必生不出嫡子来。
小蛮真想知道,要是即时曲成侯有了嫡子以后,还会不会把梓琴夫人当个宝。
小蛮接过了云含的婚贴,看了一下男女双方名贴,男方是曲成侯汤达,女方的名字叫娄瑶。
这个名字小蛮没什么印像,应该不是什么名门之后,而且在原剧中也没出现过。
小蛮只能将贴子递给了顾明辰,方略有疑惑的问云含道:“如此琐事,怎么会劳动先生亲自过来?”
曲成侯府上又不是没有送信的信使,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该让云含一个外人跑一趟才是。
顾明辰也想到了这点,他拿着婚贴看了看,便折动了一下,放在了桌案上,只睨着云含道:“贴子上不是我师父的笔迹。”
听了这话,小蛮心里如电闪一般,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
云含笑了笑,淡然的说道:“虽是十二月初便定下了婚事,但到三月初一,也不过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匆匆忙忙间,又要过六礼,又要准备各样事物,曲成侯怎么有空亲自写婚贴?”
“实不相瞒,这位娄姑娘,本是家中准备聘给我的,因我不愿意,便耽误了下来,结果突然就改聘了曲成侯,我免不得打听了一下始末。”
云含说到这里,停了停话头,看着小蛮与顾明辰道:“不知道曲成侯可知道顾侯与夫人在这期间的角色?”
顾明辰还真不清楚小蛮做了什么,他只是看着小蛮,好半晌没出声。
小蛮被顾明辰的眼神看的有些心里不舒服,但却没说什么,只含笑道:“云先生这叫什么话?我且问问云先生这位娄姑娘可是有暗疾?”
云含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
“可是品性不端?”小蛮又追问道。
云含继续摇头说道:“不是,这娄姑娘一直未嫁,只因她原订过一门亲事,待十五岁该成婚时,未婚夫战亡了,她性格烈性,自愿为他守节三年。”
“待到十八岁再议亲时,她父亲与祖母、祖父又先后病故,如此出了三年父孝,又守了两年孝,如此一来年岁合适的儿郎多数定婚了,这才耽误到了现在二十五虚岁,还未成亲。”
小蛮一听立时笑道:“既然如此,这位娄瑶姑娘品性且好,又无恶疾,便是撮和给了曲成侯,也只是一件美事,云先生的话里为何语带指责?”
小蛮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含有些讥讽的问道:“莫不是云先生对娄姑娘早有心意?”
云含被小蛮讥讽的心中大怒,最终他却只笑了笑道:“夫人果然好机辩,只是算透人心,却也伤了人情,如此一来,顾侯可想过霜儿与梓琴夫人要如何自处?”